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捂着疼的要炸的頭,酒癮害死人啊,一時興起去買醉真是個糟糕的決定。
“醒了?”
男性的聲音嚇得我呆楞了一分鐘,不會真的搞了次***吧。
“楚納蘭,回回神,起來把粥喝了”
我走到廚房,是霍笙歌。
“老霍啊,嚇死我了,還尋思我家裡怎麼有個男人”
“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還喝的人事不知纔是嚇死我”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每次有什麼事都找你,習慣了”
“我也真謝謝你還知道打電話叫人送你回家,這要是在酒吧裡隨便拽個人後果真是不敢想”
“不能。我自我保護意識挺好的”
“別貧了,把這個喝了”
“你還會做飯?”
“很奇怪嗎?基本的生活技能要會,但是可以不做”
“這才叫活的細緻啊,楚某佩服”
“昨晚有人給你打電話,聽聲音挺着急的”
“哦,是嗎?我一會兒看看”
“吃完了就給公司打電話請一天假吧”
“不,公司一堆爛攤子等我收拾呢,沒事,剛來北京陪客戶喝酒喝住院都沒事呢”
“那好吧,等下我送你”
“麻煩了,我偉大的霍先生”
上車後,查了查昨晚的通話記錄。居然是薛之曦!不會我喝多了給他打電話了吧!還好沒有,只有撥進來的,沒有呼出去的。算了,不管了,等晚上下班再說,我要好好措辭再回過去。
“到了,你今天怎麼總髮呆”
“可能喝的太多,喝傻了”
“晚上要來接你嗎”
“不用,晚上有安排”晚上可要給薛之曦回電話呢。
“別再喝酒了,女戰士”
“好的,遵命,霍先生,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拜拜了您內”
“呵呵。再見”
這人哪點都好,就是笑的特別冷,認識這麼多年,沒見他開懷大笑過。改明看看他怕不怕癢好了,哈哈。
剛走到公司門口,就聽到身後有人叫我。
“楚納蘭”
回過頭,竟是薛之曦。
“你怎麼……”
“你昨晚和誰在一起?”他跑過來喘着氣問我,皺着眉,捏着我肩膀的手很是用力弄的我很疼。
“昨晚喝多了,我朋友送我回的家,你打電話時是他接的”
“呵呵,喝多了找男性朋友送,幸虧我沒追上去,再壞了你的好事”
“你說什麼呢,我來北京這麼多年就和他一個男的關係好,顧墨你認識吧?我們都是朋友,不信你問她。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就算你們沒什麼。你知不知道大半夜一個女人喝醉了多危險,要不是昨晚你遇到我,指不定出什麼大事”
“我昨晚碰到你了?我沒說什麼吧?”
“沒有,喝暈過去了”薛之曦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
“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
“一晚上沒睡能不重”
“你還說我?你大半夜去酒吧然後一晚上不睡覺,哈哈,這可真讓人浮想聯翩”
“我是約了客戶談事情,結果碰到喝的爛醉如泥的你。我一晚上沒睡覺是因爲在你公司樓下呆了一宿”
我看着他氣憤的樣子不做聲了,有些陰險的覺得開心,他還是在意我的安全吧,不然不會擔心的在我公司樓下等我。
“以後我不會自己去喝酒了,你趕緊回去補覺吧”
“下班後有沒有事”
“沒有”我遲疑的回答。
“我們談談吧”
“好”艱難的做出回答,心裡緊張的厲害。
上班的時候總是忙的焦頭爛額,每次都盼望着趕緊下班,第一次希望時鐘上的指針慢些走,因爲下班就要面對薛之曦了。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或者說,怎樣面對七年前的事。
一度想要忘記的所有,如今又血淋淋的擺在你面前,而我卻還要命的想去面對,想去赴約,因爲那個人是於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如果他要問,我就如實回答吧。七年過去了,無非是將一切說開,結局無非是握手言和,過去既往不咎,或者表面不言語實則老死不相往來,總之我們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了。想明白這些,我也就不怕了,拿着包走出早已無人的公司。
出了公司門口,剛想給薛之曦打電話問約在哪裡,他卻已經站在早上見面的位置。
“人都走光了你纔出來,怕什麼?”
“沒有,剛休假回來,太多事情要我處理”
“走吧”
薛之曦帶我去了一家川菜館,這家店北京很有名,應酬去過幾次,我還是蠻喜歡的。
“希望七年之後你的喜好沒變,還是喜歡川菜”
“沒變,我的習慣輕易不會變”
薛之曦聽後,直直的看着我很久。
“怎麼了?”
“沒事,點菜吧”
薛之曦那時其實很想問她,有關於他的習慣有沒有變,可他忍住了,物是人非問這些還有意義嗎?也許她已經有了新的喜歡的人,那個送喝醉的她回家的人。
“水煮肉片,辣子雞,剁椒魚頭,夫妻肺片”
“行了,夠了夠了”
“老友重逢不得多點些菜,我記得你胃口很好的”
“話雖這樣,可是也不能浪費糧食啊”
“這倒不像你說的話,原先的楚納蘭活的很是隨性”
“現在知道養家不易了啊,好了,兩碗米飯,呃,兩瓶啤酒?”我用詢問的眼光看向薛之曦。
“好”
“好,就這些”我把菜單還給服務生。
“沒想到你也來北京了”
“想趁着年輕闖一闖”
“上海廣州都可以,爲什麼來北京?”
是啊,爲什麼來北京呢?因爲大學的時候,他說他未來最想打拼的城市就是北京啊。
“因爲我喜歡”我低頭吃菜,掩飾我的心虛。
“哦,工作還順利嗎”
“蠻好的,上司人品正,手下也忠誠,偶爾幾個綠茶婊還是應付的過來”
“看來你還是那麼嫉惡如仇”
“不過我學會了看不慣也保持沉默,不會像曾經表現的那麼厭惡”
“長大了,懂事了”他笑着盯着我,眯着眼讓我有些恍惚。
“你呢?終於完成自己的夢想了,薛律師”
“確實,工作很順心,家裡也一切都好,可是生活不能處處如意”
“碰到什麼麻煩嗎”
“感情方面一直空窗,我媽天天逼我相親”
說完他喵了我一眼,神態與平常無異。
“孟姨那是爲你好,當媽的肯定都着急”
“嗯,今天約你出來主要是想說……”
終於要來了,正題!我緊張的剋制住發抖的手,儘量表現的自然。
“七年前的事兒也過去很久了,那就如過往雲煙一樣忘了吧。老同學在北京碰上不容易,有事記得找我。”
“嗯,好,老同學嘛,就應該互相幫忙”
聽到他說這些,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更痛了,明明放下了應該開心啊。可是我是不想他放下的,我寧願他還怪我,見我是憤恨的眼神甚至是一個耳光,亦或者緊緊抱着我似失而復得的喜悅。
可惜我想錯了,人家已經淡然了,釋懷了,於他而言,我不過是個老同學而已。
“那,還是朋友?”他拿起啤酒
“當然,還是朋友”
碰了個杯,我鬱悶的一不小心喝了大半罐。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只能一筷子接一筷子吃飯,全然沒發現他得意的表情,像是做什麼壞事成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