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假期雖然過去了，但對麗嘉和綾香來說，日常生活也非常愉快。
又是一個週末，兩人宅在家裡逛網店或者打遊戲。
“啊，屁股怪，快來看，連遊戲裡都有人討論公司的豬肉和蔬菜了”
正在看服裝的麗嘉，突然被綾香拍了拍，下意識湊過去看她的電腦屏幕，然後反應過來。
“靠，假正經，你又趁我不注意佔我便宜”
兩人頓時撕吧起來，麗嘉三兩下就被制服，夾在綾香的胳膊下邊形成另外一種“腦墊波”的姿態，不過也確實因此看到屏幕上的對話。
“看到了，看到了，放我起來，放我起來”
綾香放開她。
“這些人也太壞了，簡直都把阿旭形容成大魔王了，要不是他，他們還吃不上靈氣食物呢”
“理他們做什麼，幸虧你不看X音、快X、逼乎、圍脖還有貼吧，這種人哪都有”
麗嘉理了理自己的頭髮，不以爲意的說道。
“總是很不舒服，他們那麼說阿旭”
“沒辦法的事嘛，現在世界碰撞魔法潮汐的事沒辦法公開，異世界和喪鬼的事情也沒辦法公開，大部分人瞭解不到這些事情，僅僅從和平生活下的日常角度出發，難免會有類似這種言論啊”
“唔，雖然理解，但還是很不舒服……”綾香索性將聊天頻道切換不看了，然後轉頭看了看麗嘉，“嗯？你居然會這麼理智？論起狗腿程度，咱倆可都不相上下，連我都覺得不舒服，你卻想到這麼多？”
麗嘉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這叫什麼話，大家好歹都受過高等教育，出身又都差不多，我怎麼就不可以比你理智啊……”
然後她就看到綾香虎着臉亮出的不怎麼大的拳頭，馬上開始碎碎念。
“總是這樣，我和你講，你不能老是通過暴力解決問題……哎哎哎，好啦好啦，我說我說，你別動手”
“快說”
“你平常不看短視頻，這種事情當然不瞭解啦，其實網絡上早就有這種輿論了，我當然是非常氣憤的，不過當時我們還沒有正式身份，怕給阿旭惹麻煩，就先找他說的這種事”
“他怎麼說？我怎麼不知道？”
“像現在這樣說的咯，你當時在公司，當然不知道”
麗嘉指了指兩人現在的狀況。
“哦，那阿旭怎麼說的呢？”
“他說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的目的是擴散靈氣食物，而非取得利益或者獲得名聲，只要達到靈氣食物擴散的成果，就已經滿足了他的目的”
綾香呆了一呆，開始仔細琢磨這番話，過了許久，說道：“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佛性？阿旭也太佛性了……雖然他平常確實很鹹魚，但我總覺得他不是那種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人”
“當然不是啦”，麗嘉雙手伸在她鍵盤上，把遊戲畫面最小化，點開瀏覽器噼裡啪啦輸入一大串關鍵詞，不長時間裡點開十幾個頁面。“就算他是，葉菁那個狐狸精可是一個小心眼程度更甚的女人，這些胡說八道造謠的人基本上都被ban了，在警察叔叔的【後悔椅】上哭呢”
綾香皺了皺美麗的鼻子，“不要提那個女人”
她看了看這些網頁，都是一些散佈不良信息以及造謠者被捕的新聞，看完順手給X死。
“在這種事情上，她和我們是一國的，那些不是造謠但是說話難聽的，她都想辦法警告了，噗哈哈，不過她自己貌似也被警告了”
“嗯？爲什麼？”
“遵紀守法咯，她現在算是我們跟官方的代表合夥人，所以受到的關注格外的多，你知道現在有關我們那邊……嗯，還是保密信息，官方高層中另外一些不知道這些信息的都在想方設法試探，所以她就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不然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麗嘉又在她鍵盤上輸入了一些關鍵詞，打開了一些網頁。
“唔，具體說不上來，這裡的這些二代和我們以前的上流社會差距很大，但總體來說，他們更加遵守規矩，好像”
綾香開始瀏覽這些網頁。
“切，阿旭說他們是被管理的好，可不是自主的守規矩”
麗嘉不槓不舒服斯基，又跟她懟了幾句，“不過總體來說，守規矩的人是比我們那裡以前好得多”
新開的這些網頁，都是一些說人話的博主和媒體，但討論的議題仍舊圍繞“天價”展開，話裡話外用詞雖然看起來公正和溫和，但看在綾香眼中，還是覺得刺眼。
“這些就是試探了，什麼人都有，有的其實想用輿論逼迫我們對外吸納投資，他們才能插手我們的業務，有的則是認爲我們掌握了什麼新技術，攻訐天價這點，想要獲得我們的技術，想的真是美”
“那幾家媒體則是希望逼迫我們表態，披露出更多信息來，他們的後臺就是那些人了”
“可惡”
綾香恨恨×掉這些網頁，點開遊戲，切換到公頻頻道，兩手放在鍵盤上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偏頭對綾香說道：“你也上號，我們開PVP，讓這些混蛋有事可做，別讓他們閒到碎嘴”
麗嘉吐了吐舌頭，乖乖照做。
……
03號世界。
夜晚。
黎旭開着一輛方頭方腦的阿妹你看肌肉車，表情有點奇怪。
凱特穿着一套性感的低胸禮服坐在他旁邊，似乎剛剛吃過什麼沾手的東西，正在一根一根舔着手指。
她剛剛結束返校節舞會，因爲不想和任何男生跳舞，對返校節女王這個頭銜也沒什麼興趣，參與完開場儀式就離開了會場。
兩人行進的方向並非橡果鎮，而是新約克城。
舔完手指，凱特雙眸含水的從旁邊抱住黎旭，想要mua!（*╯3╰），卻被黎旭擋住，“別鬧，等會要見客人”。
“那我去後邊換衣服”
她嘻嘻笑着鬆開黎旭，爬到車後座，把身上的低胸禮服脫下來，換上一套夾克衫加牛仔褲的常服，又爬回來坐好。
黎旭從【物品欄】裡變出兩包溼面巾和檸檬飲料，示意她擦擦手臉，再喝瓶飲料漱漱口。
進入城區來到唐人街，路邊一個青年揮手示意，是東仔。
停了一下讓他上車。
“師父，師孃”
東仔跟黎旭打了個招呼，凱特被他一句“師孃”逗的心花怒放，她知道是黎旭老婆的意思。
“見面地點在哪？”
“佛笑樓，拐在3號街上，在十字路口靠裡一點，有招牌的”
“對方什麼人，找我什麼事？”
“唐人街總會，好像沒什麼好事，因爲我拉了一些馬仔去您的農場做工，有一些大佬不怎麼樂意，嘿嘿”，東仔老老實實坐在後座上，旁邊還放着凱特的禮服，他不敢亂動。
“大佬？常樂幫？”
“不是，常樂幫好像知道一點我們的事，乖得很，屁都不敢放一個，都是一些在唐人街開武館的人，按國內地域劃分的，在各自的人羣裡話語權很大的，而且都有合法身份，白道上面也都有些人脈”
“不理他們難道不行？”
“那小杰他們家裡會有些麻煩……抱歉啊，師父，是我事情沒做好”
小杰是東仔找來的那些唐人街青少年代表，跟東仔一樣，目前也是一名修煉者。
“沒關係，也就是一點人面上的麻煩而已”
回憶了一下“地域之爭”或者“門派之爭”之類的東西，黎旭心裡就有些底了。
到了地頭，整個酒樓都被包了下來，進入有些復古的木質門扉，大堂裡坐了不少人，唐人街這裡比較有意思的地方，是經常可以看到非常復古的裝扮，旗袍披肩之類的還多少有些現代元素，但是一身馬褂或者短褂喇叭褲還扎褲腿的裝扮，就有點出戲或者說像是演戲了。
也就是星爺《功夫》裡，斧頭幫幫衆的那種裝束。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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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小子，你笑什麼？”
一個五短三粗的大漢……漢子站出來，但一來到黎旭身邊，雙方的身高比一下子就明顯起來，他都得仰着脖子看黎旭，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氣勢。
“啊，抱歉，只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民國時期的裝束，一時沒忍住”
“……”五短漢子沒想到他的回答這麼沒有火氣，加上需要仰着頭看他，“莫名其妙，民國時期的裝扮又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說着話，就重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這位客人，樓上請”
穿着類似裝扮，不過是白色長褂，肩膀上還搭着毛巾的侍者，虛引一下，帶着三人來到樓上雅座。
黎旭抽空問了東仔一句。
“唐人街這裡民國特色的酒樓多嗎？我們上次吃早點的地方很正常啊”
“百年老店很多都這樣，佛笑樓的第一任老闆，據說清末時期是宮中的御廚”
“哦”
黎旭聞言，重新仔細打量了一遍店內的裝潢……抱歉，沒看出什麼來，他對古建築一無所知，現代建築知道的也少。
唯一的感覺就是雕樑畫棟吧，雕刻中有龍、鳳凰、麒麟等瑞獸，很多雲紋看起來很有中國味兒，而且是描金的。
雅間是二進的，進門是一道屏風，繞過屏風纔是內廳。
裡邊一張大圓桌，坐了一圈人。
全部人都穿着老式的長褂，一股時代感撲面而來。
黎旭拐着凱特走到桌邊，想了想，拱手爲禮，微微含腰，“諸位晚上好”
凱特也想了想，乾脆鞠了個躬，用強調怪異的中文說：“萬桑嚎”
兩人落座。
東仔也鞠了個躬，“各位大佬晚上好”，坐到黎旭另外一邊。
在座的人有的拱手爲意，有的則託大，彷彿沒看到黎旭一行三人。
坐在中間C位的是一個長相有點小帥，留着兩撇八字鬍的中年人，他擡手拱了拱手，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
“感謝黎先生撥冗相見，不過想約黎先生見面還真是難啊，兩個月了纔有幸約到閣下”
“你是？”
“唐人街總會會長馬宗嶽見過黎先生”
“哦，我是誰想必各位都知道就不介紹了，這個是我女朋友，凱特·阿特金森”
“哼，不知所謂，架子倒是挺大，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東仔老豆的份上，早就燒了你的工廠”
旁邊一個五十多歲滿臉橫肉的人，突然重重把茶杯一頓說道。
黎旭眉毛挑了挑，饒有興趣的盯着對面的衆人仔細看，只有中間的馬宗嶽看不出真假的在說：“曲師傅開玩笑了，大家都是華人，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其他人要麼在飲茶，眼簾低垂，似乎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凱特在一旁好奇的喝着茶，她聽不太懂普通話，這裡的人說的都是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她更是聽不懂，只是覺得氣氛不太對，神色中有些躍躍欲試的成分。
黎旭放在桌面上的手，對着剛纔放話的人指了指，一點高亮的雷光聚集在指尖。
“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沒被人弄死的”
“轟隆”一聲，來不及反應的一道電光炮，擦着他的頭部和肩膀之間的空檔閃過，在他背後的牆壁上開了個圓洞，不知道穿透後邊幾個房間，筆直的開出了一個能看到外界燈光的長洞。
樓下傳來嘈雜的人聲，似乎被這一下驚動。黎旭偏了偏頭，“東仔，讓樓下的人安靜一些，打斷手腳無所謂，別出人命就行”
在座的衆人都還沒從剛纔那道雷光中反應過來，聞言各自抽了抽臉頰，沒……沒敢吱聲。
“是，師父”
東仔二話不說，起身而出，片刻就傳來叫罵和打鬥之聲。
馬宗嶽臉色難看的盯着身後的大洞，回身看着黎旭，擡了擡手，“這都是誤會，黎先生，曲師傅只是開了個玩笑”
“我也只是在開玩笑啊，你們這些人都是笑話來着”
黎旭臉上笑意盈盈，手上倒是沒再度發出電光，而是點擊着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馬德，一句話能把我火挑起來，你也算是有點能耐，我還一直以爲自己脾氣養的挺好呢”
旁邊凱特突然“嘿”了一聲，“Language（注意你的語言）”
“OK，OK，my bad（我的錯）”黎旭趕緊舉手投降，吸了口氣，又轉過來。
對面的人噤若寒蟬，一個一個連表情都是凝固的。
“本來呢，好好說話，事情也不是不能談，但是現在呢，你們都……嗯，都請你們圓潤的給我走出去”凱特雖然不太會普通話，但是例如“made”、“tamade”、“nimade”之類的發音，她都知道不是好詞彙。“以後最好也不要有什麼交集，不過如果我的人和我的鎮子工廠如果出了事，讓我知道是你們中的誰做的話，我會把這個人全家的骨灰都給揚了，現在，都給我……嗯，圓潤的走出去”
“黎、黎先生……”對面馬宗嶽再度拱手，想要說點什麼，但是看到的卻是黎旭手指頭匯聚的雷光。
以及他笑眯眯的笑容：“請！”
“我走，我走”
七八人連忙起身，好似黎旭和凱特是洪水猛獸似的，緊貼着外圍的牆壁和傢俱，繞了個大圈出了內廳。
剛好遇到東仔開門，從外邊進來，見到裡邊的衆人，他也滿臉笑意，抱拳躬身退在門邊讓他們先走。
等他們來到樓下，看到大廳裡滿地狼藉，他們的手下要麼捂着胳膊，要麼抱住腿，躺在地上。
短短時間內，全部被打斷手腳。
……
黎旭留在雅間裡，吃完佛笑樓的招牌菜後，才帶着凱特離開。
留下東仔結賬以及賠付之前造成的損失。
兩人開着車也沒回家，而是來到城中另外一處街區，這裡有一片廢棄的建築物。
走在佈滿雜物的街道上，兩旁的建築物上長滿了的藤蔓，光線昏暗，看起來鬼影重重恐怖氛圍嚴重。
經過兩週的練習，凱特已經基本掌握了“凝”跟“纏”，而且她的能量要比東仔多得多，雖然還不足以形成內循環，卻可以同時保持兩種狀態一個小時以上。
“親愛的，你今天晚上好像很暴躁，很少見你這麼生氣”
黎旭想了想，答道：“怒其不爭吧，平常看到其他人，都跟我的關係不大，但他們某種意義上是我的同胞，所以觸動纔會大些”
“怒其不爭是什麼意思？”
“對他們的行爲感到失望和憤怒”
“哦”
兩人進入到一處廢棄的歌劇院，表演廳裡，非常詭異的亮着來源不明的燈光，座位上佈滿光溜溜的各種人偶，商店櫥窗裡一般用來展示服裝的那種。
在兩人進入後，隨着他們的走動，所有的人偶發出咔咔咔的聲響，脖子關節轉動，面部對着兩人。
“哇，我想尖叫怎麼辦，太恐怖了”凱特抓住黎旭的胳膊，儘量往他身上靠，這種場景的確讓她感到害怕。
雖然在“纏”的狀態下，她看到每個人偶都有一道綠線連接着，綠線匯聚到舞臺上的鋼琴，整個鋼琴散發着一團明亮的綠光。
“沒有什麼好辦法啊，只有經常見識，養成習慣你就不會害怕了……唔，你的心靈好像出現漏洞了，你別動，我出手了”
“好”
黎旭感覺一下，不知道爲什麼，他可以感知到這種靈體類鬼怪的“觸手”，抓住這種觸手後，他再隨便把記憶中喪鬼的形象送過去，對這種亡靈或者怨魂之類的鬼怪往往有着奇效。
弱一點的靈體怪甚至都不需要事後進行淨化了，當場直接就崩潰了。
也不知道喪鬼這種東西對這種怪物有什麼剋制作用。
這次也一樣，整個大廳裡的熱偶彷彿通了電般，“咔啦咔啦”從各自的座位上站起來，並且不斷抽搐着。
舞臺上的鋼琴發出巨大而詭異的琴聲，好像伴隨着淒厲的哀嚎一般，並且冒出幾十個不需要“纏”，肉眼就能看到的發着熒光的骷髏頭。
還從琴蓋的縫隙中流出冒着熱氣的鮮血，然後頭頂來源不明的光線沒了，整個歌劇廳內部陷入一片黑暗。
清越的龍吟聲響起，一條盤旋的肥火龍在鋼琴的位置出現，瞬間將鋼琴整體點燃。
“咔咔”一聲爆響，伴隨着琴鍵無序的彈奏聲，一個表面好像纏繞着腐肉的膿黃色骷髏突然頂開琴蓋，在火光中無聲的掙扎、嘶吼。
凱特看了一眼，就趕緊重新紮進黎旭懷裡，不敢再看。
如果有理智檢定的話，剛纔那一眼，她的san值狂掉，只有黎旭溫暖的懷抱能給她安慰和理智的感覺了。
黎旭倒是完全不受影響。
“是個靈體怪啊，嘖嘖，看來你的短板就是這種怪物”
凱特不敢說話，把他緊緊摟住，乾脆兩條大長腿夾在他的腰上。
兩人原本的計劃，主要就是出來查看這裡的異常傳聞，有許多流浪漢消失在這一帶，所以獵魔人工會發布了D級偵察任務。
臨時接到東仔的通知，採取佛笑樓見了那些人一面，結果黎旭惹了一肚子氣。
等舞臺上的鋼琴加上裡邊那隻怪物都被燒成一堆扭曲的餘燼，沒有引發火災後。
黎旭才這麼託着凱特離開這裡，回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