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了！”黃明打斷了她。
“我們對你本次的試音將會做出公正公平的評價，請離開試音間在場外等候初試通知。”黃明的助手登場，禮貌的對顧言道。
“好.......好的，謝謝！”
顧言漂亮的臉有些蒼白，眼睛此時泛起一些淚光，但馬上就被她壓了下去。
她也明白，自己今天的表現有多糟糕。
對着評委席鞠了一躬後，她轉身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評委席。
七個評委有六個人都完全不關注她的離去，唯有那未聞花名帶原作者水心.....目光一直看着她，在察覺到她的目光後，還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
“怎麼樣？水心老師！”
黃明出於禮貌，還是詢問了一下楚俞的意見。
雖然這名叫顧言的女孩確實長得很好看，但這是聲優選拔，又不是明星選角，在黃明眼中，這姑娘已經被他判了刑。
就等着楚俞說一句垃圾，然後順理成章的把她從複試候選人中直接踢出。
“我覺得不錯......”楚俞聞言，直接道。
“嗯，既然水心老師都覺得她的試音效果不理想........啥，不錯？”黃明這才反應過來。
“水心老師，你.......覺得她不錯？”
“嗯，沒錯！”楚俞點了點頭。
“額，冒昧問一下，水心老師你.......和她認識嗎？”
“畢竟芽衣子這個角色配音對這部作品還重要，但如果是其他.......”黃明就直接誤會了，以爲楚俞和顧言有什麼其他的關係在裡面。
“額，別誤會，黃製作人。”楚俞連連擺手。
“我纔來魔都沒多久，哪來這麼多魔都熟人？”
“我說她不錯.......說的不是她之前的試音表現，我說的是她的聲音......”
“和我想象中的芽衣子聲音相差很小。”
“她的表現大家之前也看到了，相對來說比較緊張.......”
“但我覺得，她要是能克服這一點，以正常的狀態來進行配音的話，或許將會是一個比較滿足條件的人選！”
“這.......這樣啊！”
黃明看了看楚俞幾秒。
楚俞之前那段話，算是他今天唯一一次長篇大論，之前的楚俞問他意見，也就可以，還行，不錯，不行，這幾個詞語。
哪會說這麼多話？
而且楚俞話一多，黃明也感覺得出來，楚俞似乎的確和顧言沒什麼其它的交情夾雜着。
確實就是覺得她聲音合適才這樣說的嗎？
這就爲難了。
原作者說她的聲音很適合，但她現場表現卻那麼差勁。
或許真的是因爲新人經驗不足導致緊張的緣故。
要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看了看面前的複試人員名單，黃明陷入了沉默.......
.......
本來，以顧言今天的表現來說，大多數人離開試音間後就會直接走了，哪會等什麼通知。
這還有機會能進複試？
只不過顧言還是有些不甘心，她自己心裡面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次基本上玩砸了。
花了打工大半個月的積累買了禮物送給上司，這才獲得了他推薦自己前來參加這次試音的機會。
今天之前的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練習着臺詞到半夜，本以爲自己已經將劇本背得爛熟，但誰知道上場就忘詞......
“唉.......”顧言長嘆口氣。
她在學校裡，在熟人面前講話都不會這樣。
但或許是過於看中這次機會，以前也沒有面對過九星動畫製作人製作人這樣級別的人物。
而且也沒有試音過未聞花名這種級別投資的動畫，還是女主角的聲優.....
種種因素下，導致她今天發揮的失常。
雖然她心裡面一直告誡自己別緊張，但實際上......當你這樣想的時候，你就已經陷進去了。
.....
試音間裡。
一個個人進來，一個個又出去。
基本上每個人的表現，黃明都會詢問一下楚俞。
大多數的人楚俞直接就說兩個字，不行。
但少數幾個人，楚俞則是誇讚了幾句，而且那些人的表現的確也很好。
但黃明能感覺得到，楚俞似乎在顧言出去之後，就顯得沒那麼多精神了。
這也難怪，畢竟楚俞選人，是直接是對照已經獲得了成功的原作動畫去選，至於其他人的聲音，聽上去可能也能配出另一種感覺的芽衣子，或許也會受歡迎。
但也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反正楚俞自然不會去冒這種風險。
畢竟平行空間火了的作品，大概率在這個世界也會火，楚俞本來對聲優行業就是門外漢，所以也自然完全遵循原作的感覺來進行。
當然，製作人是黃明，如果黃明有自己的想法，那楚俞也沒招，他反正就是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至於聽不聽取，那就是黃明帶事情了。
黃明也在猶豫，複試的人員暫定爲六人，但待選人員就已經有九人之多了。
都是之前表現還行的人選。
.......
將近五十個試音本間芽衣子的人。
平均一個人試音四分鐘，四小時過去了。
試音室裡，黃明和楚俞等人直接就一臉疲憊。
下午飯什麼的全是外賣解決。
“終於結束了！”
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
這次試音，持續了十個小時以上。
楚俞都有點遭不住了。
其他人癱在椅子上，但黃明那兒工作還沒完成。
“劉倪，姚雨，李欣蔓，張清，陳筠，還有顧言。”
“水心老師，複試人選就定這六人你覺得如何........”
在顧言和樓秋兩個人中，黃明考慮再三，還是選擇了相信楚俞，再給顧言一個機會。
畢竟，這一整天的試音，也就見楚俞這麼一次話多的情況。
“黃製作人，你是負責人，你決定就好！”楚俞平靜的道。
......
房間外，將近五十個人試音本間芽衣子這個角色的人，此時總共就二十二個人在等候複試名單通知。
其他人自我覺得沒什麼希望了，就離開了。
等到黃明的助手出來時，一衆人員目光都凝視着他。
一晚上，她們望眼欲穿，就等着這一刻。
“進入複試的人有劉倪，姚雨，李欣蔓，張清，陳筠，顧言。”
“請以上六人一星期後繼續來到本公司參與複試！謝謝，今天的試音會到此結束！感謝各位的參與。”
或是有人歡喜，或是有人惆悵，但在黃明助手宣佈完結果後，基本上大多數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只有顧言，雖然下意識跟隨着大部隊離開九星，但走出去後被冷風一吹，這才反應過來......
她怎麼進入複試的？
顧言之所以沒離開，只是因爲有些不甘心，但心裡面她自己也沒指望過能過初試。
但她真沒想到，能等出這個結果.......
但是顧言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以黃製作人那不耐煩帶表情會將自己列入複試名單。
唯一的可能........
顧言想起了坐在黃製作人身邊的少年。
......
“水心老師真不準備和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走吧，今天我請客！”黃明盛情邀請。
“不了，明天我還有課，這裡會學校也挺遠的，改天吧！”楚俞婉拒。
吃什麼宵夜？
明顯就是一堆酒鬼.......
楚俞一看幾人表情就知道，真去了，絕對是隻有一個人能站起來的宵夜。
客套了一番，最終楚俞還是成功拒絕了黃明的邀請。
離開了九星動畫公司的大樓，楚俞走到街道上，準備打車回家。
“你好.......水心......老師！”
身後，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楚俞轉身。
背後，正是顧言。
白天的話氣溫還行，顧言的穿着倒無所謂，但到了晚上八九點這個時候，氣溫降了七八度，站在街邊的她明顯有些受不了。
“你......站在街邊幹什麼？不冷嗎？”楚俞問道。
“......”顧言。
我這很明顯在等你啊！
“我在等水心......老師，還有......不冷！”
“哦，明白！”楚俞點了點頭。
“那快回去吧！過一會氣溫還要降低，到時候會冷的！”
楚俞直接忽視了她前一句話。
反正楚俞不知道顧言等他會有什麼事對他是有益的，所以直接也不想了解。
而且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等自己，一般人或許會自我感覺良好，但楚俞心裡面的警報此時已經拉響。
電視劇裡的各種情節開始浮現。
雖然他覺得顧言聲音很適合本間芽衣子這個角色，但這種事情終究只能靠她自己實力爭取。
楚俞可沒興趣和她處好關係，然後幫她給下星期的複試開後門。
“.......”顧言。
她很頭痛。
漫畫家都是這種性格嗎？
氣溫冷不冷是關鍵嗎？
沉默了兩分鐘，顧言開口。
“你好，水心老師。”
說了幾遍後，顧言總算習慣了叫一個可能比自己還小的男生老師這個稱呼的事實。
“謝謝你。”顧言直接道，她怕等下話題又被楚俞帶偏了。
“你謝我什麼？”楚俞本不想回她話。
不過出租車一直不來，所以楚俞也只能傻站在這裡。
再怎麼樣也不好無視對他笑臉說話的顧言，不然就是禮節有問題了。
“當然是水心老師你幫我說話了吧，不然的話，我應該不可能進複試的。”顧言道。
她之所以等在這裡，也就是爲了和楚俞道聲謝。
至於楚俞想的那些奇奇怪怪狗血劇情，她還真沒那些心思。
“你不用謝我，進入複試是黃製作人的決定，和我沒關係。”楚俞道。
“明白！”顧言點了點頭。
楚俞不承認也沒關係。
不過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繼續道。
“那個，水心老師.......有興趣找個地方聊一會兒嗎？”
楚俞心中一凜，果斷回絕。
“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