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德柱也是挺暈乎的。
習慣性的就順着那彈性十足的腰肢往上攀爬。
結果剛形成龍抓手之勢，馬上就被沉醉於脣舌間的龍芷羽猛的推開，還有點驚嚇：“你！”
趙德柱使勁左手打右手：“沒忍住，沒忍住，習慣了！”
說完也覺得失水準，馬上捂嘴。
龍芷羽反而灑脫了，揚手就是個帶點力氣的巴掌打後腦勺：“以後不準了！”
趙德柱又伸長脖子方便她打，還不懂就問：“爲什麼要叫我豬頭呢？”
龍芷羽更笑：“柱頭嘛，我聽班上的女生叫你柱子，哎喲，那叫一個牙酸！”
趙德柱馬上惴惴：“你不會吃醋吧？”
龍芷羽纔不跟他玩兒把戲呢，直接又是一巴掌打後腦勺：“醋什麼醋，以後不準這麼裝模作樣！”
成熟女人就是這樣，也許在細節上她還要找感覺、回憶技巧。
但只要確定了心情和關係，她立刻就能明朗起來，沒有那麼多扭扭捏捏。
這跟害不害羞沒關係，就是整個氣質就開始大方起來。
可趙德柱也不是生手啊。
偏不按照她這種要求來，脖子一梗：“這就由不得你了，在我看來逗你開心最重要，要不我們這會兒就去找個託尼老師給你打理頭髮吧。”
龍芷羽其實是紙老虎：“啊，真的要剪啊？娜娜看了會不會覺得奇怪……”
其實光看眼神就動心了。
趙德柱義正言辭：“就是要給孩子一個驚喜嘛，走嘛走嘛，我也去把頭髮弄一下。”
龍芷羽馬上嫌棄邁步：“你別破壞我心情，這麼個小豬頭有什麼可收拾的。”
趙德柱跟上湊近：“去弄個花白頭髮，很滄桑很老氣的那種，絕對讓人一看就搖頭，多好的小姑娘啊，怎麼找個老臘肉呢？”
這年頭還沒普及小鮮肉的說法，這個自我形容馬上把龍芷羽逗笑了。
而且是咯咯咯的捂着嘴止不住的那種。
心裡真高興嘛。
走出來經過總經辦和財務部都沒法停住笑。
還下意識的慶幸那什麼秘書、財務總監都不在。
趙德柱裝腔作勢的帶着視察狀揮揮手走旁邊擋住她：“我跟龍姐去工地看看，有什麼事情打電話啊。”
幾個助理分別說好，但都看了好幾眼女老闆。
實在是那身衣服搶眼。
時尚又俏麗。
龍芷羽自己也覺得有狀態，走下樓梯的時候還小聲給趙德柱分享：“你看，佳佳也不在，看見她們就莫名其妙的覺得這麼穿有點裝嫩。”
換趙德柱鄙視她了：“好看怕什麼看法，以前你做空姐的時候，各種看法還少了？”
龍芷羽欣然：“好像也是。”
不知不覺她也確實在釋放這種無憂無慮的少女心態。
她氣質裡面一直都掩藏起來的滿懷憧憬。
上了車都又習慣性的約束自己：“上班時間這樣跑了，還說是去工作，還是覺得不太好。”
趙德柱無所謂：“當老闆是爲什麼？不就是花錢養一堆人給我們賺錢嗎？只要沒虧待他們就是了。”
龍芷羽側目：“你怎麼這樣，我發現你價值觀經常都是扭曲的，還影響到娜娜了。”
趙德柱反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裝小：“家裡有人性格正直，
踏實做事，那就要有個偷奸耍滑的，我給娜娜也是這麼說，你做得都好，但這個世界還要搭配點虛僞呀圓滑之類的，我們一起教孩子，她纔不會吃虧。”
龍芷羽都沒發現自己現在很自然的選副駕駛坐了。
思忖着翻下遮陽板照鏡子，對自己的氣色很滿意：“我拿了些面膜去送給以前同事，她們口碑傳得快，已經開始問我要貨了，準備怎麼安排？”
趙德柱也覺得可以展開運行了：“等佳……沈佳凝休息兩天回來就去跟影視組的老師拍廣告，網上、電視臺、報紙雜誌都投點，甚至機場廣告也可以做點，但不是爲了賣東西，主要是做個樣子，感覺我們多大牌的那種，然後我找幾個女生試着培訓下，反正就是安利賣東西的那套，你知道吧，江州有安利的門市沒，叫她們去學學，然後轉頭教你的前同事，簡單得很。”
龍芷羽呵呵：“你對這些事情確實熟悉……我看設計師那個皮膚保養得好了很多，是不是也有這個的功勞啊？”
趙德柱根本不抵抗：“是是是，保持孕婦心情愉悅嘛，她是個菸酒不忌又熬夜的習慣，算是最佳試用對象，充分證明了這款產品是有效的。”
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裝着很不經意的隨口：“你這些天碰見她了啊？”
龍芷羽就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局，看穿男人的小把戲：“你有什麼感想呢？”
趙德柱用化妝水撲臉的動作拍自己臉頰：“我這種厚臉皮，萬萬不會覺得尷尬，也不會覺得什麼拉不下臉，孩子需要什麼幫助我全力支持，其他關聯絕對理乾淨，不讓你煩心。”
龍芷羽滿意的冷笑：“說得好聽，還是要看錶現……”
然後就想起來，不動聲色的指了個方位，靠近她家那邊的一個商業中心，有比較好的美髮店，也有些品牌服裝專賣店。
算是她回家路上比較經常逛的地方。
還在地下停車場就有點小興奮。
趙德柱還以爲她是對新發型的期待呢，又申請牽手，讓龍芷羽打了爪子。
還振振有詞：“你說了要保持這種剛開始的狀態。”
趙德柱想想點頭說好。
結果就發現龍芷羽沒去美髮店而是逛服裝店，走進一家那種整個店面內部都是水泥牆面、地面，打光都有點空曠高冷的服裝店。
一邊伸手撥拉空中懸垂下來的鋼絲貨架上時裝，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你覺得這種店面裝飾怎麼樣啊？”
趙德柱這種沒文化的看看小聲：“這都是裝逼，自以爲是的裝藝術品位，就爲了把價錢翻幾倍賣！”
龍芷羽回頭打量他：“真心話？這可是品位。”
高職生不屑：“啥品位呀，就瞎幾把糊弄人的，我還不知道他們這套？就特麼是收智商稅。”
龍芷羽似笑非笑：“可我準備把家裡裝成這樣，我也是糊弄？”
好個趙德柱，一秒變臉：“哇！謝謝老婆的明智眼光，守護全世界審美最高限，還有保證了西南地區藝術品位向世界看齊！”
本來還存着考察校驗心態的龍芷羽被他這樣信口開河的不要臉嚇着了：“呀呀呀！”
因爲趙德柱是誇張的展開手臂，很大聲的不要臉。
實在是超出了她的社交禮儀心理承受最低限。
還好這種裝逼的店裡，導購跟客人都比較少，雖然把詫異的眼光投過來。
但是看這邊男女穿着打扮，還是沒敢鄙夷。
龍芷羽趕緊舉起包包擋臉出門。
趙德柱還在滔滔不絕的跟上：“老婆，你是提醒我要買個新包包嗎？沒問題，包治百病啊，愛馬仕還是驢牌？”
店員們只能感嘆這兩口子怕是演雙簧的。
這個男的也太會裝逼了。
所以龍芷羽出來就拿自己一兩千的手包使勁砸趙德柱：“瞎嚷嚷什麼呀！”
趙德柱就如願以償的可以抓手了：“誰叫你這麼有眼光有品位， 我肯定要大聲讚美纔對啊，心裡舒服不啊？”
龍芷羽象徵性的掙了兩下沒掙脫就隨便他了。
但話不好聽：“舒服你個大頭鬼啊！真是沒想到你這麼沒譜！”
趙德柱就差蹦蹦跳跳了：“我心裡舒服，真的，姐，我所有做的事情，所有賺的錢，都沒有這樣牽着你開心，而且這也是我自力更生一點點追到你的，對吧，不丟臉！”
龍芷羽都不想罵他這時候什麼好話都說得出來了，東張西望這購物中心裡不少瞄這邊的目光，好像也沒太指指點點。
又趕緊看旁邊落地玻璃上的倒影，好像兩個人確實看不太出來那麼明顯的年齡差距。
就試着也埋怨：“你要是再壯點，可能更老成些……”
現在這麼瘦，很容易就有翩翩少年的感覺。
趙德柱不直接回應，卻反捧：“你這樣我就很滿意了，哪點都是完美的。”
龍芷羽還沒他這麼不要臉，單手捂臉低頭看，還違心的謙虛：“是不是胖了點……”
低頭都看不到腳尖啊。
趙德柱一本正經的搖頭：“好，現在這樣最好，買衣服都打六折呢。”
龍芷羽莫名其妙的嗯？
趙德柱忍住笑：“一波三折嘛。”
難得聽他說個成語，龍芷羽氣得拿包砸！
不過趙德柱的手機卻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