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林興所說,怨靈在吃了那麼多的人魂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休眠,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果然,再次踏上樓梯時什麼事情也沒有。上了二樓,剛纔被怨靈吞食了那麼多的鬼魂,此時這裡陷入了死煞之氣的包圍,人只要站一會兒,就會莫明的心慌頭暈,十分不適。
朱開自殺的房間在五樓504號房間,他平時都呆在這裡。我們先放出去一隻紙人探聽情況,這一路上來,沒有見到林羽,我的心始終不踏實。
紙人那邊很快就傳來了消息,朱開的房間裡有人在談話。紙人將耳朵貼在牆上,聲音頓時清晰起來。
我雖然在聽,但是無時無刻不在做準備切段和紙人的聯繫,林羽這傢伙很厲害,我得提防他對我使十字追魂殺。
只聽朱開的聲音說道:“林大師,爲什麼今天老爸還沒有給我打電話?”
林羽含含糊糊地說道:“你父親出差了,好像出國去了,事情很急,沒來得及說,不過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呃!”朱開應着又說道:“爲什麼你今天給我吃的東西與往日不一樣,我感覺很難受呢?會不會是哪裡出了問題?”
林羽耐心地解釋道:“你現在已經到了煞鬼級別了,再想進一步很難,爲了增加你的鬼氣,所以我下了猛劑,暫時的不適是正常的。”
朱開又說道:“……現在想想,小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宴會之時,我雖然感覺到痛快,過癮,但之後就有種負疚感,那三個人,我看還是不要殺了吧!像那些人一樣,讓他們吃掉自己的手就可以了好不好?”
聽得出,朱開對於林羽十分地依賴,甚至還有一些畏懼。林羽的聲音冷了下來說道:“他們三人必須死,才能破開你的心結,這樣你以後的修行纔會一帆風順!”
朱開說:“我不是很懂……”
“你不需要懂這些,只需要照着我的話去做就行了!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好了,你先歇着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朱開有些委屈地說道:“好吧……”
聽到這裡,我趕緊將紙人撤了回來,我們躲在角落裡,等着林羽下樓之後,走向504房間。咚咚咚!我敲了敲門,裡面響起朱開欣喜的聲音說道:“林大師,請進!”朱開以爲是林羽回心轉意,改變心意了,這才如此開心。
等到房門打開,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們,朱開的眼神變了,一邊後退罵道:“你們這些騙子,壞人,你們來幹嘛?”
我直視着朱開說道:“我們不是騙子,壞人,你嘴裡的林大師纔是,如果不是我們護住你父親,估計他這時候早已死了好幾次了!”
聽到這話,朱開的臉色再次變了,喝道:“你們胡說,林大師是好人,怎麼可能害我父親呢!不要挑駁離間,我纔不會讓你們的當!”
我將香紅拉出來,又將林興拖了出來,呵呵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說,你一問就清楚了!”
朱開看着香紅和林興驚愕地問道:“你們……你們死了麼?”
香紅慘然一笑說道:“朱少爺,我們已經死了,是被林羽害死的!”
我說道:“長話短說,林羽的計劃正進行到緊要時刻,他會十分小心的!”
林興將事情的原委都說給了朱開,林興是林羽的師弟,他一句比我們一百句都有用。朱開的臉色死白,眼中紅光閃閃,我不由地擔憂起來他會不會因此而發狂……
自從他死後,林羽就成了他的指路明燈,以後的鬼修之途,同樣也離不開他,現在突然聽說林羽是個超級大壞蛋,是害死自己的元兇,現在又要加害自己的父親,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靂,讓他感覺到天眩地轉。
過了好一會兒,小朱開眼中的紅色才消褪了一些,我也放下心來,如果這個緊要時刻他發狂了,那就麻煩了!
小朱開緊緊地捏住拳頭,小小的臉上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叫道:“我要殺了他!”
我適時地站起來說道:“這事沒那麼簡單,林羽很厲害,他還有怨靈做幫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小朱開捂住胸口道:“那怎麼辦?我現在感覺胸口有一口惡氣,不吐出來十分地不舒服,好難受!……”
我看開啓天眼望去,只見他的鬼體之中,有一種異樣的氣息流動,正在侵蝕着他體內的鬼氣,驚問道:“朱開小朋友,林羽給你餵了什麼?”
朱開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從我死了之後,他就一直給我服用一種奇怪的想我汁液,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他給我喂的東西明顯與往日不同,說是要增加鬼氣下的猛劑,讓我感覺十分難受!”
我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驚道:“不好,他給你喂的是侵蝕鬼氣的毒藥,你現在鬼氣在消散,當然會感覺到不好受了,幸好我們及時趕到,不然的話,再過三個時辰,你就會被侵蝕得一點也不剩下!”
朱開嚇下攤坐在了椅子“林羽他好無情,虧我視他如父兄!……”
我心裡冷笑一聲:那你也是認賊爲父。
我走上前,將他按在椅子上說道:“我現在要給你做手術,可能會痛,你一定要忍住!“
朱開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他還沒有明白我說的有點痛是什麼意思,當我將一本書塞到他嘴裡時,他不情不願地咬住了。我取出一張符紙,在他的肚子上一劃。一股黑煙冒起,他那細而整齊的牙齒頓時陷進一書頁裡。我一隻手扳開鬼體,揪住其中一株豆芽狀的東西,撥了出來,那豆芽狀的東西紮根極深,這一撥弄,將一塊碗大的鬼肉給撥了下來。
朱開一聲悶哼,將那本厚厚的,馬克思同志的《資本論》給生生咬斷了,還崩壞了幾顆黑色的鬼牙。
那豆芽狀的東西離開鬼體,頓時開始枯萎,化做一汪黑水掉落在地上。
朱開將鬼牙撿起裝回嘴裡,將被剖開的鬼體用鬼繩給紮了起來,感受了一下,驚呼道:“不對,不對,我感覺失去了極爲重要的東西了,到底失去了什麼呢?……”
說着將鬼繩解來,伸手在自己的身體裡掏摸了一陣,疑惑地說道:“可我沒有感覺到失去什麼啊,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