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美人劍,失魂落魄地在樹林間飄蕩着,像是很難過,又患得患失,不時望向這邊,像是在渴求着秦上仙的安慰,但是我們又怎麼會給秦上仙時間,將他拖住不放,而秦上仙似乎也忘記了身後受傷的美人劍,在攻擊我們的同時,還衝到了衆仙人的戰場,一拳就將一隻靈獸擊得血肉橫飛。
秦上仙再要出手時,我和朱雀趕到了,一番猛攻,將他迫離了衆仙人與靈獸的圈子。時間慢慢地積累,而失望也在美人劍的心裡越積越重,我看到了美人劍上的身影,慢慢地灰暗起來。
秦上仙刻意地避開美人劍,將所有的怒火都向我傾泄而來,每擊出一掌,我和朱雀都要避退開數十步,才能化解那縱橫的道氣。轉眼之間,一退一進,就退出了數裡地。
我和朱雀都十分狼狽,朱雀的羽毛被道氣擊落了很多,而我,靈氣更是如潮水一樣涌出,即使如此,身上也已經是遍體是傷。
暴風驟雨一樣的攻擊終於停歇下來,秦上仙從口袋掏一把裝飾的小劍來,拇指與食指拈着輕輕一揮,那劍變成了正常大小,寒光耀眼,這劍雖然也是靈器,但是無法與美人劍相比。
但是這並不是事情的關健,秦上仙道術高深,即使是再普通不過的鐵劍,在他用來,一樣有莫大一威力。
劍上寒光耀眼,秦上仙指着我喝問道:“張明澤,你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我藉機舒了一口氣,一翻眼皮道:“忘了!”
這時候,就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原來,秦除了我之外,還有一把備劍呢……”
秦上仙一怔,但是並沒有轉頭,從仙人到上仙,將他的傲氣養到了頂點,註定不會輕易低頭,不過,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將那些負面的情緒都轉化爲了怒火,那怒火燒向了我和朱雀!
而這時候,我也打定了主意,要一拼到底。
狂風起,落葉紛飛,天空已經不見月亮,僅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還在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這時候,我和秦上仙同時發一聲喊,衝到了一起,我的法力雖然與秦上仙還差上一截,但是因爲有神眼的輔助,每每在最爲兇險的時候都能提前預知,避過危險。
道氣激起的狂風,閃電,碎石在空中亂舞着,相互撞擊着,又被我與秦上仙身上散發出的無形之力擊飛,刀劍已經快到了極致,秦上仙手裡的劍更是兇狠已極。
慢慢地,我再次頂不住了,雖然有朱雀的相助,但是在這時候,一加一是不等於二的,大道至簡,術法到了最後,拼的是道氣,靈氣,已經不能使巧了。就在我快要頂不住的時候,卡地一聲響,秦上仙手裡的劍折了,由三尺青鋒變成了禿頭劍。
秦上仙道氣一激,那殘劍之上,又長出三尺青芒來,秦上仙正要再次向我們發動攻擊,那殘劍突然被撞飛了,而撞飛殘劍的,正是美人劍。
殘劍被擊得粉碎,而美人劍,再次回到了秦上仙的手裡。
朱雀傳音問道:“張明澤,美人劍又回到了秦上仙的手裡,現在要怎麼辦?”
我安慰道:“沒事,秦上仙之所以厲害,是因爲人劍合一,這時候美人劍已經有了其它的想法,心絮已亂,回到秦上仙的手裡只是同仇敵愾共御外敵,秦上仙的道術,已經大打折扣,咱們繼續猛攻!”
果然像我預料的那樣,美人劍與秦上仙,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配合默契了,接連的出錯,讓秦上仙因爲美人劍前來支援而生出的柔情又慢慢地消失了。
我隱約聽到秦上仙質問道:“美人,張明澤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讓你的心境如此之差?”
美人劍應付道:“沒什麼,是我的原因!”
秦上仙接着說道:“我很在乎你,那劍只是佩飾,有你在時,我從來沒有用過!”
“嗯!”
又一輪的攻擊,秦上仙終於忍不住了,直斥人非:“美人,剛剛你的速度再快一些,就可以重創張明澤了,可是你……”
美人劍幽幽地嘆息一聲道:“你是嫌我慢了!”
秦上仙“我不是那意思,但是,張明澤是敵人……”
“我知道!”
“因此,他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相信!”估計秦上仙現在已經悔透了一開始用飛劍擊我吧,讓我接觸到了美人劍,從兩人的關係上找到了破綻。
美人劍說道:“沒錯,張明澤雖然是敵人,但是他說的沒有錯!”
“他說什麼了?”這個問題秦上仙已經問了很多遍了,一直沒有得到迴應。
他們之間的對話,斷斷續續的,數次被我和朱雀的攻擊中斷,但是,此時的他已經顧及不了這一點,他急於知道答案,這麼一分神,反而被我用道術迫得連連後退。
而在另一個戰場,靈獸已經徹底地主導了戰專場,衆仙人已經死傷了十五人,靈獸看來沒什麼減員,仙人久攻之下,都是面上心虛,懾於秦上仙的威勢不敢逃跑而已,而那些靈獸,經過這麼久的長的爭鬥已經徹底地擊發了它們的兇性,這時候,都被獸性支配着,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秦上仙雖然在連連後退,我心裡明白,這是他分神的原因,一旦他回過神來,我仍舊打不過,因此,我雖然然搶攻,但是也保留着三分防守,不然的話,等到秦上仙反擊的時候,我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美人劍久久不語,將秦上仙搞得有些上火了:“美人,你倒是說啊!”
美人劍半晌嘆息一聲道:“我覺得,我化身爲劍就是一個錯誤……”
秦上仙不悅地道:“咱們相親相伴千年,難道這樣不好嗎?”
美人劍說道:“再好又如何?我終歸是一把劍而已,不能與你生活在一起,共同修行,同牀共枕,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想,秦郎你大概都忘記了我長什麼樣了吧?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把劍,一件趁手的法器了,而不是愛人!”
“怎麼會!”秦上仙略一遲疑,駁斥道:“即使是天荒地老,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