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銀框男重新帶上自己的銀框眼鏡,赤條條的也懶得去穿衣服,看着牀上宛如死屍一樣,一動不動的許靜文,開口說道:“靜文,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會對你負責的。”
許靜文沉默。
銀框男剛剛滿足,並沒有在意許靜文的態度,繼續說道:“沒錯。我就是爲了得到你,所以才向狐面神大人推薦的你。”
“不。”
“準確來說是……狐面神大人想要拉攏我,我爲了得到你,爲你爭取到了一枚木雕。”
“現在,我是神使,你是神徒,你歸屬於我的領導,要聽我的。”
“即便你向狐面神大人告發我,也沒用。”
“狐面神大人會向着我。”
許靜文沉默。
“你可以恨我。”
銀框男點燃一根菸,繼續說道:“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因爲我,你不用再擔心末世來臨的時候會死了。”
“而且,以你的實力以後也能護住你的那些家人。”
“多好啊。”
“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呢,你應該感謝我。”
“好好愛我。”
“至於你跟一箇中年男人做那種事的過往,我可以不介意。”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可我完全不介意你之前跟其他人搞過,是不是很愛你?”
“希望咱們之間能產生愛情。”
“我這麼愛你,如果你也愛我的話,咱們以後的日子該多好啊。”
他開始暢想了起來。
只是……許靜文依舊沉默。
就在此時。
“叮鈴鈴。”
許靜文的手機響起。
有人申請視頻通話。
她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下一刻。
銀框男已然將手機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的頭像,他臉色一沉,罵道:“這狗日的,纏上你了?”
“老子弄死他!”
說着,他直接接通。
果然。
手機屏幕裡出現的那張臉,正是之前包養許靜文的那位中年富豪。
“你是誰?”
屏幕裡的中年人看着銀框男,愣了一下,問道。
“我是你爹!”
銀框男直接罵道。
“你……”
中年人皺緊了眉頭,盯着銀框男,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拿着我女兒的手機?靜文呢?”
“女兒?”
銀框男皺了皺眉,心中有着一個猜測,尤其是仔細觀看,他發現眼前的中年人和許靜文有幾分相似,頓時……他的態度驟然一變:“您是靜文的親生父親?”
“廢話。”
“我不是誰是?”
中年人着急地問道:“你是誰?靜文呢?”
“叔叔。”
“誤會!誤會了!我還以爲是糾纏靜文的那些有錢人呢,他們爲了得到靜文,想要拿錢包養靜文。”
銀框男趕忙解釋道。
他知道,自己誤會了。
之前他認爲的‘富豪中年男人’包養許靜文的事情,是假的!
那個‘富豪中年男人’真的是許靜文的父親!
這不是尷尬了嗎?!
“你是誰?”
中年人看到銀框男的態度大變,自己的態度也是好了一些,問道。
“我是靜文的男朋友,我叫姜一濤。”
銀框男恭敬地說道。
“靜文呢?”
中年人看了一眼姜一濤光着的上半身,皺了皺眉,問道。
“她?她出去了。”
“手機沒帶。”
姜一濤隨口胡謅。
“是嗎?”
中年人眼中閃爍着狐疑之色,剛想說什麼。
便是看到鏡頭裡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雖然這張臉被打得不成人樣,但是他仍舊第一時間認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女兒——許靜文!
“靜文!”
中年人趕忙喊道。
就在此時。
姜一濤剛想說什麼……
“噗嗤。”
入肉聲響起。
他渾身一顫,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什麼東西刺中了,巨大的疼痛和死亡的危機感,讓他生出畏懼之色:“呃……呃……許靜文,你……”
“!!!”
屏幕裡的中年人嚇了一跳:“靜文,你幹什麼?別幹傻事啊!你……”
他急死了。
雖然末世快要來了,但殺人是犯法的!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蹲監獄,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犯法。
而此刻。
許靜文卻沒心思去管這些,拔出手裡的剪刀,再次刺入。
一下。
兩下。
……
她宛如一個女瘋子,卻又不像,因爲她一點不喊一點不鬧,就這麼不停地捅、捅、捅……鮮血迸濺而出。
染紅了彼此的衣服。
染紅了牀單。
染紅了地面。
直到最後。
她聽到父親的哭喊聲、制止聲,方纔回過神來,看着屏幕裡的父親,看着身旁躺在血泊中,瘋狂抽搐,完全沒有人樣的姜一濤,她呆愣一下,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不是夢。
“哈哈。”
“好!好!好!”
“哈哈哈~”
許靜文瘋狂大笑。
宛如一個神經質一般。
“文文,你怎麼了?怎麼了啊?!你別嚇爸爸啊。”
許靜文的父親擔心不已:“咱不怕,你在哪?爸爸這就過去,爸爸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你現在一定要冷靜。”
“別幹傻事啊。”
“如果你是防衛過當,頂多坐幾年牢而已。”
“而且,現在法律對‘防衛過當’的判定更傾向於被侵犯的人了,你相信爸爸,你不會有事的,甚至不會坐牢。”
許靜文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嚇到了爸爸,剛想說什麼……
她看到了這輩子最驚恐的畫面:
姜一濤的身上至少被紮了幾十刀,光光是脖頸位置就被紮了十幾刀,脖子都快被扎泄了。
剪刀都斷了。
那可是‘張小泉’牌子的剪刀!
原本已經死透了的他,身上的傷勢竟然一點點修復,連鮮血都停止了流淌。
不!
準確來說,流淌在四周的血液,竟然在一點點的迴流!!!
“!!!”
“鬼!鬼啊!”
許靜文嚇了一跳,猛地後退,腳下踩空,跌撞在地。
就在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姜一濤原本無神的眼睛竟然重新變得有神,他甚至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許靜文,忘了告訴你。”
“我是神使,擁有不死的特性。”
“你,你殺不死我。”
“哈哈。”
“噗。”
因爲太過激動,扯動傷口,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你……你……”
許靜文徹底傻眼了。
人,能不死?
這……怎麼可能!
完全顛覆了自己的三觀!
“你忘了狐面神大人?”
看着許靜文的神態,姜一濤猜到了什麼,出聲提醒道。
“狐面神?”
許靜文瞪大了眼睛,想到狐面神大人的種種神異,她瞬間感覺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想明白了?”
姜一濤嘴角的笑容更盛了:“想不想像我一樣?”
他之前聽狐面神大人說自己是不死的,還不太相信,可是現在……親眼所見,親身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逐漸恢復活力。
他信了。
還很驚喜!
也對狐面神大人更加尊敬,更加的敬若神明。
“你……你就是個怪物。”
許靜文依舊處於震驚當中。
“怪物?”
“哈哈,我喜歡這個稱呼。”
姜一濤仰天大笑,緊接着臉色陡然一沉,冷冷地盯着許靜文,說道:“你敢害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得罪我的下場!”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說着,他再次大笑出聲。
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勉強活動四肢,其中……脖頸處被捅刺的位置,竟然完好如初。
“你……”
“你個怪物!”
“我殺了你!”
許靜文再次從一旁找到一把軍用匕首,這是她隨身攜帶的武器,剛剛姜一濤脫她衣服的時候,將其扔在了地上。
然後……
“你幹什麼?”
“你……你……啊!!!”
姜一濤臉色一變。
隨即便是眼睜睜地看着許靜文將軍用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身體。
一下。
兩下。
……
熟悉的一幕出現。
然後。
剛剛有所好轉的他,狀態再次下滑,而且下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這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姜一濤又一次體會到了被‘殺’的感覺,被‘殺’的痛苦。
這是最難以忍受的!
“你的確不會死!”
“但是……現在的你應該很疼吧?”“我讓你威脅我!”
“讓你打我!”
許靜文滿腔的怒火得到第二次發泄。
除了憤怒之外……她這般做,還有一個原因:千萬不能讓姜一濤恢復如初。
對方可是四品靈能境的頂尖強者!
虐她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爲了自己不受罪,只能讓姜一濤受罪了。
“你忍一忍。”
許靜文開口說道:“這樣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你……噗……”
姜一濤直接氣得吐血。
一開始。
他極爲憤怒,還想着威脅許靜文。
可是他發現許靜文根本是豁出去了,於是他改變目標,開始威脅許靜文的父母和妹妹,頓時……許靜文更憤怒了。
最後。
“許靜文!”
“讓狐面神大人知道你影響了它的任務,你不得好死!”
“懂嗎?”
“到時候,你死了,我依舊能夠復活!”
“何必呢?”
姜一濤讓了一步:“只要你現在停下你的行爲,我願意既往不咎。”
“行嗎?”
“這次任務,只要你配合我,咱們就能完成。”
許靜文繼續捅刺。
ωwш⊙ тTkan⊙ c o 一言不發。
“你……”
姜一濤氣得不輕,卻顧不得那麼多,仍舊開口說道:“你相信我!現在是迷霧事件批量爆發的時間段,夏語很可能還沒有從迷霧事件當中離開,只要我們像高萌萌那樣,趁着夏語沒回來之前,進攻夏語的基地。”
“必然功成!”
“到時候,我就說是你出的主意!”
“讓狐面神大人幫你提升實力,提升到三品巔峰!”
“行吧?”
“噗嗤。”
回答他的,是許靜文的軍用匕首。
“你……”
姜一濤還想說什麼,卻因爲傷得太重,重新陷入了昏迷。
他雖然不會死,但是傷得重了,還是會昏迷的。
“呼……呼……”
許靜文則是放緩了節奏,並沒有停止捅刺,生怕姜一濤再次醒來,繼續蠱惑自己。
剛剛。
姜一濤對她使用了狐面神大人獨有的能力,她如果不是對姜一濤的仇恨值太高,恐怕真的會同意姜一濤的提議。
到時候……
一旦讓姜一濤恢復如初,以姜一濤的性子,多半不會放過自己的。
以後。
自己都會被奴役!
可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許靜文心思電轉,喃喃自語道:“下次,狐面神大人詢問進度的時候,定然會發現異常。”
“到時候,以狐面神大人的強大,一定會知曉這裡發生的事情。”
“它肯定會殺了我的。”
“我……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啊?”
她原本只是學校裡的一名學子,只是長得漂亮而已,各種騷擾接二連三,讓她煩不勝煩。
後來。
因爲迷霧事件來臨,末世即將爆發,她開始爲未來考慮,可是那些騷擾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其中。
姜一濤就是騷擾她的一份子。
再後來。
她如同絕大多數學生那般,準備加入武學院,未曾想姜一濤這個畜生突然變得強大,輕而易舉地綁了她,並且將一個奇怪的木雕,塞進了自己的傷口裡。
之後,她就被一個叫狐面神的傢伙控制了。
成爲了對方的神徒。
還被對方安排了一個任務:殺了謝少坤團隊裡的一隻紅耳彩龜!
再再後來。
就是現在。
“報警!”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唰!
許靜文驀然驚醒,意識到視頻並沒有掛斷,她趕忙拿起手機,看向自己的父親,滿臉淚痕地搖頭:“爸,不行的。”
“那個怪物很強大,我的生命被對方控制了。”
“你別慌。”
聞言,許靜文的父親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問道:“你把詳細情況告訴爸爸。”
“對了,你先告訴我你的位置。”
“路上你跟我說。”
“咱們不能耽擱時間,現在每耽擱一秒,你的生命就有危險。”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根據剛剛姜一濤和女兒的聊天,他隱約間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好,不!不行!爸,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許靜文下意識地聽自己爸爸的話,可是隨即反應過來,果斷搖頭。
“文文!”
許靜文的父親聲音不由得放大,開口說道:“你不想把我牽扯進來,可是……我已經牽扯進來了。”
“不是嗎?”
“你覺得,姜一濤會放過我?”
“我……”
許靜文沉默。
“別猶豫了!”
許靜文的父親不容置疑地說道。
隨後。
許靜文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直到許靜文的父親抵達現場,許靜文穿好衣服,而且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完了。
“文文。”
“我們現在,只能相信國家。”
他思前想後,一邊接過軍用匕首,繼續捅刺姜一濤,讓自己的女兒歇一歇,一邊開口說道。
“可是……”
許靜文皺眉,剛想說什麼。
許靜文的父親將其打斷,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擔心國家沒辦法幫到你。”
“嗯。”
許靜文點頭。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許靜文的父親問道:“你如果不這麼做,還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真的寄希望於那個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狐面神?”
“還是說寄希望於這個叫姜一濤的壞種?”
說着,他衝着姜一濤的腦袋來了一下。
天然。
他對這個男人,也是恨之入骨。
所有傷害自己女兒的人,他都恨之入骨。
“這……”
許靜文心動了,可是她還在猶豫。
“別猶豫了。”
“爸爸替你決定了!”
許靜文的父親意識到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遲疑和猶豫,很是果決的拿起手機。
二十分鐘後。
大批執法者出現。
一個小時後。
剛剛離開迷霧事件的趙國輝,親自帶着錢一浩等人趕了過來。
親眼看到姜一濤的傷勢自動復原。
再聯想到夏語之前提到的‘祂’、‘神徒’和‘神使’,他知道眼前的許靜文和姜一濤,極其重要。
價值極高。
“怎麼樣?領導!”
“能幫我女兒擺脫那個什麼狐面神的控制嗎?”
許靜文的父親問道。
“暫時不能。”
趙國輝開口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集全國之力,幫助您的女兒。”
“好!好!謝謝!謝謝!”
許靜文的父親神色一黯,卻還是強打精神,不停地感謝,還衝着許靜文說道:“女兒,你一定要配合領導。”
“嗯嗯。”
許靜文點頭。
沒有報警之前,她還在猶豫。
眼下……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猶豫也沒用了。
所以,反倒是很平靜、很冷靜!
“好。”
趙國輝看到這對父女如此配合,也就放下心來,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錢一浩,說道:“立刻去聯繫謝少坤他們。”
“啊?”
錢一浩眉頭一動,壓低聲音說道:“趙組,這可是研究‘祂’的絕佳機會。”
“如果讓謝少坤他們參與進來……”
“放心。”
趙國輝知道他在想什麼,開口說道:“只是讓他們參與進來,又不是讓他們帶走許靜文。”
“他們知道的消息比我們只多不少。”
“眼下,有他們參與進來,更容易解決問題。”
他不願意看着許靜文走向深淵。
更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人。
“是!”
錢一浩不再猶豫,立刻聯繫謝少坤等人。
趙國輝則是將目光投向姜一濤,說道:“陳瀟,你動手。”
“讓許姑娘和她的父親歇一歇。”
此時。
許靜文和許靜文的父親因爲一直都沒停止過‘捅刺’的動作,四隻手的手腕都是疼痛不已。
“是。”
陳瀟點頭。
拿出自己的軍用匕首。
“用槍。”
趙國輝說道:“試一試。”
陳瀟秒懂,拔槍射擊。
兩個小時後。
許靜文、許靜文的父親、趙國輝、錢一浩、陳瀟……謝少坤、洪蛇和夏瑞絲·達馬約三人全都匯聚於新城的一個地下實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