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修仙之人怎麼了?你說說看。”溫相宜揚眉看着蘇玉凝。
先前遇到蘇玉凝廢話,她都會一句話直接堵死,這次她倒是想聽聽蘇玉凝怎麼說,看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應當……就是應當……反正……”蘇玉凝神色一僵,似乎一時間想不到該說什麼,直接卡殼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師姐說的真是有道理,受教了。”溫相宜笑了起來,眼裡眉間盡是嘲諷。
她還以爲蘇玉凝能說出個什麼大道理來呢,結果說了個寂寞。
肚子沒點墨水,還在這裡硬裝,是不是篤定了自己會打斷她的話啊?
溫相宜看着蘇玉凝明明已經脹得通紅但卻還在故作鎮定的臉,心中都替她感到尷尬。
蘇玉凝氣的呼吸不順,肩膀都顫了好幾下,但是礙於九方灼光在這裡,她又不能直接發作出來,只能硬憋着,後槽牙都差點咬碎了。
好半天她才長舒了一口氣,笑得相當難看,“溫師妹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說話。”
“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見人下菜碟,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要是看到蛤蟆的話,我恨不得踹他兩腳。”溫相宜翹起了脣。
蘇玉凝藏在袖子裡面的手被捏的發白,指尖險些將掌心都掐爛了,偏偏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番話,只能假笑兩聲,選擇了沉默。
空氣變得安靜了下來,溫相宜心緒悄悄平靜了一些,長舒了一口氣,又闔眸子開始打坐。
或許是心力交瘁的緣故,她有些犯困,但是有這兩個人在身邊,她絕不可能安心睡一覺,便強行打起了精神,只等着天一亮就趕緊離開。
前半夜安安靜靜的,只聽得到火焰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這種聲音格外的催眠。
溫相宜困的厲害,便索性靠着牆念起了清心訣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後半夜的時候,蘇玉凝和九方灼光兩人像是耐不住寂寞一樣,開始說起了話,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山洞都能聽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蘇玉凝時不時地嬌笑兩聲,面頰映着火光,看起來格外的嬌俏。
而九方灼光則是用手支着頭,偶爾也笑一下,牽動着他頭上的小鈴鐺發出細碎的聲音。
溫相宜精神了幾分,她凝出一條樹藤輕輕的刨着火堆,帶着吃瓜看樂子的心態,偷偷的打量着二人。
快點吧,快點吧!蘇玉凝趕快發揮你女主瑪麗蘇光環,直接把這九方灼光拿下!
蘇玉凝一邊和九方灼光說着話,一邊悄然的打量着溫相宜,心中一陣得意。
有羈絆又怎樣?這九方灼光眼下已經對她有點好感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像其他人一樣成爲她石榴裙下的一員。
想着想着她脣角的弧度又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收回目光,見九方灼光看着她笑得異常的溫柔,蘇玉凝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
她正打算找個有趣的話題再聊下去,誰知九方燭光突然臉色一變,接着捂着嘴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嚇人。 蘇玉凝心中一驚,連忙輕拍着他的脊背,擔憂道,“九方道友你還好吧,我這裡有一些療傷用的丹藥。”
說完以後,她忍着肉痛將清衡劍尊贈予回靈丹拿了出來遞給九方灼光。
九方灼光擺手,“回靈丹對我沒用,我是被雪妖噴出的毒霧給傷了,要想療傷的話,只能用它洞府裡的鴆靈草。”
“啊……我這裡也沒有鴆靈草,這可如何是好?”蘇玉凝蹙起眉頭,何止是沒有,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雪妖這種妖獸領地意識很強,若是進入了它的地盤就會遭到攻擊,所以我殺雪妖那個地方應該有它的洞府,咳咳咳咳……”
九方灼光話說到一半又劇烈咳嗽了,起來拿開手一看,掌心中滿是鮮血,觸目驚心。
“那洞府裡面一定會有鴆靈草嗎?”蘇玉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倒也不是真的在乎九方灼光的生死,而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攀上這麼一棵大樹,若是死在這絳雪谷裡,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像這種有身份的人一定是點了魂燈的,若魂燈上面留下了她的氣息,那麻煩就大了,飛星閣的人肯定會找過來,到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溫相宜若是能聽到蘇玉凝的心聲,肯定會忍不住狠狠的吐槽一番,你都能想到這個層面的,難道你想不到九方灼光一個金丹期的會被雪妖給毒死有多離譜?
據她所知,雪妖根本不會吐什麼毒霧,也就是說九方灼光現在十有八九是裝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肯定沒安好心。
當然了,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對,如果是真的更高,那溫相宜要開心了,趕緊死,趕緊死,死了就不用走那個破支線了!
九方灼光看着蘇玉凝,虛弱道,“鴆靈草是雪妖的伴生靈草咳咳咳,只要是雪妖咳咳咳,居住過的山洞肯定會有。”
他每說幾個字就咳嗽幾聲,感覺要把肺葉子都咳出來了似的。
蘇玉凝見狀扶着他靠在牆壁上,旋即站起身來,“九方道友你先撐着,我去幫你找鴆靈草。”
九方灼光拉住她,搖頭道,“現在是夜晚,你出去太危險了,還是等天亮我們一起去吧。”
蘇玉凝反握住他的手,目光凝重,情真意切道,“九方道友,你現在的狀態太差了,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出發,你不用擔心我,我肯定會安全回來的。”
“蘇道友……”九方灼光目光閃爍,變得炙熱幾分。
蘇玉凝被他看的面頰發燙,白玉一樣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等我回來。”
溫相宜看着這一幕,恨不得給他們二人鼓鼓掌,感天動地呀!淚目了!
“恩,我等你。”九方灼光鬆開了手。
蘇玉凝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接着又回過頭看向溫相宜,“溫師妹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溫相宜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