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的時間,柳鵬晚上摸黑來到唐浩然的住處。卻發現唐浩然已經不知所蹤了,只剩下還在牀上躺着的父親。
柳鵬走過去一看,發現父親左腿上的那個滲人黑色大肉球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只是自己的父親還是昏迷不醒。他在桌子上看到有一封書信,走過去就看到信封上大字寫着自己的名字,柳鵬拆開一看,發現正是唐浩然留給自己的書信。
書信上唐浩然說自己要離開幾天,自己父親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廚房裡還熬着一罐藥,等罐子裡的藥快要熬乾的時候加入一碗水,舀起來給柳飛揚喝下就能沒事了。
柳鵬連忙來到廚房,發現這藥已經快要熬幹了,連忙熄火。藥罐子旁邊剛好有一碗水,柳鵬連忙倒入水,攪拌了幾下之後盛起一晚,連忙給昏迷不醒的父親喝下去。
剛喂柳飛揚喝下一口藥,柳飛揚就劇烈的咳嗽了幾下,頓時醒了過來。
“父親!”柳鵬頓時無比激動。
“這是哪裡?”柳飛揚看了看這陌生的四周,奇怪的說道。
柳鵬連忙將父親昏迷後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柳飛揚強行想要從牀上坐起來,對柳鵬說道:“那高人在哪裡?我要親自感謝他。”
“他現在不在這裡。”柳鵬連忙說道,“父親,你先躺下吧。道長他說了,你要將廚房的藥全部喝完,身體纔會慢慢的恢復。”
“是不是村裡又有人提出要將道長趕出去的話,所以道長才會離開的?”柳飛揚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不是!”柳鵬連忙搖搖頭,“這是道長留下的書信,道長他應該要去辦些事情而已!”
在柳鵬的服侍下,柳飛揚喝完了藥,身子骨慢慢有了力氣,第二天天一亮,柳鵬就扶着柳飛揚回到了村子中。村民們看到之前只差一口氣的柳飛揚又恢復了元氣,頓時覺得驚訝不已。
柳鵬和柳飛揚兩人都沒有將唐浩然的事情說出去,只是每天晚上都會偷偷前往深山,看一看唐浩然有沒有回來。
只是又一個月過去了,唐浩然始終沒有回來。正當所有人都覺得這道士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有人在柳莊的外面在此看到了唐浩然的身影。
柳飛揚和柳鵬兩父子第一時間將唐浩然請到了柳家。柳飛揚一見到唐浩然,差點沒給唐浩然給跪下,嚇得唐浩然一跳,連忙將他的雙手扶住。
“道長,你這些天都去哪裡了?”柳鵬看到唐浩然歸來,心情極好,咧着大嘴問道。
“我辦了些事情。”唐浩然說道,“我之前住的那個房子裡有個亡靈,再加上寄宿在你父親身體裡的那個怨嬰,我把他們一起送到地府去投胎,花了些時間。”
“原來如此。”柳鵬說道,“我還以爲道長你離開柳莊就再也不回來了呢。”
“只要你們不驅逐我,我的確是想在這裡長住。”唐浩然淡淡的笑道。
“這件事就抱在我身上!”柳飛揚立刻說道,“我身爲村長,我想村民們都會買我一個面子,不會去亂說的。”
就這樣,唐浩然就在柳莊長
住了下來。在柳飛揚運作下,唐浩然有了一層貧農的身份,只要沒人來揭穿,外面就算有人來清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柳莊的人幫忙唐浩然在河流的上方建造了一間房子,而唐浩然在屋子前開闢了一塊荒田,自己種植一些果蔬。而在唐浩然的要求下,柳飛揚還給唐浩然謀得了一個更夫的工作,唐浩然也能自給自足了。
每天晚上,唐浩然穿着一雙木屐,“踢踏踢踏”的迴盪在柳莊的各個地方,村民們不僅沒有感到吵人,而且還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唐浩然的這腳步聲彷彿有一種神秘的魔力,神鬼辟易。
很快,十年動盪過去了。一切百廢待興,柳莊中也建了一個學堂。而唐浩然是柳莊中最有學問的人,書法也是最好的。所以唐浩然暫時成爲了一個教書匠。
唐浩然學識淵博,而且講課風趣,總能講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很是吸引人,就連一些大老爺們有空的時候也會去學堂外面聽唐浩然講課。
而柳鵬就是在唐浩然的學堂外面認識了住的妻子胡月。到了90年代,柳鵬家喜迎一名千金,滿月酒的時候柳鵬專門請來了唐浩然,還專門讓唐浩然爲自己的千金取名。
唐浩然抱着剛出生的女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彩,他猶豫了一會兒,笑着對柳鵬說道:“要是不反對的話,這個女孩就叫柳香草吧!”
現在唐浩然不僅是整個柳莊最有學問的人,而且柳鵬父子可是最知道唐浩然的本事的,對於這個名字當然沒有意見……
唐青說到這裡,忍不住感嘆一聲道:“你別看香草現在這文文靜靜的模樣,當年可是柳莊中出了名野丫頭,瘋起來男生都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
“沒幾個也就是有嘍。”於清蓮似笑非笑的看着唐青說道。
“好吧,當年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啊。”
“等等。”於清蓮奇怪的說道,“你說到現在,畫面中還沒有出現你啊。”
“要等我出現,時間還得往後退五年啊。”唐青忽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香草出生後,我師父依舊當着那私塾先生,幾乎一天都沒有缺席後,直到五年後……”
柳香草五歲的那一年,也是柳香草可以入學的一個月前,唐浩然離開柳莊了一個月,他的課都是找人代的。
而這個人就是古天心的父親古落凡。
一個月後唐浩然纔回來,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這個男孩就是唐青。
柳飛揚當晚就請一個月沒見的唐浩然去家裡吃飯,身邊還一直跟着唐青,柳飛揚奇怪的看着唐青,問道:“道長,這小男孩……”
“他是一個孤兒。”唐浩然淡淡的說道,“我見他無家可歸,和我有緣,索性收他爲徒了。”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柳飛揚看着唐青說道,“不過能讓道長收他爲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就算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唐青還是清楚的記得當晚的情形。他正和剛認的師父坐在柳飛揚家的前廳,等待晚飯的時間,柳鵬一臉沒好氣的扛着一個髒兮兮的家
夥回家。
那個小傢伙被高大的柳鵬扛在肩膀上,一雙小腿還不安分的踢着柳鵬的後背,要不是柳鵬早就有所準備,這小傢伙絕對會一口咬在柳鵬的身上。
“死丫頭!”柳鵬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小傢伙的屁股,笑罵了一句。一邊的唐青這才知道這小傢伙居然是個女生。
柳鵬將在外面瘋了一天的柳香草扔給自己的媳婦胡月,胡月牽着柳香草的手走到後院子裡。很快唐青就聽到了裡面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還伴着胡月沒好氣的聲音:“小丫頭,從小就這麼野,長大了看誰敢要你!”
直到晚飯的時候胡月這才牽着柳香草的小手從後院子裡走出來。
這算得上是唐青第一次看清楚柳香草的笑臉……沒想到剛纔那個看起來髒兮兮的甚至認不出是個女孩的野丫頭,洗乾淨了之後,會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
“爺爺。我餓了!”柳香草一出來就拉着柳飛揚的手搖晃着說道。
“死丫頭,出去野了一天,能不餓嗎!”柳鵬沒好氣的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吃飯。”柳飛揚溺愛的摸了摸柳香草的腦袋說道,“來,今天香草和這位小哥哥坐在一起。”柳飛揚指着唐青說道。
“他是誰?”柳香草看了一眼當時還有些認生的唐青,“他怎麼一直盯着我看啊?”
“他叫唐青,等以後你要叫哥哥。”柳鵬在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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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爲什麼要叫他哥哥?”柳香草皺了皺鼻子說道,“他也許還沒我大呢,幹嘛不讓他叫我姐姐?”
“你……”柳鵬作勢就要打柳香草。儘管現在柳家的人都不知道唐青的年紀,但現在唐青已經是唐浩然親口承認的弟子了,硬要按輩分的話唐青和柳鵬是同輩。只是柳鵬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總不好意思和一個小屁孩稱兄道弟,這纔有些自作主張的讓柳香草和唐青同輩。
沒等柳鵬要“教訓”柳香草的時候,柳香草卻已經飛快的坐到唐青的身邊,大大咧咧的對唐青說道:“我叫柳香草。”
“唐青。”唐青小聲的說道。
“我三個月前就過完五歲的生日了。”柳香草說道,其實離她五歲的生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柳香草完全不在意一邊大人們的滿額頭的黑線,小心翼翼的問唐青說道,“你現在幾歲?”
“我……我不知道?”唐青有些茫然的說道。
“耶?你怎麼連自己幾歲了都不知道呢?”柳香草一臉驚奇的看着唐青說道,“看你也不笨啊,一定是年紀太小了,所以記不得這麼複雜的事情。但我能記得,所以我比你大,所以你要叫我姐姐!”
那個時候的唐青覺得柳香草說的這話還真有道理。他記不清自己之前的所有的事情,他聽到柳香草的話,他覺得只要等自己長大一點,就能記得了……
於清蓮聽到這裡,頓時忍不住捧腹大笑,沒想到當年的柳香草居然是這麼的鬼馬。她忍着肚子痛,扶着唐青的肩膀顫聲道:“我只想知道,當年你真的有沒有叫香草姐姐?”
回答於清蓮的只有唐青的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