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銀白色的軟梯搭在了吊橋的邊緣,鄭炎無奈的看着瑟瑟發抖的韓小麻:“我說大姐,是不是要我抱你下去?”
韓小麻忙從鄭炎懷裡跳開,表情尷尬的看着那軟梯,何淼聳了聳肩膀動作瀟灑地攀着軟梯一個翻躍直接翻到了下面的遊艇上,她看呆了眼,這就是傳說中的凌空飛人?
“嗨!凱里!什麼時候回來的?”何淼親暱的拳頭砸在一邊忙乎着的大個子歐洲人背上,那人站了起來回敬了何淼一拳,擡起頭看到了鄭炎,拼命地揮了揮手臂像是見到了多年沒見的小情人。
凱里是法國人,身體精壯個頭很大近乎兩米,銀色頭髮,藍色眼睛,外貌帥氣,打着一排鑽石耳釘,帶着一股特有的浪漫氣息,他看向鄭炎的眼神決然不同與看向何淼的,連韓小麻都看出了其中的敬畏和發自內心的服從,她有些納悶兒,身邊的神經病有什麼好?怎麼每一個人都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
“鄭先生今天帶女伴來嗎?”凱里的中文很標準。
“嗯,”鄭炎嘟囔了一句,提起腿蹬在了吊橋的邊緣,藉着反彈之力直接躍了下去,穩穩站在凱里身邊,凱里大笑着和他擁抱在一起,看起來關係很好,韓小麻瞪大了眼睛看着,臉色卻是怪異,難道姓鄭的真的是個……咦~
鄭炎擡起頭剛好看到韓小麻滿臉的抽搐,不禁一愣,瞬間惱怒至極,這女人該不會真的認爲他是個Gay吧?
“下來吧!”他沒好氣的瞪着韓小麻。
韓小麻緊緊抓着軟梯,稍稍一動那軟梯就晃了起來,她猛地縮回身體,先探出一隻腳登上了軟梯,突然覺得這樣不太穩便,又爬上去屁股撅了起來面朝着軟梯希望慢慢滑下去,海風吹來,韓小麻一頭熱汗,像是一隻膽怯的蝸牛。
鄭炎真瘋了,這女人不知道是真笨還是假裝?
“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滾一邊兒去!”韓小麻也生氣了,這究竟是要帶她去哪裡啊?
鄭炎二話沒說直接抓住軟梯使勁一搖晃,韓小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卑鄙,一個抓不穩倒栽蔥掉了下去。
“媽媽呀!!”
韓小麻閉着眼胡亂抓着,鄭炎算的很精準,直接一個橫抱將她接住立在地上,韓小麻依然出於恐慌之中,臉色發白,鄭炎不得不將她再次攬進懷裡。
“夠了啊?別鬧了!抓到我臉了!”
韓小麻定下心神,恍惚的看着自己已經牢牢地站在遊艇上,驚恐的眼睛才恢復了一些神氣。
“怎麼了這是?沒爬過高啊?”鄭炎嘴巴里損着,眼眸中卻有些擔心。
“大爺的,老孃恐高還不成嗎?”韓小麻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鄭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遇到你真是作孽啊!你還恐高?這麼點兒高度,幾乎都不夠五米!你恐高?”
“我是一級恐高不行嗎?”韓小麻吼了回去,鬱悶的喘着氣。
“炎哥,你聽過有一級恐高的嗎?”何淼摸着後腦勺。
“滾!”鄭炎拽着韓小麻不理會何淼,直接走進了船艙,外面的凱里鑽進了駕駛室之前衝何淼勾了勾手指頭,“炎的新女人?”
何淼苦笑:“這次不是了,有可能升級爲大嫂!”
“什麼?炎要結婚嗎?和這個女人?”凱里像是聽到外星人攻打地球一樣不可思議的瞪着何淼。
“懸!那女人太厲害!”何淼看了一眼艙口,低着頭跟了進去。
韓小麻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豪華遊艇,沒想到下面的船艙裡竟然這麼奢華?金色系的裝飾格調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遊艇的主人是腰纏萬貫的土豪。暖色燈光下,玫瑰紅酒櫃散發着誘人的光芒,鄭炎指着真皮沙發隨意點了點:“坐吧!”
韓小麻倒是拘束起來,緩緩坐了下來,沙發很有彈性,她兩條腿並的緊緊的,兩隻手感覺有些涼不知道擱在哪兒算得體一些。
鄭炎拉開酒櫃吹了一聲口哨轉過頭問道:“想喝什麼酒?威士忌蘇打還是老姆可口?”
“呃……”韓小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抿了抿脣,“呃……那個我想要一瓶農夫山泉有點兒甜,渴了!”
“……”鄭炎頓在了那裡,這女人沒聽過這些洋酒的名字嗎?看來不經常去夜店,想到這一層不知爲什麼心裡頭竟然有些怪怪的,“可樂?對不起沒有飲料,只有酒。”
“這個……我是說我口渴了……”韓小麻鬱悶的想去撞牆,和這個傢伙溝通真的很困難。
何淼正好走了進來,忙笑道:“沒關係,我去問問凱里他那裡應該有礦泉水。”
鄭炎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屁股坐在韓小麻身邊,動作幅度之大幾乎要將她彈出去了,仰起脖子大大灌了一口,側過頭衝着韓小麻噴了一口酒氣嘿嘿笑道:“你不喝酒?裝的吧?”他又想起了上一次韓小麻喝醉吐了他一身。
韓小麻厭惡的向一邊挪了挪,別過頭看窗外的海景,何淼走了過來禮貌的將一瓶水塞進韓小麻手裡。
“謝謝!”她仰起頭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差點兒嗆住。
“要死啊!你三天沒喝水嗎?”鄭炎驚詫的看着她,何淼微微一笑提了一瓶酒,躲出艙外,暗道炎哥我可是儘可能多的給你創造機會啊!你能不能不要對女人也那麼粗暴?
“嗯,從會場裡出來一直忙,沒喝上水,對了有泡麪沒有?”韓小麻折過頭很認真的看着鄭炎,“我沒想到何叔住的這麼遠,我……有一點點暈船,要是吃不飽會更暈……一會兒都沒得吐了……”
“你都什麼毛病啊?”鄭炎實在無語了,站了起來走出去不一會兒帶了一包速食餅乾,韓小麻拆開,還挺好吃的,猛地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你個吃貨!”鄭炎忙走出去又拿了一瓶水過來,一邊遞給韓小麻,一邊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看着她咳得眼淚橫生,手掌感受着韓小麻排骨似的脊背,突然一陣憐惜油然而生。
“喂!找個人趕緊嫁了吧,打拼是男人們的事情,你一個弱質女流起什麼哄?”
韓小麻至從認識鄭炎以來從沒有聽過他如此溫柔真誠的說過話,不禁愣了神轉過頭看着鄭炎的臉,這傢伙怎麼突然轉性了?當大灰狼變成老綿羊的時候,總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