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道古體內罡氣斐然,劍氣如長虹!
劍出,紅日盛!
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團紅日當中。
那是屬於莊道古的劍意!
刀有刀意,劍有劍意。
任何一門兵刃修煉到登峰造極的程度,都可以獲得不可思議的變化。
藝近乎道,或者說,這本來就是道!
一劍斬出,長日如長河,將那具灰屍籠罩在其中。
剛猛霸道的大日罡氣比烈火還要猛烈三分,突兀的讓那灰屍體表多了幾分本不應該存在的鮮活血色。
“此人修爲精深,實力超絕,又精通運營算計,難怪區區天罡就能夠在江湖上闖出偌大的名頭來!”牧元陽暗贊幾聲,也不留手。
他雖然沒有進入天罡境界,無法外放罡氣傷人。
可他的刀,同樣很凌厲!
殺心暴起,則有殺人之刀!
在劫難逃,此爲劫難之刀!
天災滅世,化作災禍之刀!
萬物歸墟,方可寂滅之刀!
雖然沒有貿然動用阿鼻,可入魔刀法的前幾式,都被他淋漓盡致的施展了出來。
手中印訣轉動,配合內縛印極大的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牧元陽的刀法有如疾風驟雨,雨打芭蕉!
看似凌亂卻又頗有章法,似有章法卻又無跡可尋。
牧元陽對於刀法的駕馭,已經隱隱有大家之風了!
刀出,斬鯨龍!
牧元陽的每一刀,都直奔灰屍的要害薄弱地方斬去。
或是脖頸,或是心口,或是四肢關卡,刀刀中地!
這般迅猛的攻勢,這樣歹毒的攻擊,怕就是徐奎都無不敢硬抗。
可偏偏,那灰屍居然是罔若未聞一般!
叮噹!
刀砍在他的身上,竟然傳出金鐵交鳴之聲。
就像是活生生斬在了鋼鐵上一般。
不對不對,以佛骨的銳利,足以削鐵如泥。
應該說,這灰屍的堅硬程度,已經足以媲美神兵利器了!
饒是以牧元陽和莊道古二人的實力,這般凌厲的攻勢,一時間竟然也難以建功。
好在他二人雖然一時無法斬殺這灰屍,灰屍拿他二人也沒什麼辦法。
這兩具古屍攻擊速度極快,而且勢大力沉,難以硬抗。
可偏偏,他們的身子極爲笨拙沉重,很難進行快速移動。
若是在那狹窄的通道當中,這兩個傢伙一路平推,自然是無敵的,也無需在乎什麼速度不速度的。
可在這寬敞的大殿空間當中,古屍的劣勢就體現出來了。
他們完全跟不上牧元陽二人的速度!
而牧元陽二人就可以仗着這一點來與之作戰周旋,不斷尋找破綻。
看這二人,一個使刀,一個使劍,一個剛猛霸道,一個大勢堂皇。
你退則我進,你攻則我緩。
兩方運作之下,攻擊自是源源不絕,如江河連綿不斷。
雖然是第一次並肩作戰,可二人之間的默契卻很深。
一個眼神對視,似乎都明白對方的意圖。
竟然真的讓莊道古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就算不能收服此人,也必要與之交好,日後可爲我之助臂!”
江湖中人,背景很重要,朋友,同樣也很重要。
莊道古之父,蒼龍刀聖莊聚義,之所以能夠以一己之力開創出偌大的勢力來,這和他那些肝膽相照的朋友是脫不了關係的,,,雖然莊聚義未必拿他們當朋友,可他們卻都願意爲莊聚義赴湯蹈火。
那就是莊道古苦苦追尋的境界,是掌控人心的最高境界!
牧元陽也心有所感,卻並未在意。
他只是在不斷思索着,如何才能攻破這灰屍的龜殼。
從外表上看起來,這灰屍似乎是無懈可擊。
不管是咽喉,胸口,面門,都是如此之堅硬。
用對付尋常武者,對付活人的手段來對於這個上古遺屍,顯然是行不通的。
牧元陽神目無暇,圍繞着古屍來回試探攻擊,尋找破綻。
莊道古心有靈犀,全力配合,二人打得遊刃有餘。
可徐奎那邊,可真是有苦難言。
他本就是橫練武者,走的又是戰場搏殺的路子。
大開大闔,剛猛如龍象!
仗着皮糙肉厚,勢大力沉,就算是萬軍從中,也可閒庭信步。
可現在,他碰到對手了。
他那足以崩山碎石的拳頭,落在血屍身上,居然只能夠讓後者趔趄兩步。
而血屍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卻足以讓他氣血跌宕,難以自持。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徐奎知道自己的肉身強度不敵這血屍。
初始的時候還好說,徐奎本來就喜歡這種拳拳到肉的戰鬥,最是酣暢淋漓。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體內氣血漸虛,被錘得頭皮發麻。
而且還得小心提防那血屍噴出來的血霧,根本無法全神貫注。
到最後,只能夠憑着身法與之周旋,,,可徐奎的身子太大了!
他既要閃避血屍的攻擊,還得纏住他讓血屍無暇去尋牧元陽二人的麻煩。
所以只能夠前後亂跳,一邊保持自身的安全,一邊不斷吸引血屍的注意力。
你能想象一個足有一丈高的鐵塔漢子,躡手躡腳的來回亂竄麼?
徐奎覺得分外羞恥,況且他本也不太擅長身法,畢竟他打架從來都是正面剛,還真就沒閃避過:“你們兩個快點,我有點撐不住了!”
牧元陽二人聞言分心觀察,都是滿臉古怪。
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身高一丈多高的鐵塔漢子,上躥下跳,左搖右晃如猴子一般,着實是有些滑稽的。
好在二人都是心志堅定的武者,輕易不會笑,,,不會笑出聲來。
“噗嗤!”
“,,,”
“你們兩個臭小子!”
除非忍不住。
且算是苦中作樂吧。
莊道古乾咳了兩聲,掩飾一下尷尬,故作凝重的對牧元陽問:“寇兄,可有什麼發現麼?”
牧元陽點了點頭,認真分析道:“這東西周身百骸都沒有什麼破綻,刀槍不入,神兵難傷,幾乎是無懈可擊,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莊道古心下微寒,沒好氣的揶揄了一句:“感情你來回觀察了這麼長時間,還是一無所獲。”
牧元陽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話鋒一轉:“不過到底是被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莊兄是否注意到,這古屍的耳後,竟是有一條微不可查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