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裡空瓶子怔住了，能助人證道你不早說，我吃都吃了你才說有個屁用。再說，不是你剛纔說這冰玉散跟我有緣。讓我服的嗎！
不過還是裝作坦然說道：“好鋼用在刀刃上，現在吃作用更大一些。”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在滴血，那個是能助人證道的東西啊，就被我這麼浪費掉了。
我將這冰玉散剩餘的能量渡給賊道士一會兒後，一股天尊威勢突然自體內爆發出來，將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賊道士這時候開口說道：“這是個好東西，竟然連道痕都能修復。”
我心一喜：“您的道痕修復了？”
“沒修復完全，如果再來一兩顆的話，或許就能修復了。”賊道士說。
赤松子不知所蹤，這枚冰玉散怕是世界上最後一顆了，不過既然能研究出冰玉散，肯定有和冰玉散相似的東西，到時候再尋其它東西也行。
王質說了這麼一句，繼續扭頭看棋盤去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完成，就跟王質告別，準備離開這裡。
剛走幾步，王質開口道：“這麼快就走？幫忙看看棋吧。”
我看出來只是平局，其他的一律不知道，不過外面還有一個天才在。可以讓曉曉來看看。
衝外面喊了一聲，曉曉和飛駁隨即進來。
進來後看見王質，問我他的身份，我沒跟她們詳細說，簡單說了一下後就讓曉曉去看棋盤去了。
曉曉哦了一下，走到棋盤邊上盯着棋盤看了起來。
王質則盯着曉曉看了起來。
曉曉做事及其專注，這一看便入神了，我和飛駁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都不見曉曉移動半分，覺得有些奇怪，曉曉不會也像王質一般，一看就看幾十年吧。
“曉曉，看不出來就算了。”我在一旁說道。
王質又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她已經陷入了赤松子和赤鬚子的道之中。現在叫醒她，兩種道會在她的體內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匠扔叼技。
“你怎麼不早說？”我有些憤怒，任何讓曉曉陷入危險的事情，我都會生氣。
王質卻道：“是你叫她進來的，與我何關？不過，這女娃娃悟性極佳，若是她能推演出這盤殘局，就等於是參透了赤松子和赤鬚子兩個人的道，對她的幫助極大！”
王質說完。拿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東西，放進了曉曉的嘴巴里。
“你幹什麼？”我警惕問道。
“悟道是個漫長的過程，動輒數十年，這東西乃是從冰玉散中提煉出來的，可以讓她數十年不吃不喝，而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王質解釋道。
我退到一邊，問道：“她還要看多久？”
王質說道：“看個人悟性，資質差的人，或許千年都悟不透，資質好的，或許兩三年就悟透了。”
資質好的還需要兩三年，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裡等至少兩三年？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不過卻又不敢去打擾曉曉，怕真的如王質所說，叫醒了她，會對她產生極大的傷害。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飛駁看着也着急，不由得抱怨起我來：“都怪你，沒事叫曉曉進來幹什麼。”
我苦澀一笑，之前也不知道看個棋盤就能陷入這種狀態啊。
正說話的時候，曉曉身上突然傳來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波動，一則縱，殺伐力極大。一種橫，防守力極強！
“什麼？”王質見狀大驚，“這麼快就悟出來了？”
語罷，曉曉探掌捏印，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突兀出現在了棋盤的兩邊，手上各執棋子，專注看着棋盤。
而這洞中的環境在這一刻也開始發生變化，牆壁上的青苔逐漸退去，地上灰塵也慢慢消失。
“時光逆流？”我有些詫異，這洞中已經變成了數千年之前的模樣了。
壁上和地上不再變化之後，左邊防守一方白髮老人執子落下。
轟！
棋子落定，殺氣驟然而發，洞中變成混沌一片，所有生靈在剎那間消失。
“這是赤鬚子。”王質此時說道，眼睛死死盯着棋盤，生怕錯過半分。
落子這人便是橫，主攻伐。既然他是赤鬚子，那麼另外一個就是赤松子了。
赤鬚子落子之後，赤松子也將手裡的棋子落了下去，剛落下去，另外一股殺氣爆發，在洞中糾纏了起來。
這些殺氣雖然在洞中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力，但是對我們卻沒有半點傷害，倒有幾分新奇。
雙方各落子之後，曉曉再次捏印，赤鬚子又開始落子了。
如此往來十來個回合，雙方都在伯仲之間，根本看不出誰勝誰負。
此時的曉曉，雙手演化縱橫兩種道則，神聖至極，兩股天尊之力加在她身上，她現在身上的氣勢，根本不是我們能直視的。
到第二十個回合時，輪到赤松子落子時，他卻猶豫了好久，在棋盤各處遊走了一番，最後下了一個位置！
全盤數十個回合，其餘步驟全部行雲流水，唯獨赤松子在此處時候多花了一些時間。
我們在這裡看了將近整整一天，這盤棋終於下成了我之間進來時候所看到的那樣。
而這個時候， 赤松子和赤鬚子同時起身，往洞外去了。
兩人離去，曉曉手掌繞動幾下，結束了繼續演化，她身上兩種道則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再看這洞中，竟又變成了滿是青苔的模樣，好似剛纔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姑娘，快告訴我，誰贏了？”王質見曉曉演化結束，迫不及待上前問道。
曉曉說道：“兩人是平手，不過赤松子本來會贏的，但是他卻放棄了贏的機會，一直將局勢維持在平局上。”
聽曉曉這麼說，我想起了剛纔兩人弈棋時赤松子遲緩的拿一下，應該就是在那時候，他故意改變了自己的套路，不然就贏了。
“看來，還是赤松子棋高一着。”我說道，“赤松子比赤鬚子早四十年學道，厲害一些也理所當然。”
王質聽完後恍然大悟：“原來這平局是故意營造出來的，我懂了，我懂了！”
我卻滿是疑惑，向曉曉問道：“你剛纔是怎麼演化出來的？”
曉曉卻道：“很簡單呀，他們兩個人弈棋時候的道都殘留在山洞之中，只要捕捉到了這些，就能將他們弈棋時的情景再現。”
“簡……簡單？”我以爲我靈魂被業火淨化了，應該不比曉曉差了，但是她一句簡單徹底將我打擊到了，那可是要參悟兩個人的道才能演化出來的東西啊，在她這裡竟然變成了簡單。
赤松子和赤鬚子之間的爭鬥我並不是很好奇，現在冰玉散找到了，接下來就應該找暗墨石了。
這王質以前就在這裡砍柴，或許他會知道一些線索，於是問道：“您知道暗墨石在哪兒能找到嗎？”
曉曉破了棋局之後，王質一直處於欣喜狀態，不斷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聽到我問他話，他才停下來看着我說道：“我曾聽赤松子提起過暗墨石，好像是文殊廣法天尊骨頭所化，在雲霄洞，你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我聽後對他說了句多謝，他笑了笑，說道：“我看了幾千年，今天終於知道了，原來是赤松子勝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兒了，分出勝負沒有。”
說完，整個身體開始消散，他面前的棋盤也轟然倒塌，變成了齏粉。
這王質本就是一縷執念，因想知道棋盤中的勝負而產生，現在勝負已經知道，他執念一消，自然就從世間消失了。
王質消失後，我們三人出了這青霞洞天。
剛出去，曉曉就說道：“我好像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