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裡是一座大山,說它是一座山脈更爲貼切一些,雖然沒有崑崙那般雄偉。但也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聖山了。
行了一截兒,賊道士對我說道:“現在有了混沌的維持,你的靈魂不至於散掉,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將自己身體補全,你現在的狀態,要是遇到稍微強一點的敵人,你都應付不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蘊養,煞氣也恢復了一些,可以暫時用煞氣當執行者,完成煉炁化神的過程。
賊道士說得很有道理,要想保護別人之前。自己要能自保。
所以席地坐下開始修復靈魂。
這次事件比較長,因爲損傷比較嚴重,本來打算一個小時就停止的,但是一開始就直接進入了入定的狀態。等我恢復得七七八八之後,再睜開眼,天色已經變了,說明時間過去了很久。
當我看見這情況,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出事了。
跟龍皇約好了一個小時見面,沒有看見對方的話,就順着對方方向找。他如果找到了,見我沒找過去的話,他應該會過來找一番。他如果沒找到的話。更應該過來了。
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
馬上起身往之前龍皇的方向趕了過去。
邊走邊尋找,行了約兩個小時的路程之後,聽見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一陣陣齁聲。像是強大的野獸正在吐納呼吸。
“過去看看。”
我邁步過去,走了約走了兩百米左右的距離,終於見到了那齁聲的來源。
看見時將我嚇得夠嗆。
那邊三頭公牛般大小的野狗正齧食一頭猛虎,猛虎已然氣絕,場面極度的血腥。
“竟然有這麼大的野狗。”我驚歎了句。
賊道士馬上應道:“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天道之下萬物都需要遵循其規則,虎爲百獸之王,野狗即便戰鬥力再強,一般也不會對虎出手。”
“您的意思是?”
“這裡已經不在天道之下了,準確地說,這裡就是玄壇真君的空間,受他的道掌控,他已經身死,道則也隨之消失,也就是說,這裡是個無道的空間。”賊道士跟我解釋。
我回頭看了一下,遠處天際尚清晰可見,這空間也太大了吧,得有多強的實力才能做到這點。
賊道士又說道:“這裡的虛空之門沒有關閉,或許這麼久以來,已經跟外面相通,我們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來到這裡的。”
不管怎樣,進來了就好,這樣就可以更好地尋找本源陰陽氣了。
之前遇到過本源陰氣,但是那不是天地所生的,而是被人用魂煉出來的,現在我欲二次開啓混沌眼,要求自然要高一些。
“小心一些,這裡不在天道之下,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有可能人在這裡只是最低等的存在。”賊道士又提醒。
我說:“不大可能吧,就算不在天道之下,以人的智商和能力,不至於淪落到衆生之下。”
賊道士笑而不語。
別過進食的野狗,我們繼續往前行,一邊尋找本源陰陽氣,一邊尋找龍皇的下落。
才走幾步路,賊道士突然讓我停下。
我停下後擡頭看去,見頭頂樹上,一巨蛇正張開血盆大口咬了下來。
我意念一動,祭出了混沌槍,槍芒一閃,大蛇化爲血霧。
收回混沌槍之後快步向前,這裡的生物確實詭異,普通的蛇都比外面大這麼多倍,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怪物。
“吼!”
步入一個山谷後,一聲吼叫聲響起,緊接着數十道強大氣息瞬間傳來,並快速向我們這邊包圍了過來。
“這裡怎麼會有人?”我驚異無比,從這些氣息來判斷,這裡的人還很強,至少比外面的人強,大多數都在神仙初期以上,少數在幽隱級別。
“不是人,而是這空間自生的生物。”賊道士說道,他有過自己的空間,比我更明白一些,“看氣息,它們對外來者不歡迎,趕快隱匿起修爲,最好不要讓它們感受到威脅。”
我恩了一聲,將實力隱藏了起來。
隨後,數十道的黑影劃破天際降落到我面前,豺狼虎豹、蒼鷹巨鷲,各種各樣的生物都有。
落地之後,它們化作人形。
原來是魂魄狀態。
見他們化人形,判斷出它們現在的狀態。
一頭巨虎化做人形後,看了我們一眼,直接說道:“帶到玄虎大人那裡去。”
我忙解釋:“我們沒有惡意。”
還沒說完,就被他們推搡着往樹林深處走去。
一路上我都沒有機會跟他們解釋,他們也不聽我的解釋。
不過,他們口裡的玄虎卻引起了我的注意,聽他們的語氣,那玄虎好像就是這空間做主的人。
以前葉爺爺給我講《封神演義》時,也提到過一頭黑色的虎,爲玄壇真君趙公明的坐騎。
朱爲紅,玄爲黑。
黑虎正好就是玄虎,難不成,他們口中的玄虎,就是趙公明的坐騎?
當初在陰陽界的時候,遇到了赤松子的那頭羊,那頭羊的實力是半步天尊,這趙公明爲截教第二代中的大弟子,實力極爲強悍,想必這玄虎也不弱。
幸好剛纔沒衝動,要是動手的話,我能解決掉十個,這種地方,說不準有什麼樣奇怪的東西呢。
往前走的時候,賊道士跟我說道:“你也別奇怪,其實這種生物,在天道之下也有,只不過天道之下,這種生物及其的稀少。龍皇跟你說過,人開靈智幾年即可,其他生物開靈智則需要更長的時間,走上修道之路化身人形需要的時間再疊加,且天道不允許這種生物的存在,除了壓制之外,還會降下劫罰剿滅他們。所以,天道之下能遇到一兩個這樣的生物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在這種無道的空間,它們成長很快,沒有限制,自然也就變得厲害了起來,修煉個千年時間,就能化成人形了。”
“那不就是妖麼!”我說道。
修煉、異類化作人形,這都跟妖相符合。
賊道士哼哼笑了笑:“妖魔鬼怪之說傳了這麼久,總不能是空穴來風吧。一個很簡單的例子,龍皇就是妖。”
“照這麼說,封神時代那麼多妖,天道咋不管?”我問道。
賊道士回答:“那個時代,天道其實並不完善,很多生物都是抽那個空子才走上修道之路的。你讓現在外面那些動物去修煉一個試試,就算能走上修道之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天道幹掉。”
我現在腦中十萬個爲什麼,想要完全弄清楚,就繼續問道:“天道爲什麼要限制妖的產生?”
“妖的起步雖然不如人,但是一旦成道,化身人形,就將成爲超越人的存在,因爲他們的先天條件太好了。就拿龍皇來說,你覺得,現在一般的天尊能幹得掉它嗎?再設想一下,龍皇一旦證道,你認爲將是什麼樣的存在?”
賊道士這麼說後,我想了想,確實如此。
龍皇現在雖然不是天尊的對手,但是一般的天尊也奈何不了它,要是它證道的話,將會更可怕。
賊道士又說道:“對封神時代的事情,我不是很瞭解,但是有一點,你應該知道,也必須知道。”
“什麼?”
“封神時代的截教,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天道不允許妖的存在,但截教卻爲天下的妖物提供庇護之所,這是擺明的逆天之舉。另外,截教截字的字義也是求取遁出天道之外的那一線生機,也就是說,他們追求超越天道。”賊道士說道。
封神時代最重要的就是截教和闡教之爭。
如果那個時代的截教是逆天,那麼,闡教呢?
我問了一下賊道士。
賊道士說道:“這很簡單,闡教的教義就是‘奉天承運’,順應天道之勢,遵守天道之意爲他們的立教準則。很明顯,他們是順天而行的。”
我聽後有些吃驚。
封神時代,截教逆天,闡教順天。
亂世時,南鬥逆天,北斗順天。
自己來看的話,每一個時代,都分成這樣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