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龍皇跟她倒挺熟悉的。
不過我對她的瞭解除了外面傳聞的那些，其他的根本沒了解過，所以對龍皇做下的這個承諾。有些不滿。
九尾天狐發出了微微的笑聲，說道：“你的好意心領了，不過你不是被黃飛虎關在了陰陽界了嗎？又怎麼會跟同是七殺星的人在一起？”
龍皇看了我一眼，並未解釋很多。
我看向勾魂使，問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況？”
九尾天狐微微一笑：“正在準備證道之時接受貪狼星的傳承，這對他是好事，既然是你朋友，你應該不會阻止吧。”
“不會有危險嗎？”我問。
九尾天狐回答說：“天下沒有絕對安全的事情，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並沒懷疑她那句話的真假，她也是貪狼星，她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是新的貪狼星的時代。她將自己的傳承給勾魂使。很正常。
“龍皇，我們走。”我說道。
龍皇恩了聲，再問九尾天狐：“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他是指幫忙破除封印的事情。
九尾天狐搖搖頭，並沒有打算出去。
我們之後從鬼神坡出去，路上問賊道士：“你怎麼看這九尾天狐？”
喚她九尾天狐，而不是蘇妲己，那是因爲她只不過是藉助了蘇妲己的驅殼而已，真正身份還是九尾天狐。
賊道士回答說：“跟傳說中不一樣，跟我想象的也不一樣，並不是傳說中那麼不堪。”
“那面銅鏡。是什麼意思？”
賊道士說不知，只是說那鏡子怪異，讓我不要透露太多。
出去時，先前那些妖物和鬼魂都在等着，還有那隻九條尾巴的狐妖也在守候，見我們出來。再次虎視眈眈起來。
“就在這裡等勾魂使出來吧。”我對龍皇說。
龍皇還沒答應，六尾妖狐就開口說：“你們快快離開。”
龍皇斜視了她一眼，突然化作蒼龍，在她的上空盤旋了一句，同時問道：“你可認識我？”
六尾妖狐一愣，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原來是你。”
“那我們現在可以留在這外面了嗎？”
六尾妖狐猶豫了一會兒纔回答說：“可以。”
龍皇重回人形，讓那六尾妖狐過來。問道：“九尾天狐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一直呆在這裡？”
六尾妖狐打量我們幾眼，多半覺得我們已經可信了，回答說：“她其實並不是不願意離開，而是不能離開。”
“恩？！”
“光是這個封印的話，我們也可以解開，但是現在的天狐是不完整的，封印雖然限制了她的自由，但是也保全了她的性命，一旦出去，她不完整的魂魄缺陷就會顯現出來，修爲不會再進展半分，反而會後退。”
“那她不得不一直呆在這裡？”龍皇問。
六尾妖狐回答說：“那倒不用，只要能補全她的魂魄的話，她就會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我們都有些不解。
她繼續說道：“妖族不被天道所容，完全是靠着內丹維持己身，一旦內丹丟失，天道排斥就會更嚴重，她就是內丹不見了，所以不能離開這裡，除非找回內丹。不過我們在外面找了幾千年了，內丹的半點影子都沒見到，現在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了何處。想要找回，難上加難。”
她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天狐殿裡面的那面銅鏡，就問：“天狐殿裡面的銅鏡是做什麼用的？”
她回答說：“尋找內丹的，一旦有內丹的氣息出現，鏡子就會顯現內丹在何處，不過這麼久以來，鏡子從沒有顯示過。”
之前我在鏡子裡看見的是李菲。
難道，李菲就是九尾天狐的內丹？
“在蛇頭村的時候，有一隻小白狐進入了李菲的體內，難道那小白狐就是九尾天狐的內丹？”我問賊道士。
賊道士說：“應該脫不了干係。”
之後問這六尾妖狐：“你們妖族的內丹，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尊有內丹，世尊有舍利，妖族也有內丹。
妖狐回答說：“妖族內丹跟人類不同，妖族的內丹就是妖物的第二條命，所有妖物都有，妖族的靈魂是與天道對抗的產物，妖物的內丹，就是凝聚妖物感情而生的東西，脫離本體，就會失去聯繫，但是會化作與本體一樣的妖物，遊走在世間。天狐的內丹，現在應該化作白狐在外面遊歷。”
果然就是那隻小白狐。
這六尾妖狐繼續說道：“妖物的內丹性格感情會和本體一樣，這也是我們找到天狐內丹的一個重要線索。”
“也就是說，內丹化作的妖物是善良的話，它的主人也是善良的？”
她點頭應了聲，隨後凝神，不一會兒，一道光華自她體內出現，落在地上，化作了另外一隻小白狐。
小白狐似乎沒有記憶，在地上胡亂打轉，倒可愛得很。
“這就是我們的內丹，只有證道之後，內丹纔會凝聚實體，證道之前，內丹就是一團氣。”她看着地上的小白狐說道，隨後將小白狐收回了體內。
蛇頭村那隻小白狐心地頗爲善良，如果真的是這隻六尾妖狐說的那樣，那麼，蘇妲己也應該是善良的。
這跟我聽來的蘇妲己完全不同。
“看蘇妲己挺和善的，跟傳說中不一樣啊。”我感嘆了一句。
六尾妖狐說：“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妲己只不過看不慣紂王的暴政，便以這種世間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方式，前去魅惑紂王，以此將殷商王朝推向覆滅，妲己雖然害死了不少人，但是卻是爲了救更多的人。如果沒有妲己，有怎麼會有後來的大周王朝，又怎麼會有太平盛世。天下人不理解妲己而已。”
“我理解。”六尾妖狐這番話，竟然讓我有了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我現在走的路，不也一樣嗎？所有人都不理解，認爲我是大惡。
不過蘇妲己雖然成功將殷商推向覆滅，但是她卻死了。我絕對不會淪落到她這個地步。
情不自禁說出這句我理解，讓這些妖怪很是詫異。
我隨後說：“正義能壓制邪惡，但是卻不能覆滅邪惡，只有至惡才能覆滅邪惡。”
與她在這裡說話，兩隻狐狸跑了過來，在六尾妖狐周圍叫喚了幾聲後，六尾妖狐起身對這裡圍着我們的妖物和鬼魂說：“跟我來。”
我問她：“出什麼事兒了？”
六尾妖狐回答：“鬼神坡雖然低調至極，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知道這裡就是封印妲己的地方，千百年來，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所謂的正義之士來此處討伐妲己。”
我們能知道鬼神坡的存在，別人自然也知道。
要是之前不瞭解其中內情，學習道門的仁義道德的話，沒準兒也會來討伐這裡。
他們隨後離開，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後，我對龍皇說：“我們也去看看，或許不是爲了討伐九尾天狐的，而是來討伐勾魂使的。”
我們緊跟上去。
往外圍走了沒多大一會兒，看見前面的場景時，嚇了一跳。
這山林裡面，密密麻麻排滿了陰差、鬼卒，粗略估計一下，至少有三十幾萬的陰魂。
“這是三個截教的人數了啊。”我驚歎道。
冥界搞這麼大的陣仗，這還是第一次見。
冥界爲首的是北陰大帝，還有第一層地獄的獄主，另外還有幾個素不相識的人。
而狐妖這邊，想比起來，人數少得可憐，這要是打起來的話，冥界就算是小兵小卒都能把狐妖一族累死。
“冥界北陰大帝，前來迎接鬼神迴歸冥界。”北陰大帝拱手喊道。
賊道士這會兒說：“這就是冥界腐敗的地方，一旦陽間有實力強盛的鬼魂，他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些鬼魂歸入冥界，以此壯大他們的實力，不惜打亂六道輪迴。”
“跟你說了很多次了，我們不會答應的。”六尾妖狐果斷拒絕。
我在暗處看着，現在這陣勢，要是他們不答應的話，冥界應該就會用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