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狄緩緩的走了進去,心中五味陳雜,當他看見雪妃的時候,便邁不開步子了,那個女人離他已經太遙遠了,他們註定不可能再如多年前那般談笑。
“下官參見雪妃娘娘。”雲狄躬身道。
“雲將軍,見到本宮卻用如此粗淺之禮,是不是不太合適啊。”雪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那麼冷淡。
“自古軍務在身,便不行大禮。”雲狄的語氣並沒有太過客氣。
“既然如此,雲將軍請坐吧。”雪妃並不在意雲狄的語氣。“雲將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我相信雲將軍並非叛賊,不過就是不知道國君信不信。”
“呵呵,身爲臣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至於國君的想法我並不敢妄加猜測。”雲狄笑道。
“看來這些年在外面你倒是長進了不少。”雪妃的聲音中出現了一點波動。
雲狄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有時候也想如多年前那般單純,只可惜很多事情都已經回不去了。
“阿雪——”雲狄難得有這樣溫柔的語氣,他怔怔的望着雪妃。
“放肆,阿雪是你叫的嗎?”雪妃表現的有些激動,“信不信我告訴國君,叫他治你的罪。”
“你不會。”雲狄站起來轉身走了,等到下次再見面,他們恐怕已經完全敵對了。
“記住,阿雪不是你能叫得,你不配!”雪妃的聲音從雲狄背後傳來,竟有些哽咽,雲狄頓了頓腳步,終是沒有回頭。
塵言三人一路風塵僕僕,幾乎沒有過停歇,這一路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刺客,那些刺客並沒有想要抓住伏雲兮,他們想要直接殺了他,這纔是雪妃和雲青天的目的,如果伏雲兮真的被抓了回去,恐怕國君不會讓他們在眼皮地下殺了他,所以只能在外面解決。
“這些人人數衆多,我們走到哪都能碰到這些人,恐怕雲青天對我是真的有必殺之心。”伏雲兮喘着氣說道,他們剛剛纔逃過了追殺。
“我估計前面會有更多的刺客在等着我們,這些人消息靈通,我們只有三人,很難逃過他們的耳目。”林峰道。
“越往前走,他們追殺的力度就越大,人也越多。”塵言看着林峰,“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你的意思是——往回走?”
“嗯。”塵言點了點頭,“我們走官道。”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經過城池的時候卻要費些力氣了。”每一座城池都張貼在伏雲兮的畫像,伏雲兮這次出來的太匆忙,易容之物也未帶在身旁。
“只能這樣了,再往前走恐怕凶多吉少。”林峰贊成塵言的想法。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幾人不敢多逗留,只歇息了片刻便出發了。
即使是在逃亡之途中,塵言和林峰都是在堅持修習,這倒是讓伏雲兮有幾分佩服。世間之事最難得的莫過於堅持二字,縱使有天賦奇才,若是懈怠不堪,也必定一事無成。
“前面是風雨郡,是極重要的城池,有重兵把守,四周都是峭壁,恐怕很難過去。”林峰沉聲說道。
“直接走城門便是。”伏雲兮笑着說道。
“直接走?”塵言和林峰疑惑了。
“你們有所不知,雲青天雖爲宰相,卻是文官,而駐守此地的是一位武官,並且他與雲兄交情很深。”伏雲兮解釋道。“不過此人與雲兄的交情知者不多,你們萬不可外傳。”
“太子儘管放心。”
“你二人若再叫我太子我便生氣了。”伏雲兮露出生氣的表情。
“伏......伏大哥。”塵言和林峰叫道。
“這就對了,我們走吧。”伏雲兮又笑了起來。
“站住!”把守城門的幾個官兵走向三人,對着伏雲兮說道:“我怎麼看你和畫像上這人這麼像呢?”
“幾位大哥,我是個商人,這兩個是我僱來的鏢師,我們來此處歇息歇息,怎會成朝堂要犯呢?”
“我看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那幾個官兵不由分說便將三人抓了起來,當中領頭那人說道:“好傢伙,拿着這麼好的兵器,我就不信你們是鏢師,快去通知太守。”
“是。”
“太子,微臣向你賠罪了。”太守府中,一個長相威嚴的男人對着伏雲兮欲要下跪。
“趙大人莫要如此。”伏雲兮攔住太守,“此事與你無關,我被那雲青天派人追殺,如今逃到此處,大人能收留我我極爲感激。”
“太子你受苦了啊。”那趙大人嘆了口氣,“如今這雲青天無法無天,無奈我被調至此地,無法做出什麼實事。”
“總有一天,我會叫他還回來的。”伏雲兮冷道。
“不知雲兄現在如何?”趙大人關切的問道,可見二人關係確實匪淺。
“唉,我也不知啊。”伏雲兮搖了搖頭,“不過我相信雲兄定然不會出事。”這麼多年伏雲兮也見識到了雲狄強悍的手段。
“如今的朝廷已經是雲青天的天下了。”趙大人名爲趙賢,原是雲狄手下副將,後來雲狄出事他便也被調至此地。
“父親如今常年閉關,據說除了雲青天百官都難以見到他,可惜我不在他老人家身邊。”伏雲兮說道。
“太......伏大哥。”塵言從外面進來。
“塵言,林峰呢?”伏雲兮問道。
“我們商量了一下,他去打探打探雲將軍回營沒有,我在此處保護你。”
“這倒也好。”伏雲兮點了點頭。
塵言和趙賢,伏雲兮二人閒聊了幾句便出去了,他走在大街上,風雨郡算不上是有多繁華,卻有一種溫婉的感覺。
塵言跑到城外,他感覺到體內的內力已經到了極限,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突破。塵言坐在一處荒蕪之地,盤膝坐下,這些天他一直壓制着體內的力量,如今這些力量開始反彈,卻是不得不突破了。
“給我回去!”塵言強行將要溢出體外的內力壓了回去,體內內力越渾厚,突破時的收益也就越高,塵言自然不會浪費這些力量。
塵言控制着內力的流轉,將這些內力慢慢的壓向丹田,當塵言的內力濃縮到一個極限時,便再也無法撼動絲毫。
“我還可以,我的身體現在極爲強悍,我還可以承受的住。”塵言更加拼命的壓制,他的口中,鼻孔中已經流出了鮮血,手臂上青筋暴露,若是常人恐怕早已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