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聶鶯兒

只見伊平倉的畫舫緩緩駛來,面的艄公臉掛着狡獪的笑,許邵這才知道問鼎幫想必就是那艄公叫來的。伊平倉又衝他一抱拳,一個倒縱,了那畫舫。兩人一船緩緩離開。

許邵顧不追趕,拉了一下尚自目瞪口呆的藍鳳凰,道:“你取一顆‘還魂丹’來,咱們得趕緊救治!”兩人把姬無雙拉進船艙,只見姬無雙的兩個侍女已經倒地斃命。藍鳳凰不忍再看,臉流下淚來。

許邵把姬無雙放在榻,給姬無雙吃了那還魂丹,又輸送了一股內力,姬無雙才醒轉過來,臉色也恢復了些許,青蓮派的還魂丹果然是奇效。她衝許邵微微一笑,道:“那姓伊的走了嗎?”

許邵不忍刺激她,道:“姬姑娘,你別急,那天機訣在下會幫你尋回來。”姬無雙雙目露出神采,喜道:“你當真願意幫我?”

許邵道:“說起來,事情也是因爲在下而起。都是在下,那伊平倉才能得姬姑娘你的船。你不懷疑我和那伊平倉同流合污,在下就很感激了。”姬無雙撲哧一笑,道:“你這人,面慈心善,是做不來惡人的。”藍鳳凰也道:“纔不是呢!師兄在青蓮的時候,天天欺負我!”

姬無雙雙目一亮,道:“你們原來是青蓮派的?那你們和武樂老……武樂老前輩如何稱呼?”她原本想說“武樂老兒”,覺不對,連忙改口。

藍鳳凰萬沒想到一句話露了底,看了一眼許邵,他無奈地衝自己笑了笑,只好吐吐舌頭,道:“我說漏啦。武樂山是我師父。是個很好玩的白鬍子老頭兒!”武樂山生xìng隨和,和徒弟開玩笑也不分大藍鳳凰先是直稱師父名諱,又出言調笑,在別的門派,怕是犯不敬的大罪了,可在青蓮派卻是習以爲常,順口就來。

姬無雙嘆口氣,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們武功都這麼好。許公子你簫技如此之好,想必練得是青蓮派出了名的‘傲世青蓮’了?”

許邵藍鳳凰萬分驚訝,沒想到姬無雙也知道青蓮派有個傲世青蓮。姬無雙看他們的表情,微微一笑,道:“青蓮派的傲世青蓮,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知道有什麼希奇?江湖兩大奇功,一是傲世青蓮,二就是天機訣。許公子你既然練了傲世青蓮,也難怪不屑去爭那天機訣了。”

許邵忙道:“姬姑娘,你現在還是安心養傷,天機訣的事,傷好後再說也不遲。”姬無雙撲哧一笑,道:“原來你還這樣着緊我。唉,真想騙騙你。告訴你,那天機訣是假的。”許邵和藍鳳凰齊齊大驚。

姬無雙得意地笑道:“真的天機訣早就讓我燒了。我把那裡面的字背得純熟,一字不漏,還要那牢什子破秘籍幹什麼,當然就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可憐那羣酒囊飯袋還以爲我藏在了什麼地方。”

許邵驚異道:“那伊平倉盜去了的是什麼?若是普通秘籍,可根本瞞不過他。”姬無雙道:“我把記好的天機訣修改了大量篇幅,把穴位,行氣寫了個顛倒,算是三分真,七分假。旁人初看時會覺得胡說八道,可是看到後來,卻會覺得中所載,妙不可言。其餘的胡說八道,也只會當作自己學藝不精,看不懂,怎樣也不會懷疑那是假的了。只是誰要是照着練,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許邵和藍鳳凰面面相覷,只覺得伊平倉固然心思細密,比起姬無雙好象還差了好大一截。這等奇女子,兩人生平都是第一回得見,不過用心想想,也不奇怪。姬無雙武功雖然很好,還沒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步。既然她能在江湖闖下這麼大的名頭,靠得就是那縝密的心思了。

姬無雙受傷甚重,但是還是掙扎着要起來,對着兩個侍女哭了一陣,又親自給她們換了衣服,放在牀,只等傷好後去買好的棺材和香料。許邵見她如此重情義,心裡也是頗爲讚許。只聽姬無雙咬牙切齒地道:“不手刃伊平倉,我難解心頭之恨!”

許邵正待再輸送些內力給姬無雙,卻聽一聲喝吒從畫舫外面傳進來:“妖女,出來受死!”三人聽聞此言,都是一驚。問鼎幫前腳離開,想必找靠山來了。

姬無雙冷冷一哼,隨即對許邵道:“許公子,今日承蒙你相救,我很是感激,你這就帶着藍姑娘走。”許邵嘆口氣,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在下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

姬無雙白他一眼,道:“你輕功那麼好,若是想走,他們還攔不住你。”許邵道:“算了。衝姑娘你的琴聲,我也要再幫姑娘一次。”

三人出了艙,只見畫舫四周又被船團團圍住,不同得是,這次船的材料卻好了許多。正前方一艘大些的船,兩人身着白袍而立。許邵看那兩人相貌,卻是一驚,那不是薛仁癸的兩個兒子是誰?

薛家兄弟看到許邵出來,也是驚異無比。薛白鶴當下冷笑一聲,道:“許兄,好本事啊,青蓮派的高足,竟然也和妖女混在一起。”一席話出,三人皆怒。姬無雙給人妖女妖女地叫慣了,可眼前這個rǔ臭未乾的子竟然也出言不遜,如何叫她不氣。許邵強忍怒氣,淡淡地道:“在下見過兩位了。”

薛白鶴正要再出言譏諷,卻被薛白雁阻住,只聽薛白雁道:“許兄爲何也在這裡?”許邵道:“此事一言難盡,非是一時片刻能說明白。”薛白鶴嘿嘿笑道:“自然自然,醜事當然說不明白。”他話一說出周烈火堂的弟子都是嘻嘻笑了起來。

許邵劍眉一豎,厲聲道:“薛兄,你烈火堂在江南也是名門,你說話時可要檢點些,莫要墮了薛世叔的名聲。”

藍鳳凰在旁毫不示弱地道:“我師兄脾氣好,但是若有那些找揍的傢伙送門來,我師兄定能讓他如願以償,好好賞他一頓狠揍。”姬無雙在旁邊微笑道:“不知道這個口無德的子在地打滾求饒的樣子好不好看?”

藍鳳凰接口道:“定然像只猴子。”兩女配合得如此默契,都是咯咯嬌笑,許邵也不禁莞爾。

薛白鶴初時見了姬無雙,見她比傳說中還要美三分,眼睛就一時半刻也未離開過,根本沒見到旁邊的藍鳳凰。此時聽藍鳳凰出言頂撞,滿臉怒氣瞧過去,見她容貌清麗絕俗,生氣的樣子也是這麼好看,一時間也忘了頂回去。他見姬無雙和藍鳳凰各有各的美,站在一起,交相輝映,兩張臉如桃花,只看得他呆了起來。

薛白雁怕薛白鶴再生事端,連忙道:“在下這次前來,就是爲了找姬姑娘拿一樣東西。”姬無雙冷冷一哼,道:“你們烈火堂也要這天機訣麼?”

薛白雁萬沒想到她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天機訣三字,一時愣了一下,道:“不錯。你殺了‘催命鬼’杜長壽,又殺了蘆花蕩,黃河幫,穆家拳和九頭龍鏢局的一百餘人,視我江南武林如無物。烈火堂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要爲他們出頭。”

許邵和藍鳳凰萬沒想到她殺了這麼多人,都是驚愕地看着姬無雙。姬無雙冷笑道:“你烈火堂想要這天機訣,明着搶便是,說什麼替江南武林出頭,也不怕笑掉別人牙齒?”

薛白雁不理,道:“姬姑娘你殺了這麼些人,本來是要替他們抵命。但是那些人也有過錯,尋常江湖爭鬥,雙方死傷,烈火堂不應再理。可是那天機訣關乎武林氣運,姬姑娘可得留下來。”

姬無雙冷冷道:“實話告訴你,那什麼天機訣,本姑娘已經燒了。你們若是不信,問問這青蓮派的許公子,看我是否騙了你們?”她本可說那天機訣讓伊平倉拿走了,但是料得許邵不會幫她撒謊,索xìng說了實話。

衆人齊齊大驚,目光全都掃向許邵。許邵頭一回這麼被人注視,覺得有些尷尬,但隨即恢復正常,道:“不錯,那本天機訣,是被姬姑娘燒了。”本來他還可以說這本讓她記住了放在肚子裡,當然嚥了回去。

薛白雁只覺得天旋地轉,數千武林人士齊會江南,卻撲了個空,都在苦苦尋找那天機訣到底被誰拿了去。他們兄弟倆也要參與,卻被薛仁癸制止。兩兄弟不忍心,私下查訪。好歹他烈火堂在此耳目衆多,查了個把月,終於查出了正主,他們不敢多帶人,怕引人注意,瞞着薛仁癸,帶了一部分人前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他知道許邵既然是青蓮弟子,品行絕對差不了,諒他也不能說謊。薛白鶴大怒道:“你燒了天機訣,我就殺了你!”姬無雙冷冷一笑,道:“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薛白鶴大怒,從背後抽出一根軟鞭,就要前廝拼,卻被薛白雁一把拉住。

只聽薛白雁將信將疑道:“許兄你難道就親眼看着那天機訣被姬姑娘燒了?也不加攔阻?”許邵道:“我沒看到姬姑娘燒那天機訣,但是姬姑娘既然這樣說了,想必是不錯的。”他說完這句話,心下也開始犯疑,姬無雙說什麼自己都深信不疑,難道她一直在騙自己不成,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既而過去。

衆人聽許邵這麼說,都長長吁了一口氣。姬無雙說的話,江湖只怕還沒人相信。薛白鶴哈哈笑道:“什麼‘姬姑娘這樣說了,想必是不錯的’?我看許兄多半是失心瘋了?這妖女人人恨不得立時誅之,許兄你竟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當真可笑之至!”藍鳳凰在旁邊道:“你才失心瘋!”

薛白鶴見她生氣的樣子,又是一呆,只聽薛白雁道:“許兄所言,自無虛假,但是這妖女詭計多端,許兄初入江湖,難免被她矇蔽,原也情有可原。”許邵和姬無雙以琴簫相交,聽她琴聲清雅溫柔,便知她心xìng,知她絕非江湖形容的什麼大魔頭一樣可怕。當下搖頭道:“在下雖然初入江湖,但是善惡還是分得清的。”藍鳳凰也道:“姬姐姐是好人!你們才詭計多端!”

姬無雙衝許邵微微一笑,又衝藍鳳凰點了點頭,轉頭對薛白雁道:“你待怎地?”薛白雁先是一愣,隨後冷笑道:“自然要搜一搜,不知道姬姑娘可有什麼不方便?”姬無雙臉一紅,隨即滿臉惱怒,這夥人竟然要入她閨房,忒也無禮,當下怒道:“本姑娘的船,可是你說搜就搜的麼?”

薛白雁先是一愣,也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薛白鶴卻沒這麼想,他早就有些不耐煩,當下大聲道:“如此說來,在下只能得罪了!”

說完,右手一探,已拿了一條紅色軟鞭在手。他早就看着許邵不順眼,又聽岳父不斷誇獎他,心下不服,心道憑自己的悟xìng,又比他多學了幾年武功,怎麼也不會比他差了。實話說,他薛白鶴的悟xìng確實百里挑少時薛仁癸就經常讚歎不已。

於是薛白鶴就逐漸驕傲起來,功夫也懶得學了,這樣混到這麼大,武功還是個半吊子而已。只是他烈火堂勢力甚大,杭州惹得起的人不多,能惹得起的也不跟他一般見識,薛白鶴就自然而然地目中無人起來。

薛白鶴正要動手,旁邊一艘船一人搶先喊道:“少堂主且慢!”薛白鶴愕然回頭,道:“怎麼?”那人一身勁裝打扮,道:“這裡畢竟是他龍鳳莊的地盤,咱們烈火堂若要在他們地盤拿人,原是該通報一聲的。少堂主這樣做,只怕會惹來麻煩。”

杭州劃分了三四塊的地盤,每一塊都有幫派分管。就是在自己地盤殺人,只要能擺平官府,自然沒人去管,可是要在別人地盤,至少也要去跟這裡的老大打聲招呼,大事情還要送些好處。烈火堂在杭州勢力雖然大,可是這裡是西湖附近,是他龍鳳莊的地盤,按照江湖規矩,這最起碼的禮節是不能省的。

薛白鶴一聲冷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我愛在哪裡就在哪裡,那龍鳳莊姓聶的不服,教他來找我薛白鶴,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那人道:“可是畢竟……”薛白鶴一鞭子打了過去,道:“你是少堂主還是我是?”

那人捱了一鞭,再也不敢言語。薛白雁在旁邊道:“這樣在聶家兄弟地盤拿人,確實不妥。”薛白鶴一聲冷哼,道:“怕什麼?他們不服,儘管來烈火堂,我要他們吃不了兜着走。”說完,一鞭子斜掠,直掃過去。

薛白鶴一鞭打出,竟然打得是許邵。他早就看不順眼許邵,又存心給他教一高下,這一鞭子使的竟然是火雲鞭法裡面的殺手。許邵見他出手狠辣,眉頭一皺,順手拉開姬無雙。

他知道姬無雙受傷太重,這般站在船頭說話都有些站立不穩,如何能接這一鞭子,何況那鞭子是衝着自己。他左手順勢也輕輕推開藍鳳凰,右手使了一招拂雲手裡的“撥雲見,直掃那鞭梢。

薛白鶴此時尚站在自己的船,他火雲鞭長,鞭梢能及畫舫,見許邵竟然用手去抓他的鞭子,一聲冷哼,鞭如毒蛇,就要纏許邵右手。許邵微微一笑,右手一翻,從那鞭子中脫出來,然後又去抓那鞭梢。

薛白鶴明白若要讓他抓住鞭梢,自己就落了下風,任他擺佈了,右手連動,變換了七八招,許邵卻只出右手,左閃右避,緩慢至極,卻每次都能躲開那如毒蛇頭一樣的火雲鞭。

薛白鶴見他單手就讓自己無計可施,心中更怒,一個縱躍,朝畫舫躍去,火雲鞭捲成了一個圈子。這次竟然要去纏許邵全身。他交手以來,使得一直是火雲鞭法裡面的纏字一訣,此法纏人雙手雙腳,軀幹頸項,無一不是精妙至極的招數。

可是倘若薛仁癸在此,那火雲鞭的威力才能顯出來,薛白鶴使的最多便只三成功力而已。許邵一聲冷哼,驟然雙掌齊出,正是幻靈掌的“冰雪初融”,渾厚的掌力激射而出,那火雲鞭頓時四散開來。薛白鶴沒想到自己的火雲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大驚時,一股大力涌向胸口,自己身在半空,竟然不能再前進半步,氣息一窒,撲通一聲,掉進了西湖。

薛白雁大驚,連忙着人打撈。三四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薛白鶴擡了來。薛白鶴氣的哇哇大叫,但是卻不敢再向前。他從到大,幾曾吃過這種苦頭,幾乎要氣暈過去,口裡尚自漫罵不休。藍鳳凰拍手笑道:“我剛纔就說,師兄脾氣雖然好,可是誰要是找揍,定讓他如願以償,薛大俠,我可沒騙你?”

薛白雁見識了許邵的武功,心下也是驚歎不已,但是事以至此,只能硬着頭皮硬來。他大聲道:“許邵,我念在你岳父和我父有八拜之交的份,纔沒跟你翻臉,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那薛某也不跟你講江湖道義了。今日我烈火堂若不燒了你這畫舫,也不用在杭州混了!”說完,手下一揮周船頓時就有人拿出火油,朝那畫舫猛噴。

許邵怒氣勃,大聲道:“你敢!你若燒了這畫舫,辛某也要不客氣了。”他一直念着兩人是他世叔的兒子,打了他們可是大大不妥,可是這兩人覬覦天機訣如此放肆,他哪裡還能忍下去?

薛白雁卻不這麼想,他認定了那天機訣就在畫舫裡面,心道我這麼一噴火油,你還不得先去搶救那天機訣?到時候自然就知道那天機訣藏在何處了,想到這裡,反而下令叫手下多噴了些。

姬無雙大怒,手持寶劍,就要前動手。許邵知她傷重未愈,連忙拉住。藍鳳凰大聲道:“你們烈火堂這樣做殺人放火之事,和那打家劫舍的強盜又有什麼兩樣?”薛白雁只是不理。

只聽一聲:“住手!”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面。許邵心裡一凜,心道:“這人的內功可是不低!”轉頭看時,只見一艘船緩緩駛了過來。船頭那人,年紀甚青,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他彎眉鳳眼,長相甚是儒雅,一身文士打扮,卻極是華麗。許邵和他四目相交,心裡都是一動,頓生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那人的船來到近處,立時停下。薛白雁見是他,連忙一抱拳,道:“原來是龍鳳莊的聶莊主。”許邵心裡又是一動,龍鳳莊能在杭州佔了一席之地,自然不簡單。這聶莊主如此年輕,實在出乎意料。只見那聶莊主點點頭,微微笑道:“原來是烈火堂的薛少堂主。薛老堂主近來可安好?”

薛白雁道:“家父身子壯健得很,倒勞莊主掛懷了。”聶莊主仍然是微笑道:“薛少堂主在西湖拿人,還要放火。在下雖然疏懶,可是還是願意做個和事老,就請幾位到龍鳳莊做客,把情況說明白了可好?”

薛白雁自知理虧,忙道:“在下本來是想先跟聶莊主招呼一聲。只是事情緊急,在下也一時糊塗,竟然忘了。這女子是江湖人人慾誅之的女魔頭姬無雙,在下除惡心切,也顧不這許多了。”

他幾句話盡爲自己開脫,這個謊倒也畫的甚是圓。姬無雙冷笑道:“原來烈火堂的少堂主是來除惡的,不是爲了我手裡的天機訣。”薛白雁臉一陣紅一陣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聶莊主朝姬無雙三人看去,道:“在下乃龍鳳莊的二莊主聶鶯兒,‘鶯兒之志’的鶯兒。承蒙江湖朋照顧,在杭州佔了一席之地,只是不知道這位朋和兩位姑娘怎生稱呼?”

姬無雙道:“在下姬無雙,無雙弄簫的無雙。承蒙江湖朋照顧,在杭州找了一本天機訣,招來無窮禍事。”她學那聶鶯兒說話,聶鶯兒也不生氣,抱拳道:“在下久仰了。”

許邵衝他微微一笑,道:“在下青蓮許邵,這位是我師妹藍鳳凰,見過聶莊主了。”聶鶯兒還禮笑道:“原來剛纔讓問鼎幫蔡長老煞羽而歸的,就是許兄你了。”

許邵萬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灑然一笑,道:“在下無心趟這渾水,只是看不慣問鼎幫欺人太甚而已。在龍鳳莊這裡打了架,還得向聶莊主告個罪。”

聶鶯兒笑道:“許兄千萬不要客氣,蔡長老動手再先,原是他問鼎幫的不是。龍鳳莊對什麼天機訣沒有興趣,他問鼎幫這事情的確太也過火,不把我龍鳳莊放在眼裡了。這事情怪許兄不得,難道迫在眉睫之時,還要向在下打招呼不成?他問鼎幫那邊,家兄已經去處理,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姬姑娘看在殺了他們這麼多人的份,這個樑子就揭過去了?”

姬無雙冷冷一哼,道:“他們只要不再來找麻煩,本姑娘又沒毛病,自然也不會去惹他們。”聶鶯兒一笑,道:“姬姑娘果然爽快。不過既然姬姑娘又在這裡打了一架,那麼就麻煩姬姑娘到龍鳳莊把事情說清楚如何?”

姬無雙道:“去就去,本姑娘還沒有不敢去的地方。”她平時溫文爾雅,對着許邵也是如此,可是對着別人卻如此兇蠻。許邵聽她話裡火藥味這麼濃,又微微皺了下眉頭。聶鶯兒道:“在下可不是要強迫姑娘,只是這西湖怎樣也是龍鳳莊的地盤,出了事情,龍鳳莊非成江湖笑柄不可,這一條還請姑娘擔待。”他說得如此客氣,教姬無雙的火再也不出來。

只聽聶鶯兒說完,回頭衝那薛白雁道:“薛少堂主,這便請到龍鳳莊一敘,是非曲直,還勞煩兩位少堂主說個明白。”薛白雁還未回答,薛白鶴早就按捺不住,他平日裡仗勢欺人慣了,哪裡能聽那聶鶯兒來羅嗦?

也不管他一身的水,大聲道:“我不管你什麼龍鳳莊,今天這妖女和這白臉我是拿定了,聶莊主你可莫要,有事情下來,儘管去找我岳父。”聶鶯兒眉頭一皺,道:“薛少堂主,你當真要硬來不成?龍鳳莊雖,可西湖這片地頭的事情還得歸龍鳳莊管。”這話說得清楚明白,若是兩人不走,只怕聶鶯兒就要用強。

薛白鶴大怒,喝聲道:“你聶鶯兒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今天這個妖女我是拿定了,你要是敢動手,就是和我烈火堂爲敵,你可要想清楚!”他不管不顧旁邊的薛白雁來拉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大聲吼。

聶鶯兒修養再好,這時也忍不住了。他雙目寒光一現,冷冷道:“薛少堂主,你當真逼我動手麼?”說完,雙手已經多了一對微微泛着金光的判官筆。薛白鶴見他亮出兵器,哈哈笑道:“你要動手,再好不過!”

前一步,右手緊緊攥着剛從水裡撈來的火雲鞭。旁邊的薛白雁知道這聶鶯兒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連忙拉住薛白鶴,道:“好,今日我兄弟就賣個面子給聶莊主,陪聶莊主走一趟龍鳳莊。可是事後,這妖女手裡的天機訣可得給我烈火堂。”

聶鶯兒道:“那也不一定。龍鳳莊對什麼天機訣沒有興趣,姬姑娘手的天機訣要給誰,在下說了也不算。”薛白雁臉色一變,道:“聶莊主是打定主意要幫這妖女的了?”話音剛落,薛白鶴一躍而起,右手一揮,一個火摺子就這麼飛了出去。

許邵等人根本沒注意那薛白鶴扔的是什麼,待看清楚時,那火摺子已經落在了那姬無雙畫舫的頂棚。只聽呼地一聲響,伴隨着姬無雙和藍鳳凰的兩聲驚呼,火舌像條火龍一般四散開來,迅捷無比。

這烈火堂的火油可是江南一絕,絕對一點就着,而且時間持久。許邵見情況危險,對藍鳳凰大聲道:“離船!”右手提了姬無雙,一個縱身,躍了聶鶯兒的船。藍鳳凰輕功也是不弱,緊隨在許邵後面。

火舌蔓延,霎時圍繞了整個畫舫,映得西湖一片火光周遊人紛紛駐足,周圍的船家也朝這裡望着。姬無雙氣得渾身抖,手裡長劍一晃,就要前動手,被許邵一把拉住。

薛白鶴不理周圍的怒視目光,哈哈大笑道:“聶莊主,船已經燒了,你把那妖女交給我烈火堂!”周圍烈火堂的弟子知道這回少堂主是要和龍鳳莊幹了,都暗暗抄了傢伙。薛白雁心下焦急,但也無法。

聶鶯兒怒極反笑,道:“烈火堂真好本事!在下好言相勸,少堂主卻不識擡舉,視我龍鳳莊如無物。就是薛堂主在此,在下今日也要動你一動!”說完,雙手一揮,一個移步,了薛白鶴的船,手裡的兩支筆遞了出去,一打鳳府,一打印堂,直取薛白鶴要害。

薛白鶴火雲鞭一動,正待揮出,那兩隻筆已經到了近前。聶鶯兒出手極快,兩手連番交替,從扶突,地倉,缺盆,到期門,中脘,天樞,無一不是胸腹要穴,薛白鶴手忙腳,根本看不清筆路。但聶鶯兒每一筆都是虛點,離薛白鶴身體尚有三寸時停住,再來下一筆。薛白鶴後退之時,身已經中了幾十下的虛點。

他微微一運氣,沒什麼異樣,不由得哈哈笑道:“我倒什麼高明的點穴功夫,原來只是花把勢!”話音剛落,猛然胸腹被虛點了的穴道一麻,轟然倒地。幾乎與此同時,畫舫的頂棚也嘩啦一聲倒塌。

薛白雁大驚前,火雲鞭一抖,直逼聶鶯兒面門。聶鶯兒冷哼一聲,身影一側,右手筆連點,薛白雁鞭梢回捲,纏住那隻筆,大喜下正待回拉,卻被聶鶯兒拉到近前。聶鶯兒左手筆出,點了他天府,尺澤,孔最,列缺諸穴。

每一筆仍然是虛點,薛白雁大驚後退,右手一麻,火雲鞭已經掉在地。聶鶯兒雙筆一收,淡淡地道:“兩位少堂主,可以走了麼?”

兩人萬沒想到剛出手就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這下子可當真顏面掃地。許邵看得清楚,讚道:“原來聶兄還練成了隔空點穴的精妙功夫,了不起。”聶鶯兒眉毛一動,訝道:“許兄果然是行家。”

許邵對於點穴一事,原本不甚精通,可是對於內力運使,卻大大勝過常人。他看得出來,剛纔聶鶯兒就是將內力逼入兩人的穴道,若是他其中一筆點的實在了,薛白鶴勢必沒命,薛白雁弄不好就要廢條胳膊。聶鶯兒只用隔空點穴的手法,實在是大大地留情。

地的兩人再也沒話說,聶鶯兒冷哼一聲,差來了人,把烈火堂一干人等,齊齊請進了龍鳳莊。

後事自不必提,薛仁癸自然得親自前來提回兩人。許邵雖然有心相幫,但涉及門派恩怨,他也無能爲力。薛仁癸本來就對什麼天機訣沒有興趣,薛家兄弟知道岳父的脾氣,哪裡還敢吭一聲。薛仁癸賠爲數不少的銀子,還要賠償姬無雙的船時,姬無雙看了許邵一眼,卻說不用了。

許邵陪薛仁癸出門,覺得讓薛仁癸賠了這麼多銀子,外加道歉,心裡有些愧疚不安。倒是薛仁癸道:“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這回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唉,什麼天機訣地機訣,這等破爛玩意,也值得這幫無知之徒去搶了?我早就告訴他們不要來,可是兩個混帳就是不聽。”

又看了許邵一眼,道:“辛賢侄,那姬無雙既然是江湖的女魔頭,恐怕來路不正,你可要心些。你是青蓮派的弟子,前途無量,莫要一時失足,成千古遺恨。”

許邵心裡有些不以爲然,但是還是點頭道:“侄兒知道了。”薛仁癸點點頭,道:“唉,你世叔我什麼都比不你岳父,連生兒子都比不他的一半。”說完,搖着頭走了。

許邵看他走遠,苦笑一下,返身到龍鳳莊裡。

姬無雙臉色蒼白,顯然內傷又作了。剛纔她一直強自忍着,現在卻再也忍不下去。許邵無奈之下,只得找聶鶯兒借了間臥室,讓藍鳳凰在一旁陪着,給姬無雙運功療傷。

傍晚時分,運功完畢,姬無雙沉沉睡去。許邵和藍鳳凰出門,卻見聶鶯兒迎面走來,道:“許兄,藍姑娘,我大哥回來了,問鼎幫的事情已經談妥,只要在我龍鳳莊的地盤,他問鼎幫絕對不會動姬姑娘一根毫毛。”許邵連忙問聶鶯兒的大哥在哪裡。聶鶯兒哈哈一笑,道:“我這就跟許兄引見,不過許兄見了之後,哈哈,我打賭許兄你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許邵聽他說得奇怪,眉毛一揚,問道:“聶兄何出此言?”聶鶯兒哈哈大笑,道:“許兄去了便知。”三人來到客廳,只見當中一人快步前來,微笑對聶鶯兒道:“這兩位就是青蓮派的辛大俠和藍女俠麼?”聶鶯兒道:“不錯,大哥,正是這兩位。”許邵和藍鳳凰見那人時,嚇了一跳。只見那人的鼻子眼睛,嘴脣耳朵,活脫脫就是另一個聶鶯兒。原來這聶家兄弟倆竟然是雙胞胎。

聶家兄弟見他們兩目瞪口呆的樣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雙胞胎雖然相像,但是好多都有明顯差別,而聶鶯兒和聶先生兄弟兩個,竟然沒有半分差別。從穿着打扮,到說話的語氣舉止,完全就是一個人。

唯一不同的是,大哥聶先生用的雙筆,是兩管青灰色的。許邵看那兩對筆,心裡一抽緊,猛然想起殺了馬日浩的落地生李瀟蚺來。李瀟蚺的點穴功夫比聶家兄弟還差了好多,但是那李瀟蚺手裡的判官筆和那兩對筆卻是像極。不過他倒是知道天下的判官筆大都大同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四人大笑,聶先生連忙設下宴席款待。四人邊吃邊喝邊聊,興致勃勃。席間許邵問起今日的事情來,兩人都是一笑過去。對怎麼和問鼎幫交涉的一句不提。他們兩個笑得輕描淡寫,但是許邵和藍鳳凰心裡都清楚,這問鼎幫不是個善角色,顯然聶先生花了大工夫。

龍鳳莊佔地不大,但是名氣在江南卻是很響。在龍鳳莊的地盤,誰也不敢造次,甚至有些人得罪了什麼難惹的幫派,也到龍鳳莊這裡來避難。只有今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薛家兄弟和問鼎幫的一羣莽夫纔敢在太歲頭動土。龍鳳莊之所以叫龍鳳莊,則是因爲兄弟倆那兩對判官筆的緣故。

許邵問起時,只聽聶先生道:“這兩對筆,一名龍飛,一名鳳舞,討得就是這龍飛鳳舞的彩頭。先父判官筆造詣甚深,又酷愛法,無意間得到這兩對筆,就取了這樣兩個名字。這莊子也就叫做龍鳳莊了。在下手裡的就是龍飛筆,舍弟手裡的就是鳳舞筆。這兩對筆皆是江湖罕見的兵刃。龍飛筆沉穩有力,鳳舞筆靈動飄逸,兩筆各有各的長處。”

兩兄弟說到自己的得意兵器,都是有心賣弄一下,把那兩對筆齊齊放在桌。細看時,只見那青灰色的兩隻筆各自刻了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宛若要昇天一般。

許邵嘆道:“昔日有畫龍點睛,這條青龍又何曾遜色了。”

再看那金黃色的筆,卻是刻着兩隻鳳凰,也是華麗無比只鳳眼交相輝映,顯得靈動異常。兩隻筆的雕工可謂鬼斧神工,一鱗一毛,都是清晰可見,許邵想起南宮狼的靈狼鏢來,那靈狼鏢雖然細緻,可也比這兩隻筆差了太多。

天下的武器,以許邵曾經的層次自然清楚,並不是越華麗越好,但是在天州大陸,神道之下,能夠將武器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非常高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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