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拳和魔陰手碰撞後爆發出來的巨大沖擊,席捲一切,鋪天蓋地般的氣浪對着四周觀戰的少年們撲了過去,聲勢驚人之極。
那股氣浪的聲勢太大了,那些實力低微的武修不由地面露驚恐之色,連連後退,生怕退慢了被氣浪席捲進去。
這是屬於氣浪的世界,中間交戰的地方完全看不清,只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在氣浪中央飄忽不定。
有少年小聲的問道:“誰贏了?”
“我看那個武氣境七重的白衣少年贏了。”有武修毫不猶豫的回道,說話那人的實力不過武氣境六重而已,對於實力比他強大的武修他有着天然的尊敬。
“恩,確實,一個不知具體實力的武修,一個武氣境七重的武修,無論怎麼看,這場戰鬥都沒有懸念。”
“不錯,我們還是靜待結果吧。”
衆人討論一番後,覺得還是靜待結果來的方便。不過當他們回首看以一眼那被釘在圍欄上的蛇皮少年的慘樣後,一時間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難道......”場外的王姓武修搖了搖頭,將這個不好的念頭甩掉,定了定心神,再次凝神看去。
唯有那吳大長老看向比試場的眼光中帶有一絲喜悅,他看到了這一次交鋒的結果,他知道封元沒有敗。
“此子之前施展出來的拳法已經超越了六合拳本身的境界,否則光憑人級下品的六合拳又怎麼會是人級中品武學魔陰手的對手呢。”吳大長老神情淡漠,但是他瞳孔中的那絲欣慰卻隱隱閃現不已。
“這種天驕之輩,當入我橫山宗,有早一日必將成爲我橫山宗的頂樑之柱!”吳大長老身爲武師境的高手,他本不會參與橫山宗的收徒儀式。
他之所以出現,就是想着在他閉死關前找一個可以傳承衣鉢的弟子,一旦找到後,他就會閉死關,以衝刺更高的境界。
修爲境界越高,突破境界的難度越大。而吳大長老這次是爲了衝擊更高的境界,所以他必須留下後手,因爲一旦境界突破失敗,那麼他必然難以活命。
由於吳大長老往日間極少出面,所以橫山宗內那些天資極佳的武修,都被一些實力強大的長老提前挑走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不得不親自前來助陣,就是爲了能夠在招收弟子期間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
經歷了前幾天的大比,他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這最後一天的大比上依舊沒有看到合適而又滿意的弟子,那麼他說不定就要出宗一些時日,好去外面尋找。
唯有找到能夠傳承自己衣鉢的武修,他纔會毫無負擔的去突破境界。
不過很顯然,封元的出現令吳大長老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由於六合拳在封元的手中爆發出屬於人級中品武學的威力,所以吳大長老看向封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璞玉。
比試場上,氣浪越來越小,當一切塵埃落定後,衆人再次舉目望去。
“咚!咚!咚!”
令他們吃驚的是,周丁居然在封元的拳下後退了三步!
衆人心驚不已,他們知道周丁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武氣境七重巔峰了,沒想到居然依舊沒有在封元手中討到好處,反而被逼迫着倒退三步。
“這不可能!”不僅僅是周丁,就連和他一起前來的王姓武修也目瞪口呆,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周丁的實力,可是周丁還是被人給逼退了。
周丁再次落入下風!
周丁表情僵硬,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很顯然,這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上午在大門口還只是暫落封元下風,沒想到這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居然還被封元佔據上風。
“你!找!死!”周丁幾乎是咬着牙低吼出來的,他的眼睛已經有些發紅,整個身軀都隱隱有些顫抖,這是被封元給氣的。
封元面色平靜,完全沒有逼退周丁的喜悅,就彷彿一切本就因該如此,沒什麼令人高興的。
“我的命就在這兒,有本事就自己來取!”封元聲音淡漠,完全沒有將周丁放在眼裡,顯得很是隨意。
周丁掃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封元,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封元的淡漠就是對他極大的嘲諷,這是無法忍受的。
他一步踏出,怒吼道:“這是你逼我的!”
頓時,周丁的背後浮現出一條巨大的黃斑蟒蛇,這條蟒蛇粗細近乎兩尺,其身上的黃色花紋仿若騰空而起的巨龍,給人一種隨時能夠騰飛的感覺。
“嘶——”
黃斑蟒蛇盤踞在周丁的身後,一雙猶若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眼睛瞪着封元,眼中散發着冷血的寒意!
蟒蛇本就是冷血動物,被周丁融合後凝聚成法相,使得蟒蛇看起來更加的冷血,更有一種陰寒。
人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而周丁和黃斑蟒蛇都是一樣心思陰毒、陰險冷血之輩,所以當週丁身後浮現出黃斑巨蟒的法相時,封元並沒有太過意外。
“看我將你揍成一條只能夠盤着的蛇!”封元面露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周丁身後的黃斑巨蟒。
是可忍孰不可忍!周丁已經在封元手下吃了那麼多虧了,而今都已經將法相施展出來了,沒想到還被封元嘲笑了一番。
周丁雙腳在地面上重重一踏,咆哮一聲後,對着封元俯衝了過去。而他身後的黃斑巨蟒也張開碩大如同磨盤一樣的嘴巴,也對着封元嘶吼。
黃斑巨蟒口中那腥黃的液體地落在地,地面發出“嗤嗤”的響聲。
只見一道黃芒閃過,黃斑巨蟒已經消失在原地了。而下一刻他居然出現在封元的周圍,封元不躲不閃,任由黃斑巨蟒將其裹緊。
“給我死!”周丁縱身一躍,他身上的氣勢隨着這一躍而成倍的爆發出來,一時間,一股屬於武氣境八重的氣息瀰漫全場。
此刻的封元被黃斑巨蟒緊緊的纏住,在周丁的眼中,封元既然逃不出巨蟒的包圍那麼必死無疑。
而周丁不斷地拍出一個個巨大的掌印,短短几息間,天空已經佈滿了無數的掌印。
“死吧!”周丁怒嘯一聲,瞳孔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殘忍。那些掌印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瞬間就對着被黃斑巨蟒纏住的封元當頭籠罩而下。
令人詫異的是,封元無視那裹在他身周的黃斑巨蟒,也無視那鋪天蓋地的掌印,反而對着周丁淡淡一笑。
“結束了!我說過將你打成蛇,就將你打成蛇!”封元自語,完全沒有將眼前那聲勢浩蕩的無窮掌印放在眼裡。
“瞬殺拳!”
封元的聲音很小,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時間整個場上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一道道璀璨至極的雷芒將黃斑巨蟒給洞穿,而後又將那攜帶無盡掌印的周丁籠罩在裡面。
當璀璨的光芒消散,場中只有一個人站着,而另一個卻不見。
“是封元!那個白衣武修呢!”有武修眼尖的看見那個站着的人影居然是封元,但是卻看不見周丁的人影。
一時間衆人都同時的擡頭看天,以爲周丁一定躲在空中,但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現。
“看,在那!”有武修指着封元腳下的黑影,驚聲喊道。
“什麼!”
“居然,被他踩在腳下!”
“這什麼情況!”
衆多武修腦袋有一陣的空白,半響都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封元一臉平淡地站着,一隻腳踩在周丁的胸膛上,另一隻腳踩在堅硬的地面上。而周丁一臉死灰地躺在封元的腳下,雙目空洞無神。
作爲武氣境八重的武修,故意隱藏實力就是爲了引封元出手。結果現在好了,即使爆發出實力,但是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直接敗亡。
嚴格來說,封元除了之前的遊鬥之外,他真真正正只用了一招就秒了周丁。
周丁一臉絕望的看着天空,喃喃道:“爲什麼會這樣。”
“服不服!”封元手握一柄長劍,指着周丁的脖子,毫無感情的說道。那柄長劍是他之前洞穿蛇皮少年的長劍,但是不知道爲何又出現在他的手中。
“轟”的一聲,周丁只感覺他的腦袋似乎炸了。衆多圍觀的武修也和周丁差不多的感覺,一時間楞的都說不上話了。
“寧死不服!”周丁怒吼一聲。
他話語未落,只見封元的手輕輕一抖,一抹劍光閃過,周丁的左手就被廢掉了。
“啊,而敢!”鮮血順着周丁的嚎叫聲一飆而起,就像殺豬般的慘烈。
“哈哈,我以爲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也是個孬種,這點疼痛就慘嚎。”封元不以爲意的說道,而後掃了一眼落在地上還有一息尚存的蛇皮少年,轉過臉繼續道,“這一劍是報你剛剛對我不敬。”
封元的手再次抖動,一抹劍光向着右方飄散而去,這一次封元控制了劍光的速度,就是爲了給其他人壓力。
在周丁的注視下,劍光射入他的肩膀,只見肩膀到手指那一段猛的飈出一道血劍。
“啊!我要殺了你。”周丁眼神怨毒之極。
他嘶聲慘嚎,任他如何地掙扎都掙脫不了封元踩在他胸膛處的那隻腳,這一刻封元的腳重若千斤,就像一座山一樣壓制這周丁。
“這一劍是報上午囂張跋扈之仇。”封元的手向下移動了幾分,那柄長劍的劍尖滑到周丁的大腿處。
一雙猩紅的眼睛帶着怨毒死死地盯着封元,周丁強忍着屈辱沒有罵出來,因爲他知道咒罵對踩在他身上的武修是沒有用的,反而換來更加殘暴的回擊。
“留哪條?”劍尖抵在周丁的大腿根部,只要封元的手臂稍微一動,一條大腿就廢掉了。封元就這樣將劍尖不斷的在兩條大腿遊走,似乎對於廢哪一條腿感到非常的艱難。
周丁試過自爆,但是全身的真氣根本就催動不起來,此刻的他重傷半廢,連想要自爆的能力都不一定有。周丁也算光棍,頭往左邊一斜,來個眼不見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