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棵大樹的中部,封元靜靜地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頗爲輕蔑地看着地面上僵硬的草鞭。
原來,之前草鞭腰斬的不是封元本體,而是他留下的殘影。封元的速度太快,草鞭雖然不慢,但顯然還不是已經掌握隨風身法第二重的封元的對手。
“如果你就這點速度,那麼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封元調笑道,力量勝不了對方,但是速度還是能夠睥睨對方的。
原本僵硬的草鞭猛的一彈,若奔雷一般的爆射而上,聲勢驚人,彷彿要將封元拍碎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咻!”
“啪!”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就在草鞭即將打中封元的一瞬間,封元雙腳輕輕一點,整個人就消失在原地,速度奇快無比,輕鬆的躲過了草鞭瘋狂的一擊。
而他腳底的樹枝則取代了他,被草鞭一擊轟碎,化爲漫天的碎片飄搖而下。
“再來追我試試!”封元出現在另一棵樹的樹枝上,一臉戲謔的看着草鞭。他語氣雖然輕鬆,但是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焦急。
遠處那些雜草正在急速的趕來,頗有鋪天蓋地之勢,整個樹林都快被淹沒了,他很難逃去出了。
“咻!”
“啪!”
......
“咻!”
“啪!”
一人一草鞭在不大的範圍內不斷地交錯,就是無法碰撞在一起,彷彿在躲貓貓一樣。不斷有樹枝被打斷,不斷有大樹被腰斬,但是封元的身影依舊靈活健全。
一時間,四周颳起一股怪風,這不是什麼真正的風,而是封元身法太快所引發的呼風。
雖說是呼風,但是它的影響還是非常的強大,一時間整個空間都回蕩着同一種聲音。
“嘩嘩譁!”
樹枝搖晃,樹葉飄搖,無數輕微的碰撞聲在四周響起,擾亂了草鞭的判斷能力。
此刻草鞭在原地徘徊,不知道該攻擊何處,草鞭的尖端向着四面八方不斷地擺動着。因爲它四周都有聲音響起,更何況周圍本就是一片昏暗,很難找到封元的身影。
半響,草鞭猛地拍擊虛空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彷彿在宣泄它的怒火。與此同時,一道波紋以此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那巨大的響聲猶如一個信號,那些正在趕來的雜草聽到後變得異常暴躁,無盡的“沙沙”聲由遠及近蔓延而來。
離草鞭最近的兩株詭異雜草猛地彈射而起,與草鞭在虛空糾纏在一起,化爲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草鞭。
“該死的,這根草鞭的粗細程度快要接近我之前所見過的那根油綠色草鞭了。而在之前那根草鞭面前,即使是我也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封元咋舌,對於眼前這根由五株詭異雜草糾纏融合而成的草鞭,內心有些發怵。
可以看見,草鞭的速度暴漲了一倍有餘。原本封元還在速度上佔據優勢的,現在已經被拉上了,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封元是不佔任何的優勢了。
“咻咻......”
草鞭身形一扭,整個身軀猛的爆射而去,當真有奔雷之勢。草鞭周圍的空間都彷彿扭曲了一般,從遠處看,草鞭就如同是由無數截短棍組成。
穿梭在空中的草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原本該有的尖銳刺耳的破空聲也沒有,草鞭輕鬆自如很是隨意。空中唯有一道油綠色的光芒閃爍,卻沒有絲毫的聲息。
草鞭的速度太快了,把聲音也遠遠的拋在後面。比之當初施展狂風刀法的封壯的速度還要快的多,兩者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封元確實沒有想到,僅僅五株詭異雜草融合而成的草鞭,它的速度居然能夠快到這種地步,與封元所知的一切都完全不符。
之前那根由三株詭異雜草組成的草鞭,一擊之下爆發出來的力量超過的萬斤。而這根由五株詭異雜草組成的草鞭,一擊之下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只怕不低於兩萬斤!
但是封元就站在原地不動,此刻的他沒有施展出隨風身法,他的真氣已經有些不支了。
更何況他也知道,如今即便是將身法施展出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因爲他的速度已經不佔優勢了。而且,與其浪費真氣施展隨風身法,還不如多儲備一些真氣準備禦敵。
只見他倒出兩顆丹藥,猛地一吞服。一時間,兩顆丹藥雄渾的藥力融化開來,洶涌澎湃的藥力在他的經脈中肆虐。
尋常武修光是吞服一顆丹藥就要煉化很久,更別說是兩顆丹藥同時吞下,經脈沒有爆裂已經是萬幸了。
封元丹田一震,那雄渾的藥力在他經脈中運轉,不斷轉化爲真氣,而且還將封元身上的一些傷勢也修復了不少。
此時遠處那滿山偏野詭異雜草就快到了,如果封元沒有轟碎眼前這根草鞭,那麼封元將會被糾纏住,到時候根本就脫不了身。
“呲啦——”
直到草鞭凌厲至極的攻擊快要拍中封元時,那轟鳴異常的破空之聲才傳到封元的耳朵。
與此同時,封元的身體浮現出一團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這是將真氣運轉到極致的表現,在昏暗的夜晚顯得極其的耀眼。
此刻封元體內,滾滾真氣在經脈中瘋狂運轉着,那些真氣越來越龐大,將封元的經脈充斥得滿滿的。
驀地,遠處那些原本就要向封元圍攻的雜草變得瘋狂起來,無盡的雜草變得更加暴躁起來,似乎封元的真氣對他們有致命的誘.惑。
那些雜草無風自動,如同浪潮一般,一浪蓋過一浪,以封元爲中心,瘋狂的撲了上去。
“嘩嘩——”
雜草涌動發出的聲音不斷的在後山迴盪,單單聽那聲音,就知道這些詭異雜草絕對不少,說是漫山遍野也不爲過。
如此浪潮所展現出來的威勢,縱然是封家的長老等人,也會駭然不已,心中難以生出一絲反抗的意識。
與此同時,封元丹田爆發出一聲轟鳴,目中一道犀利的精芒閃過,他的氣息頓時一變,如同正在甦醒的洪水猛獸。
封元面色平靜,既然逃不了還不如轟轟烈烈的一戰。
武修,不拜天,不跪地!
就在封元即將被腰斬的一瞬間,封元一聲爆吼,響徹四周。
“瞬殺拳!”
隨着封元話語一落,他四周突兀的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炸雷之聲,頓時無數道破空聲響起。
“咻!咻!咻!”
封元右拳一尺之內,出現了無數柄不足兩寸長卻散發着寒芒的利刃,鋒利無比。那利刃一晃而過,連空間都彷彿被切割了,發出“呲啦”之聲。
這是由一團團的氣流凝聚而成,但是其威力強悍至極,即便是精鐵所制的利刃也難以與之比擬。
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草鞭從封元的右方鞭擊而來,就在它要將封元腰斬之時,那無數的利刃彷彿找到了宣泄口,以更加瘋狂的姿態,狠狠的扎向那根草鞭。
“嘭嘭嘭......”
利刃鋒利無比,饒是以草鞭強橫的姿態,也難以抵擋。原本油光滑亮的表面被利刃輕易的破開,無數的液體噴射出來。
如果僅僅是將草鞭割破錶皮,那麼還不足以展現出瞬殺拳的威力。
只見那無數的利刃尖端,又出現一股股的氣流,在這些氣流的推動下,利刃輕而易舉的將草鞭斬斷,哪怕是由五株詭異雜草組成的草鞭也擋不住。
草鞭雖然不是人,但是也能夠感知到身體傳來的痛楚,否則之前它被破皮後也不會變得憤怒瘋狂起來。
而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感使得草鞭整個腰身都扭曲了,那種疼痛感比之前擦破錶面一層皮還要劇烈百倍,如同凌遲一般。
瞬殺拳,它不僅在握拳時就有奔雷之勢,而且威力絲毫不弱奔雷。
封元拳頭一尺周圍彷彿被無盡的利刃包裹了,草鞭在那無盡的利刃中早已沒了脾氣。
“噗......”
原本還想掙扎一番的草鞭,只一瞬間就被那無數道利刃割爲無數截,頓時草鞭那無數的斷口處噴射出無盡的綠色液體,噴的封元滿身都是。
雖然草鞭還沒有完全觸碰到封元,就被那無數利刃割爲無數截。但是它所攜帶而來的雷霆之勢,還是令封元的腰間生疼,甚至有些地方泛出血跡,可見草鞭這一擊的兇猛之處。
也幸好瞬殺拳立了大功,將草鞭粉碎。若是封元之前有一絲的遲疑或者逃脫,那麼現在的封元必然已經被草鞭攔腰而斬,化爲兩截殘缺不全的屍體。
同一時間,禁地深處數千丈之下一處龐大的空間內,有一株足有千丈大小的墨綠色雜草。就在封元使出瞬殺拳的一瞬間,千丈之巨的墨綠色雜草內部,傳來一聲輕咦。
“咦?當年我無意間留下的瞬殺拳,居然有人修煉會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在整個空間迴盪。
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追憶之味:“當年我留下這套瞬殺拳本是無心之舉,雖有收徒之意,卻無收徒之心。”
隨着蒼老的聲音不斷傳出來,一個面容瘦削的老者緩緩地浮現在墨綠色雜草的表面。在千丈大小的墨綠色雜草面前,老者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但是當老者完全浮現的那一瞬間,那千丈的雜草卻突兀地扭曲起來,其上有一陣光芒閃現,無數神秘的符文環繞,彷彿要將老者重新給封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