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帝木皇丹所蘊含的強橫藥力,被周言給徹底吞噬煉化了以後,他肝臟部位所產生的顫動亦是越來越發劇烈了。
隱隱約約之間,甚至還如同洪鐘大鼓那般傳出了道道響亮的顫鳴聲。
在周言自身武道真氣沒有調動分毫的情況下,一道看上去朦朧迷幻的青色光點,竟然緩緩自他右上腹出衍生了出來。
伴隨着時間的漸漸流逝,那道青色光點亦是變得越來越發地閃耀了,最終竟然形成了一條好似匹練的東西,徐徐縈繞在周言身邊不斷流轉。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過,周言已然大變了一番模樣,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到了一團青色光繭裡面。
與此同時,更是有無數濃郁至極的東方青帝之木氣,自那青色光繭上面升騰了起來,瀰漫在整個房間之內。
“咚!”
當生機木氣充裕到一個臨界值以後,一道好似晨鐘暮鼓般洪亮的巨響,突然間自那團青色光繭裡面迸爆了出來。
下一個瞬間,只見那團青色光繭亦是隨之驟然撕裂開來,顯露出了周言那席地盤膝而坐的身影。
肝之神藏武府,已然被周言成功地開闢了出來。
緩緩睜開雙眸,周言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自地面之上站起了身來。
剛剛開闢了一處神藏武府的周言,現如今正是處於精氣神最爲巔峰的狀態,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當中,更是好似星辰那般閃耀着點點璀璨。
周言的武道境界雖然並沒有再做什麼突破,不過周言卻是感到,他自身當中的武道真氣,運行的較之原來更爲自然,更爲融洽了,隱隱竟然頗有了一絲完美的意味。
天地容納萬事萬物,無論是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全部都是由天地衍生而出的存在,作爲萬靈之長的人,當然也是天地之間的一部分。
武道修行一途,究根結底其實就是將身軀體魄模仿天地運轉的一個過程罷了。
天地當中最爲基礎的便是五行相生相剋之道,而人體身軀裡面的心肝脾腎肺五處器官,同樣也暗合五行之道。
唯有將五臟當中所蘊含的神藏武府開闢出來以後,人體身軀方纔會臻至一個完美而又自然的境地。
五行之道當中的木行,曰曲直,主生機,蘊含着生生不息之意。
這肝之神藏武府的開闢,雖然並不會使得周言身軀當中的真氣總量有什麼精進,但是卻能夠使得周言平添上一道生機勃勃的東方青帝之木氣,讓周言自身的恢復力大大提升上不少。
最爲重要的還是,唯有神藏武府開闢以後,周言方纔能夠着手去掌控哀、喜、欲、樂、怒這五種情緒。
進而將他自身對於修行武道的堅韌毅力,蛻變成好似實質那般的武道意志,最終突破到通玄定意的武道境界。
既然這蘊含着木行的肝之神藏武府已經成功開闢,那麼周言也只差一線就可以成功突破通玄定意的武道境界,成爲整個江湖武林當中稱得上名號的強者巨擘。
然而就是這一線之差,卻也並非是如此容易就可以做到的,最起碼周言短時間之內是不用想了。
對於周言本人來說,還是那即將開始舉辦的揚劍試鋒大會最爲關鍵。
之前周言雖然是處在閉關的狀態當中,不過周言也並非是閉死關,外面那些晝夜交替的情況,周言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現如今既然三日的時間已過,那麼今天也就是中州之地那幾名英才俊傑,前來泰安城集合的正日子了。
出身於泰安城典刑司的周言,自然能夠算得上是半個東道主,他理所應當早點前去迎接那些來自於其他城池的英才俊傑。
哪怕周言同他們之間雖然素未蒙面,然而無路怎麼說,他們畢竟也是中州之地鐵血衛的同僚呢,
伴隨着周言的心念緩緩一動,那些因爲神藏武府剛剛開闢而四溢出去的東方青帝之木氣,當即便被他吸納到了身軀之內,歸攏到了肝之神藏武府裡面。
繼而,周言也不再繼續耽擱時間了,他徑直就走出了院落的大門,朝着泰安城北深處那片莊嚴肅穆的監察府行了過去。
在泰安巨城中央核心地帶,矗立着一片通體城玄黑色澤,散發着威嚴肅穆氣勢的高大建築。
這裡便是泰安巨城的監察府,由泰安城監察使刑擎戈親自坐鎮,乃是整個泰安巨城權利集中的樞紐。
穿過了充當着監察府門庭的泰安殿以後,三道寬敞的迴廊當即便映入了周言的眼簾當中。
周言最爲熟悉的還是左邊那道迴廊,那是專門通往泰安城典刑司的道路。
剩下那兩道迴廊,周言雖然並沒有走過,然而他卻是也並不陌生,那兩道迴廊一道通往右側的衛城司,另一道則是直通刑擎戈坐鎮的監察大殿。
等到中州之地準備參加揚劍試鋒大會的英才俊傑們,盡數感到泰安城以後,便會由刑擎戈帶着他們和周言前往名劍山莊。
因此周言當即便沿着中央那道迴廊,徑直朝着刑擎戈所在的監察大殿行了過去。
說起來,這還是周言第一次前往刑擎戈辦公的監察大殿呢!
剛剛行至監察大殿門外,一面高懸在大殿深處的匾額就直接映入了周言的眼簾當中。
匾額通體呈莊嚴肅穆地玄黑色,上書‘以武止戈’四枚猩紅的血色篆字,其上散發着一股凌厲鋒寒的恐怖威壓。
驟然間看見那面匾額的第一眼,周言的眼眸深處便浮現起了一抹驚駭的神色。
那四枚血紅篆字的每一筆、每一劃,竟然好似是一柄柄鋒利到了極點的刀劍那般,使得周言雙目都不禁隱隱生寒。
竭力壓制下眼眸當中那縷隱隱想要流淚的感覺以後,周言繼續朝着監察大殿裡面打量了過去。
那面玄黑色的匾額之下,乃是一張寬大的鐵木案臺,上面除了清茶一盞以外,竟然沒有擺放其他的東西。
在那寬大案臺後面,則是一位面容好似二八左右,傾國傾城的妙齡少女。
此時此刻,那少女正極爲悠閒地倚靠在座位上,閉目假寐小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