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習習,朱旭與朱昆緩步走到岸邊。
朱昆修行的天賦在這一代中或許不及朱旭,朱魁,但身爲老大的他遠見還是有的,不然那一日他不會在明知必敗的情況下上臺與索環競技,更在索環的強勢下堅持近半柱香的時間。
“小四,你覺得炳文這孩子怎麼樣?”朱昆嘆了口氣,略帶思慮的問道。
“炳文是個不錯的苗子,但畢竟年紀還小,經歷的事情還少,需要多加磨練!如果他的心結不解開,將來成就將會很小!”朱旭負手而立,任由江風襲身。
“我明白,炳文的心結便是歸宗,他有這樣的想法也難得,與同齡的分家弟子相比較,恐怕這個時候他們還在沉溺於花天酒地之中,而他卻在爲族人考慮。他和你提的賭約,想來目的也是爲了能夠早日歸宗,小小年紀有此心思,很難得啊!”朱昆中指彈江,一葉蘆葦飛射而出,在江水之中打出數下漣漪,然後消失在視眼中。
被江水吞噬的漣漪,正如朱家如今面臨的局面,後繼無力,如果朱家這一代沒有強而有力的血液灌輸,那麼在未來的百年中朱家便要徹底被歷史的浪花掩蓋,望了一眼身旁的朱昆,朱旭拍了拍其厚實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雖說沒有傳承不休的王朝,但至少我們在世的時候,定保朱家百年安定!”
“你跟我想的一樣!”朱昆不由泛出一抹笑意,“這次宗族大比,要穩中求勝,這句話是爺爺讓我告訴你的,小姑媽想必也已將對手的名單交給了你,一定要記得看!”
握了握之前塞在長袖中的絲巾,朱旭點了點頭,“這點你放心,如果條件允許,我還會幹掉幾個,總不能太便宜了那幫人!”
後繼無力這種事並不只針對朱家而言,對於每個勢力都是如此,沒有了希望的家族遲早要完蛋,這一點早已有無數個例子證實,朱家如今後輩英傑不多,如今只有兩種方法。一斬殺其他勢力的重點培養的弟子,二是在自家門人裡挑選優秀的人才好好培養。
“不如我們比比?”在服用過洗髓丹後,朱昆對於武道的信心大漲,聽出朱旭的話不由提議道。
“好啊,我幹掉索環,索陽,以及索仲!”
“你解決索家,那白家就交給我好了,白言,白松,白荷晴,你看怎樣?”
這六個名字悉數被記錄在絲巾上,此六人皆屬天資一流之輩,不過在如今朱旭,以及實力大漲的朱昆口中毫無忌憚之音,殺此六人在兩人口中就好似屠宰家禽一般,並非什麼難事。
打量了朱昆一番,朱旭笑了,他知道如今的大哥有這樣的實力,想到那位在三年前與真武大賽中嶄露頭角的白荷晴,朱旭玩味的看了一眼朱坤,口中幽幽的問道:“白荷晴那可是揚州十大才女,你真能下的了手?”
聽到朱旭的調戲,朱昆略顯無語的拍了幾下額頭:“得,你這是開你大哥我的玩笑了啊?”
“得!你這才一句話,
你都臉紅了啊!”
“誰臉紅了?”
“你啊!”
“開什麼玩笑,什麼時候?”
“就剛纔,我說道白荷晴的時候,你臉紅了,反正我看到了!”
……
方纔兩人還是意氣風發,一副指點江山之相,但如今卻好似市井潑皮耍無賴,差一點就要動起手來!看的一旁朱家子弟目瞪口呆。
如此反差,如果出在別人身上,反倒不會有人說什麼,可這二人如今可是代表了一個家族的顏面,況且依照二人的心性,此時進如此嬉鬧,實在是跌破了衆人的眼睛。
“停,停!停!打住。”一番打鬧,朱昆顯然不敵朱旭敗下陣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喘息,彷彿剛纔經歷了一場驚世大戰。
“行,說點正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袋美酒,甩給朱昆一份,自己也毫無形象的坐了下來,“說實話啊大哥,白荷晴這個女子,也算是一代奇女子,當年雖然沒有打進真武天才戰前十,但並不是因爲她修爲不行,而是遇到我了!後來復活賽中又遇到龍一那個變態,因此可以說他敗在運氣上而非能力上,因此論天資此女不亞於前十中任何一個人,三年過去此女可以成長到什麼程度,還是未知之數,恐怕要你我二人一起才保險點!”
白荷晴,白家聖女,三年前真武大賽的種子選手,一直被朱旭視爲勁敵,多年過去,按照此女的天賦如今的成就絕對不弱,縱然不能與前十進入真武聖地的天才相比,但絕對不是如今的朱昆一人可以對付的。
“我也明白,洗髓丹改善了我的根骨,但我的腦子還是清醒的,沒有九成把握我也不會貿然出手,你放心吧!”聽出朱旭話語中隱射的話語,朱昆也不由點了點,顯然是認可了。
“再說了就算殺不了,我們還是可以通過別的方法解決的!你懂得……”朱旭望着一頭黑線的朱昆怪笑着,隨手拎起酒袋咕咕的灌了起來。
晃了晃手中的酒袋,朱昆惡狠狠的說道:“真懷疑你這兩年到底去了哪裡,莫非去了青樓做了龜奴!”
“你才龜奴呢!沒摸過女人手的傢伙!”朱旭立即反擊道。
“你摸過?”
“今天天氣真好……”一陣乾咳,朱旭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呀,船來了!走啦。”
福運碼頭,數艘巨大的船隻,排浪而來,轉瞬間便靠近船塢,因此牽起的巨大浪花徑直打在岸堤上,激起了千層浪,那些早已經守候在船塢旁的船奴一個個衝了上去,將手中的繮繩拋出準確的落在船欄上,一牽一拉之間將木船牽引進船塢內。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的時間,一切便已經落定,望着木牀上飄揚的錦繡“朱”旗,岸堤上一下沸騰起來。
“這就是我們朱家的船隊?”
“沒錯,也唯有朱家這樣的世家纔可以擁有這樣一支龐大的船隊!”
“所有朱家弟子集
合!準備登船!”
伴隨着一聲召集聲,一隊隊身穿甲衣的兵士從船塢內走了出來,驅散人羣爲朱家弟子登船做好準備!
“是朱羅元老!沒想到這次比賽由他來領隊!”望着站在甲士之中的中年男子,朱昆低聲說道。
朱羅元老,同朱高是一輩份的人物,不過此人不喜權勢常年苦修,一生醉心於修煉之道,常年的苦修令此人的修爲達到一個極致,化神四重日遊天下,只差一步便可跨過化神後期大道同遊的程度,晉升當世一線強者之位。此次領隊由此人領隊,足以看出家住對試練的重視程度。
“不說這些,先上船!其餘事宜等見了元老在說!”朱旭與朱羅元老是認識的,是以到也不急!
“也罷!上船!”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但也不是隨意猜測就可知道的,朱坤也隨着朱旭一同上了船。
身爲蘇城守護者,朱家在蘇城中有着獨一無二的特權,縱然是皇室權威到此也要給其面子,知道今日是朱家出行,原本圍聚在船塢旁的商販,走卒都自覺的讓開,與朱家甲士間形成一道三米多寬的空間地帶。
當朱昆,朱旭回到船塢的時,早先聚集在廣場之上的朱家弟子已經有一半上了船,開始進入屬於自己的船艙整理起內務,至於那些尚未上船的弟子,也在有序的安排下緩緩登船,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差池!
望着橫靠在船塢內的船隻,不由皺了皺眉頭,朱旭雖然自小便嶄露頭角,但卻因爲那件事一直無緣歷練,如今這次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謀面,面對即將出海的大船,不由低聲問道:“海內妖獸遍佈,強者無數,就靠這船能行嗎?”
“呵呵,你是有所不知,這些看似普通的木材製成的樓船,實際上卻是經過陣紋加固,加之本體材料乃是千年生梧桐木,是以在總體上並不差於低級的法寶!”聽到朱旭詢問,朱昆自然樂得講解:“梧桐木的堅固想必你也知道,百年生梧桐木的硬度與韌性便以超過凡鐵,千年的木材更是非精鐵不可損傷,想要製作這樓船除了材料外,更是需要修爲達到化氣的製造師,否則無法貫通整個船隻的陣法,有這些做保證,你認爲還能否出航呢?”
“梧桐木倒是好材料,可惜千年生也是很難找,想必這裡六艘便應該是家族所有的樓船了吧?”梧桐木的珍貴,並不亞於黃金,望着六艘高三十米,長約百米猶如龐然大物的樓船,朱旭對此有了一些定義。
朱昆點頭道,“樓船算是一個家族實力的象徵,不過相比較那些上層次的法寶,樓船也就是個雞肋,而且據我所知家族中這樣的樓船應該有九艘!”
“確實,相對於法寶這些樓船實用性上其實更要小很多,並不是時刻都能用上!”朱旭朱坤二人一邊閒談,一邊慢慢的登船。望着滔滔江水,前方將會有何等命運等着朱旭,他也不知,但不管如何,男兒需要擔起重則,守護好需要保護的東西,這纔是他所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