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感受到來自劉正風的殺機,可韋小寶的面色依舊從容,雙手抱拳,向着沐劍聲、柳大洪開口笑道:“小公爺和柳老爺子真是客氣了,說來慚愧,前段時間因有要事出去一趟,不想我青木堂出了叛徒,風際中此人給清廷告密,導致青木堂損失慘重,名存實亡!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風際中這般小人,早該殺了。
我這次來雲南,有一件要事辦理,卻聽說貴府刺殺,遭遇吳三桂爪牙打擊,今日特來拜會小公爺和柳老爺子,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天地會青木堂必竭盡全力,另外,我還帶兩人回沐王府!”
說到這裡,韋小寶搖頭嘆息,語氣中似帶着一股感慨一般。
“哎!說來慚愧,我們前番行刺,真是自不量力啊,派出去的兄弟,近乎全軍覆沒,如今就連一些產業,也被官府查封了。現在的沐王府,其艱難程度,委實不比你們青木堂差!”聽韋小寶說出自己青木堂的悽慘和損失,沐王府衆人頗爲感同身受一般,柳大洪苦笑,旋即疑問道:“不知道柳香主說帶兩個人,卻是哪兩個呢?”
“是啊,柳香主,莫非是我沐王府之人!”沐劍聲也好奇道。
說着目光忍不住向着韋小寶身後幾人望去,一個歸辛樹,面容蒼老之人,看不透深淺,自然是不認識,另外一個天意商行掌舵人他們也是不知。就剩下兩個,嗯,這麼年輕,咦,貌似有點眼熟?
“呵呵,衆位請看,這兩位是... ...!”韋小寶哈哈一笑的道。
“哥哥!、師傅!”便在沐劍聲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方怡和沐劍屏便再也忍不住開口了,二女喊了一聲,走上前來摘下了帽子。
這一下,瞬間青絲垂落,墨發披散開來,赫然顯露女兒身!
“啊,妹妹,方怡,死丫頭,你們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派出多少人手找去你們,還知道回來嘛?”沐劍聲、柳大洪頓時驚喜。
方怡和沐劍屏失去消息太久,雖然一直在找,但二人本來也不抱太大希望了。畢竟,吳立身帶回劉一舟屍體的時候,曾說過,方怡和沐劍屏被神龍教人抓走了,在沐劍聲等人想來,怕凶多吉少。
“柳香主找到小郡主和方怡,並將她們護送回來,我沐王府感激不盡,就是不知道,你還有何要事?”就在沐劍聲、柳大洪欣喜的看着方怡和沐劍屏時,一旁的劉正風,卻是突然開口,沉聲問。
他的言外之意,你人也送到了,如果沒什麼事兒,就走吧!
“正風,你這是什麼話?柳香主來訪,我們正是蓬蓽生輝,來人馬上設宴款待,還請貴客不要介意。”柳大洪面色一沉,低喝道。
“是啊!待會兒略備薄酒,還請柳香主賞光!”沐劍聲也道。
二人開口時,一邊雙手抱拳,向韋小寶賠罪,一邊瞪了劉正風一眼。不過,說是責備,但目中卻沒有許多怪罪,只是心裡微微一嘆,均是感嘆,這劉正風也是可憐!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死的很慘,如今這柳劍飛雖然不是殺人兇手,但卻和那韋小寶關係很好。
有這樣的一種關係在,沐劍聲和柳大洪也能理解,劉正風此刻心裡的想法,所以也只是低聲喝止,並沒有太過責備,怪罪於他。
“哼,老夫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劉正風面色難看的道。
說着根本不理衆人神情變化,大袖一甩,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柳香主還請不要見怪,這劉正風脾氣向來如此,加上最近他們家出了些煩心事兒,所以跟誰都這樣,並非針對貴會青木堂。”沐劍聲見狀臉色僵硬一下,似乎有些陰沉一般,柳大洪解釋說道。
“哈哈,無妨!恕我直言,沐王府如今日子並不好過,不知道諸位有何打算呢?”淡淡的望了劉正風離去方向一眼,瞳孔深處閃過了一抹寒光,卻隱藏極深,沒有被衆人發現,接着回頭鄭重道。
“實不相瞞,此番我方損失慘重,不少兄弟被抓,如今正在商量怎樣營救,可一直都沒有頭緒。”沐劍聲聞言面露苦澀,沉聲道。
“若只是吳三桂還好說,可是,那個陳太極,實在太強了!”柳大洪也是接過話頭,老臉沉重,聲音帶着一股無力一般開口說着。
行刺的時候,他曾在隱秘處離遠觀望,親眼所見,自己沐王府的一衆高手,二流強者在那陳太極一招之下,全部重傷吐血,根本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般。這也就導致,他們對於救人,沒有信心。
“哦!如此一說,我倒想見見這立國造反之人的手段!我青木堂和沐王府同氣連枝,都旨在反清復明,... ...近段日子,我會留在雲南,若有需要幫助的,柳老爺子和小公爺,還請直言吩咐便好!
而且要我說,只要被抓的那些人,不招認,多半暫時不會有事兒,頂多受些酷刑而已,其他的,沒什麼的!所以救人之事,還是不要操之過急,太莽撞了,怕是還會折損人手,那就不好了哇啊。”
韋小寶也知道打消沐王府救人的心思,是不可能了,只能開口提醒了幾句,看了方怡、沐劍屏一眼後,起身告辭,卻是準備走了。
“柳香主之言,老夫聽進去了,感激不盡!”柳大洪嘆息道。
接下來韋小寶帶着歸辛樹和天意商行掌舵人,離開了沐王府的聚集地,方怡和沐劍屏兩女,卻是暫時留了下來,畢竟她們倆本來就是沐王府的人,很久沒見到自己哥哥和師傅了,留下也是正常。
對於此事,韋小寶沒有在意,就當二女回孃家住幾天罷了!
至於安全問題,韋小寶倒是不擔心,如今他的陣法已經擺成,在這大瀚王國都城內,可以自由挪移,更能用精神力,監視全城。
一旦沐王府這裡有什麼動靜,方怡、沐劍屏有危險,他都可以立即挪移過去,進行營救和應變,正因爲有此底氣,他纔不擔心。
韋小寶快速離開沐王府,卻不知,自己前腳走,之後便有另一個人,獨自悄然而出,此人赫然是那劉一舟之父,... ...劉正風!他望了韋小寶離開的方向一眼,目光陰沉,露出了一抹殺機,... ...卻沒有選擇跟蹤,反而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那是... ...平西王府!
“哼!柳劍飛,你的兄弟韋小寶,殘殺我兒,今次你既然來到雲南,我劉正風豈能讓你好過?我雖然打不過你,沐王府也不會爲我兒出頭,找你算賬!但,總有其他人能對付你,我要你死,哼!
你們天地會,與我沐王府一般同樣是反賊,你身在雲南的消息告訴吳三桂,呵呵,到時候必定全城搜捕,不信你柳劍飛,能逃了?
哪怕你是先天高手,陷入重兵圍剿,也要死無葬身之地!”一邊走向平西王府方向,劉正風面色冷酷無比,帶着神色中的猙獰道。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反過來也是一樣,能生出劉一舟那樣的兒子,這劉正風實則也不是什麼好人?只因韋小寶和柳劍飛是好朋友,便遷怒於他。這般行事告密的同時,根本想都不想,一旦吳三桂下令全城搜捕,不只柳劍飛可能被抓住,他們沐王府同樣危險!
這劉正風...此人,赫然自私自利,不顧他人的死活,同劉一舟一般。他很快來到吳三桂的府邸,只不過不能硬闖,只是寫幾個紙條,以飛鏢訂在大門上,然後立刻轉身,他相信,這麼大的事,那幾個紙條不論落在哪一個下人手裡,都會立刻交給吳三桂,然後?
“哼,哼,柳劍飛,這回看你怎麼死!”劉正風冷笑着道。
韋小寶自然不知道,自己已遭小人算計,告別天意商行掌舵人之後,他帶着歸辛樹,七拐八拐之下,不知不覺走入了沒人注意的衚衕,出來時,已變成另一副模樣,邁開步伐,走向自己莊園。
回府之後,一切如常,每日白天,苦練武功,晚間則與蘇荃衆女修煉《黃帝內景經》,玄黃能量不斷積累之中,韋小寶心頭倒是頗爲喜悅,因爲他可以肯定,再過一段時間,玄黃能量再多一些的時候,自己就可以着手衝擊先天瓶頸,爭取快速突破內功境界了。
時光荏苒,就這樣,日子彷彿一下子平靜,飛一般的流逝,從沐王府那裡回來,已經過去了三日,三日間沒有任何變化,這天。
傍晚時分,日落西山,別院之內,韋小寶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咬牙切齒的堅持之中,他,赫然是在練習《金剛不壞護體神功》!
而在一旁,還有蘇荃、雙兒、建寧公主三女,看着他練功。
“相公、相公他好難過啊,這破武功!”雙兒咬脣心疼道。
自從知道這門功夫,必須修煉之後,韋小寶每天練這個的時候,雙兒都會在一旁候着,備好茶水、糕點什麼的,等着韋小寶修煉結束,會心疼着,溫柔的替他擦乾汗水,還會命下人準備好洗澡水。
蘇荃、建寧... ...等女,雖然也經常來看,但卻不是像雙兒一樣,每天都來,每一次都噙着淚珠兒。雙兒多麼希望,這武功可以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