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戰塵埃落定時,整個寨中都是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少主威武!”
“不愧是我們陳家的少主,竟然能夠以五品越級戰勝七品,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那些礦上的武者都不禁深深鬆了一口氣,他們之前還擔心陳鋒會被陳魁傷到呢,現在結果出來而了,陳鋒不僅沒受傷,而且還如此乾脆利落的將陳魁打敗,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大意外。
陳魁此時仍然保持着那個被打敗的姿勢,一隻手勉強撐起身子,眼睛裡空洞一片,顯然是想不清楚他爲什麼會被一個低兩級的武者打敗。
陳鋒嘆了口氣,從陳良的話語中,陳鋒能夠想象得出,本來陳魁是一個多麼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可是卻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現在落得如此潦倒的下場,也難怪陳魁會如此脾氣暴躁。
“雖然陳魁從未說過,可是在他心裡也許是責怪家族沒爲他主持正義的吧。”
陳鋒對陳良說道:“你去把陳魁扶起來吧,我之前特意收回了幾成力,他沒有受重傷的。”
陳良聽到這話,眼裡不禁浮上了一抹喜色。以前他被分派到青龍山脈時,陳魁可是給了他不少幫助,如果能看到陳鋒和陳魁兩個和睦相處,陳良是最希望不過了。
“恩,多謝少主開恩。”陳良趕緊跑到陳魁身邊,將陳魁雄壯的身子扶了起來。
陳魁這才被驚醒,詫異的望了陳鋒一眼,說道:“你……我之前對你這麼不敬,你爲何還要對我留手,難道是可憐我嗎?哼,我陳魁才需要任何人可憐!”
陳鋒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喝道:“如果你認爲這是可憐你的話,那麼我只能說你真是個可悲的人了,難道你陳魁是個輸不起的人嗎?我不覺得,我所知道的陳魁是個不屈不饒的男子漢,所以我才讓陳良來扶你一把。”
陳魁聞言忽然怔在了原地,腮幫子的肌肉繃緊的像兩塊鐵,之前的往事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重現,從前受到的屈辱和打壓和現在陳鋒的善意重疊在了一塊,讓陳魁這個莽漢子不禁捏緊了拳頭,想要極力控制住洶涌激動的情緒。
他緊緊咬着牙,忽然撲通一聲對着陳鋒跪了下來。
陳魁低着頭說道:“少主寬宏大量,讓陳魁心中慚愧萬分。士爲知己者死,以後我陳魁的這條命,就是少主您的!”
陳鋒搖了搖頭道:“你的命不是我的……也不是陳家的,而是你自己的,你要對你自己負責,即使你現在被人排擠到了這裡,可是你卻不能自暴自棄。一個真正的武者,就是要在哪裡跌倒,在哪裡站起!陳魁,我希望能夠看到你振作起來的那一天。”
陳魁重重點了點頭,說道:“少主的知遇之恩,陳魁永記在心,少主有什麼吩咐,只管交給我。”
陳鋒搖頭道:“我此次來,是爲了上次家族元石礦被劫的事,青龍山脈的事務還是由你負責,解決完這件事之後我還要趕回青州城的。”
陳鋒將陳良也招了過來,說道:“陳魁,你快將現在的情況告訴我,我們得商量出來一個對策才行。”
寨中的議事廳內,陳鋒在主座上坐了,陳魁也不坐下,堅持要站着彙報:
“三天前,礦上開採出了一批元石,正要將元石送往家族,可是在半途中就被人給劫了,押送元石的二十多個兄弟一個都沒回來,全被那些賊人殺人滅口了!那一萬元石還沒什麼,關鍵是我那二十多個兄弟的性命!此仇不報,我陳魁誓不爲人!”
陳魁咬着牙,情緒十分激動,顯然是對那些殺人越貨的歹徒恨入了骨髓。
陳鋒的心裡也是十分沉重,目光裡閃過了一絲濃郁的殺機。
“知道是誰幹的嗎?”
陳魁瞪起了一雙牛眼,咬牙切齒道:“一定是江家的那些雜碎,差不了!他們的靈藥田就在我們陳家礦脈的不遠處,時常有江家的人來挑釁,趁我們不注意就搞破壞,如果不是家主老爺子特意叮囑過我不能掀起家族之間的戰爭,我早就帶上兄弟們滅了那些雜碎了!”
自從那一次陳鋒特別注意到了陳良之後,在陳鋒的關照下,陳良也是漸漸的建立起了信心,他分析道:“是江家所爲,這個我們大家都猜得到,可是沒有證據就難辦了!”
陳魁狠狠用手錘了一下手心,說道:“幹他孃的,不需要什麼證據,少主,只要你下一個命令,我陳魁立馬去挑了那羣雜碎!”
陳鋒將手一按,示意陳魁冷靜,問道:“別衝動,先聽我說完。就你現在掌握的情報來說,江家有哪些強者在青龍山脈裡?”
陳魁抓了抓頭,說道:“據我所知的,江京現在在青龍山脈裡,其他的就沒有了。”
陳鋒陷入了沉思中,江京是江家的一個年輕高手,雖然年紀和陳鋒差不多,可是一身修爲已經到了八品武士,算起來在青州城都是小有名氣,這次開放天驕榜,江京在榜上也佔了一席之地,排在第八百多位。
不對!陳鋒的目光忽然一凝,陳鐵山之前跟他說的,江家還有九品高手在青龍山脈出沒……也就是說,除了擺在明面上的江京是八品高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高手藏在暗地裡。
看見陳鋒許久不說話,陳魁急了,還以爲陳鋒聽到江京的名頭而害怕了,說道:“少主,怕個鳥蛋,有我打頭陣呢。”
陳良滿頭黑線道:“陳魁大哥你別亂說,少主怎麼會怕江家那些小人,你別打擾少主思考!”
陳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我性子有點急,少主你可別怪我。”
陳鋒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對陳魁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往心裡去。
他接着說道:“既然江家躲在暗地裡出手,那我們就給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魁的目光一亮,迫不及待的說道:“少主快說,有什麼好主意?”
陳鋒道:“不過可能要讓你們兩個和礦上的兄弟們受點委屈了,我需要你們運一批元石出去!”
陳魁眼珠子一轉,拍手道:“我明白了,少主你是想埋伏他們!這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又沒什麼危險,到時咱們給那些龜兒來個前後夾擊,管教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陳良?”
陳良卻沒立即開口,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陳鋒讚賞的看了陳良一眼,隨即說道:“不,陳魁,你們的任務很危險!我需要你們拖住江京。”
陳良似乎明白了一些,陳鋒微微一笑道:“陳良你大概明白我的用意了,你說說。”
陳良想了想說道:“少主是想趁着江家的人來劫元石時,趁機搗毀江家的靈藥田?”
陳鋒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就是要出其不意,讓他江家損兵則將,給他們一個教訓!”
陳魁聽了陳鋒的計劃,不禁十分興奮起來。而陳良臉上卻閃過了 一絲黯然,猶豫着開口道:“少主,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陳魁大哥可以當你的左右臂,可是我的修爲這麼低只會幫倒忙……可惡,爲什麼我這麼沒用,在這種關鍵時候卻幫不上少主!”
陳良說出這話之後,場面一時僵硬了下來。
陳魁十分不悅道:“陳良,你這時候打什麼退堂鼓,你……”
“別說了。”一直沉默的陳鋒忽然制止了陳魁,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陳良,質疑自己只會讓你軟弱,想要成爲強者,你首先得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自信。如果你擔心自己會拖大家的後腿,那麼接下來的計劃你可以不參與,決定權在你,順便說一句,之前我對你是有信心的,但你今天的話讓我失望了。”
看着陳鋒走出去的背影,陳良不禁低下頭、握緊了拳頭,連指甲都刺進手心了。
“是啊,我一直在質疑自己,一直擔心別人歧視的目光,我不想再這樣了!”陳良緩緩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堅毅得像一塊鋼鐵。
……
寨中,陳鋒在前頭走着,陳魁緊步跟在他身後,問道:“少主,陳良會不會真的退縮啊?”
陳鋒聞言停住了腳步,想了想之後忽然一笑,說道:“我不會看走眼,陳良他不會讓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