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拳印飛舞,與瘋魔的班若昆鬥在一起,兩人針鋒對麥芒,從天穹打到地上,所過之處,無論是山峰還是建築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若非在關鍵時刻,聯盟會長催動三合鏡鎖住了他們戰鬥的這片平原,這座寶貴的藥園子估計就要毀在他們二人的手上了。
戰到最後,天狼和班若昆手段盡出,已經不單只是武技上的交鋒了,他們動用了各種可怕的法器,那些一次性的強力法器和靈陣師煉製的陣符等,不要錢似得往外亂扔,只見場中轟鳴聲不斷,狼煙四起,到處都變得坑坑窪窪的。
經過數個時辰的戰鬥,即便是天狼身上那件價值連城的丹師袍服,都變成了一條條的破布,他渾身染血,到處都是淤青和傷痕,看起來頗爲悽慘。
反觀班若昆,雖然衣衫破碎,卻毫髮無損,身上連一絲傷痕都沒有,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元氣消耗不小,趴在地上喘着粗氣,怨毒的瞪着天狼,似乎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看到兩人這天壤地別的狀態,衆人皆以爲,此戰的結果已毫無懸念!
“打了這麼久,也該分出勝負來了!”聯盟會長端坐在寶座之上,古井不波的看着場中二人說道。
“會長認爲他們誰會贏呢?”道辰笑着問道。
“你心裡已有答案,又何必問我!”會長詭異的一笑,顯得雲淡風輕。
聯盟會長不在的日子,東域分散在各國的聯盟分部,幾乎都由燕國聯盟的八大長老把持,這些年在他們的管控之下,聯盟的風評越來越差,所以每次會長對道辰笑,他都有一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因爲如今的他已經看不出眼前這位會長大人的修爲了,也就是說他們的會長大人如今的境界已經超越了天神境,再不濟也是個半聖。
武道之路,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都需要經歷生死的考驗,境界越高突破的難度也就越高,特別是聖境,自古以來攔住了不知多少天才。
只因修者只要沾了一個聖字,就會擁有着通天的偉力,就是半聖都有着擡手就能滅掉天神境圓滿的能力,這也是道辰對這位聯盟會長如此忌憚的原因。
“老東西,不是要爲你那人渣兒子報仇嗎?來呀!”天狼雖然渾身染血,但卻無所畏懼,大聲的挑釁着班若昆。
看着天狼眼中那瘋狂的戰意,班若昆的眼神飄忽不定,因爲他知道,天狼雖然外表看起來悽慘,實則他的血氣和元氣都旺盛無比,特別是他的鬥志,簡直是越燒越旺。
“這少年可真是狂,明明被虐得慘不忍睹了,還在主動挑釁班若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有人感嘆道。
“你們注意看他的眼神,再看看班若昆的反應,嘿嘿……”亦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場中的戰鬥似乎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此子可真是個怪胎,拳印竟然隱藏暗勁,一開始就麻痹於我,這暗勁疊加起來卻是讓我吃了個暗虧!”班若昆此刻有點騎虎難下了,他在考慮着要不要動用那最後的殺手鐗。
他知道,此招一出,天狼定然殞命,但是這招有幹天和,使用之後,不知會長大人會不會出手阻止!
但是,天狼不可能給班若昆如此多的時間來考慮,他那隱藏着暗勁的拳印已如同猛虎出閘般往班若昆的面門砸了過來,他似乎看班若昆那張醜陋的老臉非常的不順眼,每次都朝着他的臉面招呼。
“小輩,真當老夫怕了你不成,今日老夫豁出去了,送你入黃泉!”
班若昆亦是個脾氣火爆之人,不然當日也不會爲了班默直接打到吳長峰的靈峰之上。他覺得只要以最快的速度殺掉天狼,就算會長大人出手干預,事已成定局,也拿他無可奈何。
畢竟他是一個活着的七品丹師,至少比一個死去的天才有價值!
想到這,班若昆不再猶豫,盤膝坐在了地上,然後他大嘴一張,噴出了一股濃烈的黑煙,那黑煙化成了一個圓形的罩子,將他整個身體包裹在裡面。
天狼的拳印砸到那黑煙罩子上,讓罩子凹陷了下去,卻無法打破,但那罩子卻將他的攻擊給反彈回來,讓他拿班若昆無可奈何。
“這老東西此時才躲到烏龜殼裡去,肯定沒憋好屁!”天狼從那黑煙罩子中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知道班若昆這是準備拼死一搏了。
其實,這黑煙乃是由班若昆的丹魔體修煉出的元氣,非常的特殊,關鍵時刻還能保命,他此時動用,意圖非常的明顯。
但天狼卻不會坐以待斃,他祭出了許久未動用的開天刀,此刀陪伴他的時間最長,一直在他的丹田之內溫養着,也一直受丹田內的混沌元氣洗禮,雖然如今品階還是下品神器,但卻靈性十足,變得堅愈神金。
但這還不夠,天狼心念一動,一座璀璨的小鼎自他的丹田之中飛了出來,化爲一件戰衣,套在了開天刀之上,此刻的黑刀威風凜凜,給人一種能劈開天地之感。
“喝!”天狼大喝一聲,開天刀攜帶着開天闢地之威,呼嘯着斬向盤坐在地的班若昆。
那無匹的刀芒,讓圍觀的千萬觀衆都爲之心顫,有一種刀氣臨身之感,讓他們渾身雞皮疙瘩都鼓了起來。
“這是什麼刀,竟如此可怕!”衆人駭然道。
大長老覺得,就算是他都擋不下這一刀,更不要說那些圍觀的螻蟻了。
此時,大家都睜大着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地面上的那個黑色罩子,因爲他們都知道,此戰的結果馬上就要揭曉了!
轟!
平原中心發出一聲巨響,地面上瞬間颳起了一陣猛烈的罡風,碎屑紛飛,煙塵迷漫,遮擋住了衆人的視線。
“結果如何?”
“看不見啊!”
……
看到此等情形,大長老大袖一揮,一陣狂風吹過,場中的情形頓時一目瞭然。
“噗!”
班若昆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跪倒在地上,他的本命丹爐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片,而他的整個右手則不知所蹤,從那參差不齊的傷口來看,似乎並非是被斬斷的,而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力量給攪碎的。
“哈哈……”雖然重傷至此,班若昆卻並沒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小畜生,你天賦再高又如何,你有大帝之資又如何,今日還不是殞命在我的手上?”
“丹道種魔之法,只要侵入丹田,就算聖人施法都是無解,好好享受本源被剝離的痛苦吧!哈哈……”
此刻的班若昆已經元氣耗盡,但他卻並沒有選擇恢復,反而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站了起來,如同一隻發瘋的野狗一般,圍着被一股黑色能量纏繞着的天狼不停的打轉,眼中充滿了瘋狂的快意。
“啊……啊啊……”天狼痛苦的嚎叫着。
他被那股黑色的能量纏繞着懸浮在半空中,不停的抖動着,他的身體變成了火紅之色,渾身的筋脈如同蚯蚓般在皮膚底下不停的蠕動着,扭曲着,他的臉上現出極度痛苦的神色。
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人望之都爲之顫慄!
“丹魔體……丹道種魔……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傳承!”聯盟會長看着瘋狂的班若昆,還有陷入痛苦中的天狼,臉上雖然現出吃驚之色,但卻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會長大人,這丹道種魔到底是什麼?”大長老道辰虛心的請教道,班若昆什麼時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得到的這種傳承,他一無所知,如今想起來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爲他覺得班若昆隱藏得如此之深,定然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哪天就會對他下手,若不是天狼陰差陽錯的殺了他兒子,讓他陷入瘋狂,或許他還會繼續的隱藏下去。
見大長老發問,衆位長老亦是紛紛望了過來,他們也對這種奇特的功法很好奇,特別是吳長峰,他和天狼的糾葛最深,此刻天狼陷入了危機當中生死未卜,他想知道是否有解救之法。
聯盟會長沉思了一下說道:“在上古時期,沒有武技之說,只有功法,功就是修煉的法門,修煉肉身,修煉神魂,而法則是戰鬥之法,通過修煉功獲得強大的力量,再通過法將力量化爲戰力!”
“我曾在中州總盟的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丹魔體,這是上古時期一位偉大的丹道聖者開創出的一種功,而丹道種魔則是結合丹魔體的一種法,可剝離世間萬靈的本源,用以壯大己身,亦可轉嫁他人,端的是歹毒無比,故此也成爲了上古時期的禁忌之法,誰若用此法害人,則會成爲天下之敵!”
“會長大人,丹道種魔可有破解之法?”吳長峰聽聯盟會長說完,雙手微微顫抖着問道。
“班若昆雖然癲狂,但是他說的也並非假話,丹道種魔入體,就是聖人出手都的無解,以我半聖的修爲,亦是愛莫能助啊!”聯盟會長看着天狼,眼中現出惋惜之色。
這兩人一個是丹師聯盟的二長老,一個是聯盟掛名在學院中的天才學子,而且都是七品丹師,任何一人隕落都是聯盟的巨大損失。
但是礙於江湖規矩,私人恩怨,兩人約定生死,他人是不得干涉的,他作爲大陸頂尖勢力丹師聯盟東域的掌舵人,不能率先破壞這個規矩。
對於外界的紛擾,天狼一無所知,如今的他,被那種黑色的能量折磨得已經快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