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跟着老者離開的天鳴終於壓抑不住好奇心,脫口問道,在經歷過這一系列古怪的事情之後,終究還是個孩子的天鳴終於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
老者回過頭凝眸望了天鳴一眼,只是淡然的笑着卻不正面去回答天鳴的問題,天鳴看老者也不回答也忍住心中的疑惑,不在說話,兩人就在這樣的沉默的氣氛下,又向幽暗之森的深處趕了半天的路。
“哈哈,小傢伙,終於到了,看來你的耐性還是不錯的啊”老者這時已停住了腳步,讚賞的向天鳴說道,“接下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爬上這座山吧,到了山頂的話,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會在山頂等你的”。也不見什麼徵兆,天鳴的所身處之地突兀的出現了一座高聳挺拔的山峰,山峰出現的是如此的突然,彷彿是在天鳴那一眨眼的瞬間,便出現在他的身前,而在這時,剛纔還在眼前跟他說話的老者也像飄渺無際的風一般,消失無蹤。
天鳴見怪不怪的望着眼前矗立的高大山峰,似在看普通事物一般,不得不說在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怪異大戰,天鳴收穫最大的就是自己的神經越發的堅韌,就像現在這般,即便眼前詭異的出現一座巨山,也只是令它稍稍的詫異了一下而已,畢竟在怎麼古怪也沒有比看見能說話的動物更加詭異的事情了吧,而且還是三個能力近乎通神的魔獸。
天鳴平靜的打量着眼前彷彿巨獸一般盤踞着的山峰,挺直的山峰猶如一把接天連地的神劍一般傲然的屹立於這片天地,山林間不時傳來的一聲聲獸吼,憑空爲這座山峰增添一絲野性的氣息,那近似於垂直的高度似一方巨石般沉沉的壓在天鳴的心頭,天鳴那稚嫩的小臉微有難色的看着眼前一切,良久之後,“既然我的命都是你的了,那麼即便是你要我死,我也會立刻自絕於你面前,更何況你只是要我爬一座山而已”天鳴語氣中充滿堅定的低語道。
雖然天鳴已經堅定了自己的內心,但是要如何爬上這座連成年人都望而生畏的險峰,天鳴自己的心裡還是沒底,畢竟已自己的體力能支撐着跟老者來到這座神秘的森林,對他來說,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目前天色漸暗,也不適宜在向眼前的山峰發起衝擊,當務之急就是找一個歇腳的地方,恢復一下自己消耗殆盡的體力。
天鳴望着眼前直插雲端的巨峰,心中那股鬥志卻越發的旺盛。
夜幕下的幽暗之森在月光之下,閃爍着一種淡淡的幽藍光芒,森林中時起時伏的獸吼聲,給這座神秘的森林平添了一份狂野的氣息,夜是迷人的,但夜晚的幽暗之森,卻是充滿了瘋狂和野性,就在不久之前,天鳴找到了一處可以棲息的小山坳,在天鳴這個陌生來客進入這裡休息不久,就看見,一羣巨大的暗藍色巨狼,在集體圍殺一隻,頭生單角的銀白色飛馬,雖然飛馬的實力很是強勁,不斷控制火元力發出一個個強大的術法,但還是奈何不了以獸海戰術圍殺自己的狼羣,最終還是在狼羣鋒利的獠牙之下慘遭分屍,而狼羣也並未停下自己征戰的腳步,繼續以獸海戰術圍獵下一個獵物,那行進有序的進攻,錯落有致的圍殺,都不得不令人生出一種錯覺,這到底是獸還是人,居然還會懂得合作,這一夜,殺戮在森林的各個角落裡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整座森林在黑夜下猶如血肉磨盤一般,散發着濃濃的血腥氣息。
“終於過去了”天鳴望着遠天出現的那一抹金線,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換做是誰也不能在那種殺戮的環境下,安穩的休息,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當朝陽升起的那一刻開始,森林中重新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如果不是昨晚親眼目睹了那一系列的血腥場面,天鳴或許還真的會被這表面平靜現象所惑,又有誰會想到平靜之下那極致的殺戮和瘋狂。
“呼”,天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重新恢復之前的漠然,他深深的注視着近在眼前的高峰,沉着的邁開了自己的腳步,堅定的朝巨峰走去。
“師兄,你看我帶回來的這個孩子怎麼樣?”此時在一處竹屋內,之前和天鳴相伴的灰衣老者,正恭敬地朝另一名坐在竹椅上看書紫衫老者問道,“小九啊!這孩子在天賦上,算得上是一塊璞玉,毅力上,相信你最清楚不過,至於心性方面,爲兄還需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定論,不過,我天門中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雖然掌門師兄說過,收徒並不需要特別在意資質,但是如果沒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恆心之人也很難成爲我天門之徒”紫衫老者淡笑着回答灰衣老者,灰衣老者瞭然的點點頭,心中卻不自禁的想起那個瘦弱孤單,卻傲然挺立的身影。心裡泛起一陣陣波動。
“師兄,我天元以天道發誓,這孩子會成功的”灰衣老者,天元突然說出這一席話來,連一旁從容看書的老者也不禁露出一絲驚容,“是嘛,那我很期待這孩子的表現啊!”
紫衫老者望着站立着的天元,意味深長的笑道。
在一次用手中的木棍弄開了擋在身前的障礙物,天鳴疲憊的望着那看起來還沒有盡頭的山巔,雖然雙腳累得幾乎不想動了,但心中的那個信念卻依舊堅定不移,正中天的陽光並沒有給天鳴帶來絲毫的溫暖,手上那一道道細密的血色裂口,都是被這座山峰充斥着的灌木樹林造成的,在僅僅半天的登山中,天鳴那小有回覆的體力在迅速的消耗殆盡,天鳴沒有辦法,只能靠一些在山上找到的野果充飢,以補充體力的消耗,儘管如此,撐到現在的天鳴終於停住了腳步,打算先休息一下在繼續往上。
“嗖”就在天鳴閉着眼斜靠在一棵樹邊假寐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出現了一絲細響,儘管聲音很小,但假寐中的天鳴卻立刻睜開了雙眼,但身體卻沒有立刻做出動作,天鳴可沒有忘記,這片地域可不是什麼善地,對時刻都有可能發生的搏殺,天鳴可始終都不敢安心的休息,雖然剛纔天鳴貌似在休息,可他的精神卻始終高度戒備着,不敢有一絲的放鬆
“唧唧”不多時,只見一隻灰色鼠類生物,搖着一條大尾巴大搖大擺的從叢林中走出,那灰色的雙眸還機警的朝四周張望着,那細小的兩隻前足還抱着一個松果,說明小傢伙正在吃食,天鳴望着眼前的小東西,那凝重的雙眸也變得充滿了笑意,小傢伙也看到了不遠處斜坐着的天鳴,但它似乎並不怕生一般,相反還朝天鳴低鳴了幾聲,天鳴放鬆着心神,滿帶笑意的站了起來,小傢伙看到天鳴站起來,有點驚慌的向後退了幾步,但仍然沒有逃走的意思,天鳴興然的望着這個小傢伙,正打算向小傢伙走去的時候,突然,一陣寒冷徹骨的氣息自四周升起,天鳴本能的停住了往前邁的腳步,而另一邊的那個小生物也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渾身顫慄着,眼中充滿了恐懼,偏偏身體又似乎被禁錮一般,似石頭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
“噝”一陣陰沉的聲音自小傢伙旁邊的樹木響起,一道巨大的黑影似乎鬼魅一般出現小傢伙的旁邊,那蜿蜒曲長的身體緊緊的盤旋在周邊的幾棵樹木上,一個扁平的呈三角錐的巨大丑陋的腦袋自樹叢中探出,那兩顆巨大的幽綠的眼眸,死死的盯住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獵物,“唧唧”小傢伙急切的叫喚着,而在另一邊的天鳴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雖然現在他的神經已經磨練得越發的堅韌,但在看到這一巨大丑陋的怪蛇之後,還是小孩子的他,心裡難免有些乏力,也難怪,任誰見了這如同山嶽一般,而且面貌醜陋巨蛇,誰都免不了害怕。
怎麼辦,天鳴望着眼前正在緩緩挪動着的巨蛇,心中有些發怵的想道,望着不遠處木然站立着的小傢伙,心中充滿了掙扎,如果現在逃走的話,或許還有幾分逃生的希望,要是現在還留在這邊的話,恐怕存活着的希望就很渺茫了,隨着巨蛇的不斷靠近,小傢伙的叫聲越來越急促,尖銳,兩隻靈動的小眼睛不自禁朝天鳴望去,眼神中充滿了哀求,那雙眼睛不禁使天鳴想到了那個總是拉着自己衣角喊自己哥哥的乞丐妹妹。
望着眼前的一切,天鳴眼中的慌亂漸漸被堅定的神色所取代,是的,即便是死,我也不允許那種事在發生一次,天道,不只是弱肉強食,不應該只有無情的一面,天道,也有憐憫衆生的一面,老人家,天道之下,並非只有強者才能活得很好,天鳴似想通了什麼似地,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的蛻變,就像一件璞玉經過精心雕琢之後所形成的絕世佳品,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無以言明的氣質。
“砰”想通問題的天鳴,果斷的出手,用一塊小石塊砸向怪蛇以此來吸引它的注意力,“噝”怪蛇兩隻幽暗碧綠的雙眸陰冷,深沉的看向這個敢於挑戰它威嚴的弱小生物,之前自己因爲太高興找到了天地異獸-通寶靈鼠,因而忽視在另一邊的還站着的天鳴,此刻,這個在它眼中弱小無比的生物竟敢主動前來挑釁,這讓身處幽暗森林頂尖存在的怪蛇怎能忍受,此時在它眼中,通寶靈鼠已經被自己用術法禁制住,已是它的口中之物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這個敢於挑戰自己威嚴的生物碾碎了在說。
“呼”一道巨大的黑影帶着死亡的氣息襲向沉穩站立着的天鳴,天鳴神色不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雖然驚詫於巨蛇龐大的身軀竟能做出如此高速的移動,但在這個世界最底層摸爬滾打好幾年的天鳴早已學會,不把真實的情感輕易地表達出來,臉上依然還是那副淡然處之的表情,就在巨蛇即將殺到的時候,天鳴那淡然的眼光變的如同蒼鷹一樣銳利,以一個跟他身體不相符合的靈活動作閃過了巨蛇的一次致命突襲,向旁邊閃去的天鳴並未停止住動作,而是稍稍調整了一下腳步,急速的朝小傢伙所在的地方奔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鳴已經行雲流水的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冷靜的思維,沉穩的動作,令天鳴在晃騙過巨蛇的同時又達成了
解救小傢伙的目的。
“噝”巨蛇不敢相信的望向天鳴急速奔跑的身影,不明白這個在它眼中弱小無比的生物,竟能逃出自己的勢,就在巨蛇一愣神的功夫,天鳴已經抓起呆立着不能動彈的小傢伙,達到目的的天鳴並未停下腳步,立刻馬不停蹄的開始了逃亡,天鳴明白巨蛇可不會仁慈到放過已經到口的獵物。
果不其然,回過神來的巨蛇,攜着滔天的怒火,龐大的身軀以一種曲線的方式快速的向天鳴追去,龐大身軀的移動帶起了森林中的一陣陣的塵土,阻擋巨蛇前進道路的樹木在巨蛇的身軀下紛紛倒塌,破壞。
雖然天鳴的動作很快,而且還算計了巨蛇一把,贏取了一點時間,但是天鳴終究還是個孩子,哪裡能比得上頂尖獸類的巨獸,而且還是這個森林土著的巨蛇,。
“噝”陰冷的氣息在不斷地迫近天鳴,隨着巨蛇怪鳴聲的不斷靠近,天鳴稚嫩的臉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水,不一會兒時間,整張小臉看起來像是從水裡剛出來的一樣,因爲汗水太多而形成的小流不斷地從臉角趟過,雖然如此,天鳴的小臉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樣,只是腳下的步伐已經在怪蛇氣勢的影響下,開始變得有些遲緩起來。
隨着巨蛇的不斷靠近,天鳴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燦爛,“小傢伙,看來我們終究還難逃一死,只是可惜了,未能履行對老者的承諾”天鳴淡笑的說道,語氣說不出的輕快,似解除了什麼包袱似的,“不過,天道也並不是都是無情的啊!小傢伙,快快離去”天鳴大笑的望着天,抓着小傢伙的那隻手猛然向前一甩,小傢伙在天鳴的投擲下,在一次與大蛇拉開了距離,“唧唧”通寶靈鼠通靈般的回頭向天鳴叫道,彷彿在叫天鳴快逃似的,天鳴看着它,手只是輕輕的擺了擺,似在爲小傢伙送別一般,一點也看不出他現在所處的危險處境。
“砰”巨蛇眼睜睜的看着已經到口的天地異獸-通寶靈鼠在次逃離自己的追殺,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殺意,巨尾狂擺,速度在次暴增,幾乎是在眨眼的時間內便追上了已經放慢腳步的天鳴,憤怒至極的巨蛇想也沒想的就張開血腥巨口,想要把這個屢次壞它好事的傢伙吞進肚子裡,天鳴轉過身來,望着那張朝他過來的巨口,神色平淡的說道“老人家,你說錯了,天道並不只是無情,它也有有情的時候”
“哈哈哈,小傢伙,你過關了,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啊!”就在天鳴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一道若驚雷般的聲音橫空響起,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的天鳴聽到這個聲音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定神朝四周看去,不遠處還是巨蛇那張猙獰可怕的巨口,只是詭異的是,巨蛇彷彿被什麼禁錮住了一樣,一動不動的靜止在那裡,不止是這裡,在天鳴周邊的空間也是呈現鬼一般的寂靜彷彿連空氣也靜止流動一般,這種情況天鳴也曾遇到過,就是在幽暗兩大獸尊爭鬥時,老者施展的神秘術法,空間禁斷之術也是跟這種類似的情景。
望着在不遠處滿帶着笑意的灰袍老者,天鳴淡淡的說道“我沒有爬上山頂,你又怎麼能說我過關”,“哈哈,其實讓你爬到山頂其實是對你的一種考驗,考驗你的毅力如何,你雖然沒有到達山頂,但到了這裡,也難能可貴,勉強算你通過了,最讓我驚喜的事你竟然你能從解救通寶靈鼠這件事情上,領悟到天道的另一層蘊意,這是讓我想不到的,也是讓你提前通過考驗最重要的原因”老者對着天鳴滿意的說道,“恩,那接下來又有什麼考驗”解除了身上包袱的天鳴好奇的問道,“天鳴,我問你,你可願拜入我之門下”老者臉色一整,一臉肅然的朝天鳴說道,“拜誰爲師,你嗎?”天鳴疑問道.
“我天門中人不尊任何人爲師,我天門之人只拜天道爲師,天道即是我師,我即是天道之門徒,你可記清楚”老者一臉威嚴的說道,“天道嗎?”天鳴喃喃的說道,接着深吸一口氣,無言的望了一下老者,轉身,雙膝彎曲,慢慢的跪了下去,看着天,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沉沉的說道“徒兒天鳴,願尊天道爲師”
“好,孺子可教也,你既然已經尊天道爲師,日後便是我天門中人,我號,天元,日後就是你的十師兄,你就是我天門第十一門徒了,哈哈,現在我就帶你去你的師門看看”老者大笑着說道,上前拉住天鳴的雙手,雙目突然迸發出璀璨的神光,“天道法則,空間大挪移之術”一道拱形的裂口自老者的身前張開,老者拉着天鳴並不言語解釋,而是直接帶着天鳴進入那道裂口之中,一道暗淡的灰色光芒閃過,天鳴和老者已經消失不見,而在老者和天鳴離開的那一瞬間,這片似乎被禁錮的空間又重新恢復了過來,樹在風的的吹動下輕輕的搖動,巨蛇恢復了活動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夾着尾巴逃跑,身爲幽暗之森頂尖獸族的它知道,能夠禁錮空間的能力是多麼的恐怖,就連幽暗獸尊他們都做不到,這樣的人它可不想招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