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是那三蠻廢物，可能是燁小子太厲害了，”邊上的司空摘星開口說道。
“哼！”樂寧清聞言冷哼一聲，她心裡也承認這句話，但是想到那天司空摘星一臉尷尬地從楚軍大營跑回來，跟她說的話，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女人是記仇的，丈母孃對準女婿，那就更記仇了。
雖然知道李燁說那句突兀的話，最大的可能還是試探司空摘星在不在場。
但瞧不起自己的話，聽在耳朵裡，怎麼都不舒服。
本來樂寧清還打算着，要好好教訓一下李燁，不讓李燁這麼目中無人。
可是現在看來，李燁帶了十二萬大軍前來，怕是沒戲了。
不能報仇教訓李燁，這讓樂寧清的心情非常不好。
投降楚軍，那是肯定的了，這一點樂寧清和楚昭都很有默契，雙方對峙這麼久，都是點到爲止。
楚昭再展現楚軍的實力，樂寧清也是在展現東蠻的價值。
“那可怎麼辦？楚軍軍隊可就比我們多了？若是他們開始進攻？”
苗蠻族長苗世蘭開口說道。
“軍隊多有什麼用？那李燁區區一個小屁孩，哪有多厲害，何況他帶來的三家蠻族軍隊，纔剛投降，哪裡有什麼戰鬥力，”樂寧清不屑地說道。
邊上的司空小蠻聽到母親形容李燁是小屁孩，她臉上浮現一抹微笑，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她也知道母親氣得跳腳的原因，現在還是刺激母親爲好。
“李燁是不算什麼，但陳謀總算吧，有他在，這軍事上，兵力又不佔優勢，我是真沒有什麼信心，”苗世蘭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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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世蘭算是樂寧清的閨蜜，也是死忠。
在樂寧清叛教之後，苗世蘭沒有因爲百蠻勢大就和樂寧清劃清了界限，反倒是和樂寧清一起叛出了百蠻，這份情誼當真假不了。
當然情誼是有，可能夠說服整個部落都認可自己的選擇。
苗世蘭的能力和眼光，也都是有的。
正因爲有眼光有能力，所以苗世蘭能看出來，百蠻看似勢大，實際上面對楚軍的攻勢，已經力不從心。
樂寧清這邊，看似弱小，但她不去投靠楚國，百蠻就要燒高香了。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百蠻教還追殺了一下，但樂寧清逃回東蠻以後，並且說服東蠻支持了她，百蠻這邊，就沒有什麼大的舉動了。
苗族的最好選擇，是作壁上觀，不做任何選擇，不站隊。
而苗世蘭選擇了明確戰隊，這就是情誼了。
也因爲苗族的支持，才讓百蠻更加不敢對東蠻輕舉妄動了。
在戰事開始之前，苗世蘭就和樂寧清商討過對策。
兩人都不是常人，因而商量的對策很一致，前期證明自身實力，給楚軍造成一點麻煩，側面幫百蠻一下，也算是盡了百蠻人的責任。
如果戰局無力迴天，爲了整個東蠻族人的安定生活，那還是投降吧。
“放心吧，我不會意氣用事的，”樂寧清平復心裡的一點惱意，對着苗世蘭說道，她明白自己這個姐妹的想法。
“西面那邊戰局如何？”樂寧清接着問手下人道。
“很不好……”手下情報人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
故國要滅亡，有點責任心的蠻人，心情都不會好。
實際上樂寧清這些天，一直都在關注西面的戰局。
西面楚軍真得很穩很穩，穩紮穩打，一步步前進。
進攻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說慢，但也因爲慢，所以沒有破綻可尋。
楚軍裡面的一線將領，大多都是出自補天閣外門，軍事素養要比百蠻這邊高得多。
百蠻不是沒有人才，但總體來說，願意動腦子的軍事人才，肯定是沒有楚軍多得。
楚軍這麼穩步前進，以王道之師進攻，百蠻就沒有絲毫反敗爲勝的辦法，只有一步步潰敗。
楚軍就是抱着這麼不着急的心態，積累小勝爲大勝，絕不貪功冒進。
要知道陳謀的得意弟子易何旭就在楚瑜的麾下，易何旭的軍事能力絕對不弱，比不上陳謀，但不一定比李燁差。
尤其易何旭作爲外門老師多年，甚至楚軍很多出身補天閣外門的將領，以前或許還是易何旭的師弟，甚至是弟子。
有這層關係在，易何旭作爲西面楚軍的總軍師，楚瑜很相信他，全權放任給他，他能很好地協調好手下將領的關係。
那些將領也給他面子，很服從他，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前進，很好有將領會冒險。
這種人脈也是很重要的。
要是換做李燁坐上易何旭的位置，哪怕他能力不比易何旭差，但肯定達不到易何旭這樣的效果。
李燁可以率領自己的親衛軍，連帶着在齊雲山駐守了好長時間的三萬正規軍，他還能夠統率下命令作戰。
但是這軍隊一下子擴大到數十萬，那就不同了。
李燁毫無人脈，他有武道潛力，那又如何？
本來許多人就嫉妒他，而且在楚軍裡面，許多將領都是世家貴族出身，豈會服李燁一個草民出身的傢伙？
到時候李燁再有好計策，下面的人也不會按照計策實施，結局可想而知。
所以李燁現在現在欠缺的還很多，打進世家的圈子裡，獲得他們的認可很難，而且李燁也不願意這麼低聲下氣，向世家貴族低頭。
那除此之外，李燁就只有自己建立勢力一條路了。
樂寧清聽着手下的講述，心情更是不好了。
“那把我這封書信送到楚昭那裡去吧，”樂寧清無奈地說道。
司空小蠻在一邊豎起小耳朵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喜笑顏開。
對於司空小蠻來說，投降無所謂，她本來就不想母親和李燁一直這麼對峙。
投降之後，避免了雙方的傷亡，算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至於亡國之痛。
她司空小蠻也不是純粹的蠻人，是楚蠻混血，所以蠻國被楚國吞併，司空小蠻並沒有什麼感傷，畢竟她父親是楚人，她心底裡也更傾向於自己是楚人。
樂寧清看到女兒開心的樣子，心裡就更氣了，瞪了司空小蠻一眼。
“別高興太早，要我投靠沒問題，不過在這書信裡，我也跟楚昭提了，那李燁必須出來和我交手，我倒要讓他看看，我這個婦人是不是真得不算什麼？”
額！
司空小蠻笑容一凝，對此她也無話可說。
說實話，司空小蠻對於李燁說她媽的壞話，心裡也是有些生氣的。
她還決定，日後和李燁見面，肯定要好好說說李燁，哪怕再是爲了什麼正當原因，也不能這麼做。
但是現在母親卻是要和李燁交手，李燁怎麼可能是母親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