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急忙道:“小聲一點,這裡距離那迷魂洞沒有多遠!別被那些捉我們的人聽到!”
天寶滿不在乎的道:“聽到就聽到唄,你不是恢復了暢血修爲,還怕那些軍士?只要你發出靈壓,他們還不是有多遠跑多遠?”天寶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還是壓低了聲音,他也害怕落入那些軍士之手。
凌寒道:“我這只是嚇唬人的把式,若是遇到了高手,一眼就能看破!何況那些軍士都是來自永生門,看樣子,在這不死域若是得罪了永生門,就不會有好結果!”
的確,凌寒雖然能發出靈壓,但只是靠着體膚之內的真氣發出,不管是持續的時間,還是靈壓的威力,比之真正的靈壓都要差得許多,如果是遇到像呂小布的樣的對手,自然可以唬住一羣,但若是遇到舒筋圓滿的高手,凌寒的靈壓就該失去效用。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天寶看了看身上的口袋,石饃酒已經喝乾,石饃也已經告罄,此時肚子開始打鼓,天寶自然想找一個能吃吃喝喝的地方,酒可以是石饃酒,但肉最好不是那石頭一般的石饃。
凌寒道:“我們還是先回那玉門關,再想別的辦法回到風鈴島!”
天寶一聽要回玉門關,心中老大不願意,因爲回去,不光得吃那難以下嚥的石饃,還要面對那些自己不喜歡的面孔。
但天地之大,天寶卻不知去哪裡好。在這人生地疏的不死域,天寶的心也是茫茫然不知所歸、
雖然天寶現在恢復了從前的記憶,但頭腦還是有些損傷,再加上失去的那些年,天寶已經沒有了做門主時的精明,何況現在的修爲全失,腿腳不便,他已經完全得依靠凌寒,雖然他得嘴上依舊生硬,這只是在維護他僅存的一點自尊。
好在凌寒處處禮讓,天寶也就將自己的霸氣側漏當做尋常,從凌寒這裡,還微微能找到被重視的感覺。
凌寒看到天寶的表情有些不大樂意,便道:“天寶,我知道你不喜歡寄人籬下,我同樣也不喜歡,但只先有回去,才能做離開的準備,畢竟這不死域究竟有多大,我們都不知道,所以還得依賴那枯骨族長!”
天寶聽了,有些不耐煩的道:“什麼事你決定就好了,不用和我絮絮叨叨,像個娘們兒!”
凌寒聽天寶的語氣又有些不滿,只得搖了搖頭,便朝着玉門關的方向走去,天寶自然跟着後面,拄着雙柺,步伐倒是不小,並沒有落後。
“哎,我還一直沒有問你,你說那洞中的怪物就是玄武,他到底傳授你什麼功法了?”天寶問道。
凌寒道:“這個……這個……”凌寒本來不想瞞着天寶,但又害怕這樣石破天驚的事情若是讓天寶知道,反而會加大他的壓力,所以凌寒頓時支支吾吾的,不敢明言。
天寶以前聽說過玄武修煉過“血祭神功”,就想知道那玄武有沒有傳授給凌寒。天寶一見凌寒如此表現,頓時道:“你激動什麼,我又不想學!”天寶說罷,超過了頓在原地的凌寒,走在了前面。
凌寒見天寶似乎什麼驚奇的表現,便道:“天寶,若是我學會了那血祭神功,你會如何看我?”
天寶道:“那有什麼?就憑你,別說是殺人,你就是殺一隻雞都得看看這隻雞是不是十大傑出雞,有沒有作奸犯科!那神功是用鮮血練就,即便你會了法門,也修煉不成!”
凌寒被天寶說中了心思,便道:“反正我不會修煉這功法的,讓我殺人練功,簡直是不可能!”
天寶道:“你可以殺惡人啊!”
“殺惡人?”凌寒自言自語道,心中似乎有了一個方向!可是,即便是惡人,也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並不是那必死之人,自己又如何下手!
這便如將一柄最鋒利的刀交到了一個得道高僧的手中,即便這柄神兵無敵與天下,但那高僧也不會用它來殺人。何況凌寒學會這功法,只是爲了銷燬這個害人的功法。
二人正走着,凌寒忽然看到天邊,居然又變成了血紅之色!
“是鬼沙!”凌寒似乎已經聞到了那沙塵的土腥之氣,一種駭人的驚懼迅速襲來。
天寶也看到了那天邊的血紅,忙道:“這可怎麼辦?”
凌寒二人都經歷過那寂靜嶺的鬼沙,沒有想到,這裡距離寂靜嶺還有一段距離,居然也會有鬼沙。
凌寒忙道:“不用怕,我們先找個避風的地方躲一躲!”
的確,山嶺之中,不似那寂靜嶺,地上也是黃沙,還有那不知在何處的鬼沙,這裡都是硬實的土地,至少不用擔心會被那流沙吞噬。
此時已經風起,夾雜着大量的黃沙襲來。
凌寒看到前面有一處山嶺,急忙帶着天寶靠到那山嶺之處躲藏。
那鬼沙越來越大,天地之間又變得一片蒼茫,沒有的界限,到處都是那黃沙,而且天色也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末世降臨。死神籠罩大地,萬物俯首稱臣。
凌寒的耳邊是那鬼沙的怒吼之音,便如魔鬼的嚎叫,比狼嚎更加淒厲,比那夜梟更加瘮人。
凌寒與天寶都伏在那山嶺的一邊,用衣服將口鼻遮住,但那風沙還是在二
人的頭上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竟也進了這個山谷。
“快快,快伏下……”爲首的那人牽着駿馬,大聲的呼喊着,儘管他用了全部的真氣,但在着鬼沙之中,這聲音便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舟,片刻就被淹沒的無影無蹤。
但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只想靠在那背風的地方躲避,不用那首領吆喝,衆人都各自尋到了一處角落。
凌寒感覺到了有人前來,但那些人都蒙着頭臉,並且四處都是風沙,也不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
那些人也不知凌寒與天寶先到此地,只是以爲都是自己人,便挨挨擠擠的都靠在了凌寒與天寶的身邊。
整個世界似乎回到了蠻荒混沌的狀態,天與地沒有的界限,生與死沒有了距離。這不死域分明在這鬼沙之下,變成了一片死域。那風沙一浪高過一浪,衆人都一動不動的靠在山嶺之下,即便頭上落滿的沙塵,也沒有人起身,因爲大家都知道,此時起身,就會被那風沙捲走,直接落入魔鬼的手中。
凌寒微微的側了下頭,用神識向那些人掃去,心中不由一驚,因爲這些人大多都是舒筋修爲,甚至還有舒筋圓滿的人。
在這不死域中,凌寒與天寶就是那風鈴島的偷渡者,人人得以誅之,所以,遇到了這些人,自然是敵非友。
好在此時衆人不管是敵是友,都是在此避風,即便是血海深仇也只能待那風停之後再一決生死。
那些人所騎的駿馬也都安靜的伏在地方,相互依偎着,馬尾都緊緊的夾在雙腿後面,不然的話,定然被那亂風吹散。
凌寒暗暗想着,待那風停的時候,如何躲開這些人,還是趁着鬼沙未停之時,便先偷偷的溜掉。
這時,身邊那個人居然拍了拍凌寒的肩膀,給凌寒遞過了一塊粗布,示意凌寒圍住頭頸。
凌寒朝着他點了點頭,以示感謝,心中暗想:看來這人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同夥。
凌寒有朝着其他人看了一眼,只見這些人都包裹着粗布,便也照着那個樣子,將頭臉包上。凌寒剛剛包完自己的頭,那人又拍了拍凌寒的肩膀,又遞過一塊粗布。
凌寒頓時一愣,不知這人是何意,只得不解的看着那人。
那軍士朝着凌寒的手中一塞,朝着天寶指了指,隨後又伏在了地上。
凌寒這才明白,原來這條粗布是要給天寶的,便轉過身,遞給了天寶。天寶方纔飽受沙塵之苦,一見凌寒遞過來的粗布,想都沒有想,就圍到了頭臉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