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曉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十三境到底是誰，但王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人的敵意。
有敵意，那麼毫無疑問，此人就是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有什麼客氣的餘地。
於是乎，他沒有哪怕一瞬間的猶豫，瞬間將化身的實力提升到十三境，同時直接跨越空間，將毀滅槍鬆了過去。
同時本體也隨時準備出手。
隱藏身份的敵人或許也沒有想到堂堂真聖會不講武德，直接出手，一個沒有反應過來，瞬間被打出通道，回到了星火文明所在的星空之中。
“哼，真聖也不過如此，竟然選擇偷襲。”
敵人冷哼一聲，隨後身邊出現上百把飛刀，每一柄飛刀都散發着寒光，僅僅是一眼，就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十三境，哪怕無法做到王升那樣生活在大道長河之中。
但其本身已經和自己的道相合。
王升面前的敵人也是如此。
他似乎與飛刀一體，整個人都有着鋒銳的氣息。
“去！”
敵人一聲令下，飛刀瞬間飛出，劃破空間。
上百把閃爍着寒光的飛刀，密密麻麻地射向王升，直攻面門，似乎想要他碎屍萬段。
恐怖的氣息讓虛空都碎裂。
但對於王升來說，僅此而已。
“這就是你的實力？”
飛刀對於如今星空的任何一個修行者來說都極爲可怕，哪怕是接觸都可能會受傷，但對他來說，不過如此。
甚至本體都不需要出動。
王升手持長槍，高高舉起槍尖，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出來，如同天神降臨人間
他用槍尖挑飛攻擊的飛刀，身體隨即向前衝去。
敵人也不會被輕易被打敗，他神念一變，飛刀在星空中瞬間連成一片，像流星雨般砸向王升。
但這些攻擊怎麼可能起效果，空間的力量波動，隨後王升一個閃爍，輕鬆地避開了這些看似密不透風的攻擊。
隨後，他再次閃爍，利用槍桿頂飛敵人的飛刀，與此同時，整片區域的時光似乎都陷入凝滯。
飛刀在他的眼中，變得極爲緩慢。
“轟！”
毀滅槍都帶着無比的力量，輕易地穿透了飛刀構築的防線，直擊敵人的身體。
戰鬥和預想中的不同，敵人似乎也有些心慌。
“怎麼會，都是十三境，爲什麼差距如此大？”
“不可能！”
頃刻間，飛刀的數量再次增加，編織成網，想要直接以這種方式打中王升。
可惜，在空間的力量之下，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飛刀在星空亂舞，但沒有一次是真正擊中王升，場面似乎越來越混亂，實則局勢越來越明朗。
王升的身影始終如影隨形，猶如一道閃電在星空中飛舞，敵人被打得節節敗退，他的飛刀終究是有極限的，最終被毀滅槍一槍穿透身體，鮮血染紅了星空。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死亡，而是被釘在虛空之中。
王升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真是弱得可以，你真的是十三境嗎？”
他之前和玄元戰鬥過，遠遠沒有這麼輕鬆。
其中固然有他比十萬年前強大了很多的原因，但敵人比玄元更加弱小，也是其中關鍵。
被釘在虛空中，但嘴巴依舊可以說話：“弱……原來在你眼中十三境也是弱嗎…”
“呵，還十三境？十三境的神通你展現出哪些，你也算是十三境？”
“我不算十三境？你憑什麼說我不是十三境！！”敵人似乎有些激動。
“你哪裡算是十三境？道場有嗎？對大道的感悟有嗎，你所謂的十三境，只不過是純粹力量的堆砌，哦，不對，飛刀術倒是不錯，確實有十三境的水平，但也僅此而已，隨便一個正常的十三境都能將你鎮壓。”
這也是爲什麼王升說他弱小。
十三境，煉化位格，對大道的掌握極爲強大，可面前之人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最重要的是道場，十三境戰鬥，可以不用道場，但不能沒有。
道場就相當於權限，一個有權限，一個沒有，戰鬥之中自然是百分百吃虧。
而眼前之人，一個沒有。
“硬要說的話，你只能算是半步十三境，不，甚至半步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殘缺的十三境，好了不要廢話，你到底是誰……”
王升本以爲將其擊敗便能自然而然地知曉身份。
可哪怕是被釘在虛空之中，完全沒有行動能力，此人的身份依舊沒有任何暴露。
身上隱藏身份的黑霧，他也嘗試過驅散，但不管怎樣嘗試都是紋絲不動。
雖然根據剛纔的進攻，他已經隱約猜測到到底是誰。
可沒有親自確認，終究是猜測。
本以爲此人會負隅頑抗，但結果卻出乎預料。
“呵呵呵，原來真聖也有不知曉的事情，你想要知道是嗎，那我就給你看！”
原本籠罩人影的黑霧，一點點散去。
隨手露出一個王升熟悉又陌生之人。
“果然是你，飛刀聖皇……冒牌貨？”
飛刀聖皇，舊地星空衆多聖皇之一，一手飛刀極爲強大，可以說是速度的極致，他也是帶着一柄飛刀從弱小的凡俗成修行到如今的聖皇。
當然，進入聖皇境界後，就不怎麼起眼。
如今在碎星聖地擔任長老。
王升會覺得熟悉是很正常的事情。
飛刀聖皇畢竟也是參與過仙果大會的聖皇。
曾經與吞噬流的戰鬥中飛刀聖皇也展露出飛刀術。
他雖然沒有刻意關注，但到了如今的境界，哪怕是看過一眼也能記住。
至於陌生……
王升看向這一張熟悉的臉。
說實話，除了樣貌和飛刀術，眼前之人和飛刀聖皇沒有一點相似。
無論是氣質還是實力。
殘缺的十三境也勉強能算是十三境。
哪怕在真正的十三境面前，這點實力算不得什麼，但也與十二境有着質的差距。
飛刀聖皇離這個境界還差得遠。
最爲關鍵的是——
他的目光落到了碎星聖地。
如今大部分的聖皇都轉移到真聖盟的總部，中樞星。
但各方勢力的原本星球可沒有放棄，一直都有駐守。飛刀聖皇如今就駐守在碎星聖地的母星。
目光落下之後，他看到了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樣的臉，也就是碎星聖地的飛刀聖皇。
看了一眼，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只有密室中的飛刀聖皇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升收回目光後，再次看向眼前的“飛刀聖皇”。
“冒牌貨？”
“飛刀聖皇”聽到後，冷笑一聲：“你說我是冒牌貨，那可未必……”
可惜到了關鍵的地方，“飛刀聖皇”就不願意多說。
能夠顯露真容，不過是爲了刺激王升。
甚至這句話也是如此。
他就是想看到王升一知半解的樣子。
最好是氣急敗壞，可是王升根本不爲所動，一點心理波動都沒有。
“看樣子你是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啊……”
既然問不出問題，那麼將其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王升面無表情，轉動着毀滅槍。
先天破滅神光顯現，直接將其肉身一點點攪碎。
“飛刀聖皇”沒有任何求饒，反而是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呵呵呵……你不要以爲事情已經結束，違反禁忌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不等王升繼續動手，他便已經自我泯滅。
一點點地化作飛灰，消失不見，而在消失的同時，似乎還想要磨滅周遭的一切，哪怕星空規則都無法阻止。
只是因爲有真正的十三境在場，星空牢固無比，飛灰根本就做不到。
王升看着消失的“飛刀聖皇”，良久，冷冷一笑：“傻叉，不知道死亡的方式也會暴露身份嗎？”
原本對於兩個飛刀聖皇，一個強大，一個弱小，他就已經有所猜測。
結果十三境“飛刀聖皇”的消逝方式直接給予佐證。
“這種獨特的死亡方式，除了塵埃獸，還有別家嗎？”
塵埃獸的死亡方式便是一點點化作飛灰，並且還帶有一絲能夠磨滅星空力量。
“也就是說，冒牌的飛刀聖皇本質上其實是塵埃獸？”
“如果真的是塵埃獸，是不是代表塵埃獸的極限就是十三境，甚至達不到十三境？”
“這樣的話，倒是一個好消息，但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冒牌飛刀聖皇是塵埃獸變化，就代表塵埃獸的極限大概如此。
不過王升知曉，這只是往最好的方向猜測。
事實大概率不會如此。
首先就是冒牌飛刀聖皇的那一句“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
也就是說，殘缺的十三境只是第一波攻勢。
之後還有可能迎來新的敵人，並且這些敵人會更加強大。
“危險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管是不是真的會前來，他就當還會有敵人來。
“冒牌飛刀聖皇有塵埃獸的特性是毫無疑問的，雖說和普通的塵埃獸不同，但源頭肯定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腐朽的命運大道……”
“腐朽的命運大道爲何會針對我，還特意派人前來，很明顯是想要幹掉我。”
王升立刻想到自己創造命運大道成功的事情。
“冒牌的飛刀聖皇說我觸犯了禁忌，這禁忌就是應該就是我創造的命運大道，腐朽大道也是命運大道，這是冒犯到它了？”王升調笑一聲。
被腐朽大道追殺，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當然也不是說沒有其他可能。
他的化身曾經進入過腐朽大道內部，並且還嘗試將人帶出來，後續數萬年，化身進出腐朽大道更是變成了常事，也有可能是因爲如此才被“追殺”。
“不過既然是來自腐朽的命運大道，那麼剛纔的‘飛刀聖皇’還真可能不是冒牌貨。”
他一直在想。
爲什麼會出現飛刀聖皇的冒牌貨。
但若是來自腐朽命運大道，那就勉強可以解釋清楚。
“被我擊殺的飛刀聖皇，其實是真正飛刀聖皇未來的可能性嗎……也就是說，飛刀聖皇在原本命運大道規劃中其實是有十三境的資質。”
“而且這一次腐朽命運大道派出飛刀聖皇未來的可能性，而並非塵埃獸，或許就是在變相說明塵埃獸是有極限的，不過不是我之前猜測的那種極限，會止步於十三境。”
“塵埃獸的極限，或許是原本命運線中某個修行者的極限，飛刀聖皇有十三境的命運規劃，若是有人的命運線中能夠成爲十四境，或許就會出現某個修行者十四境的未來之身。”
相比於之前的猜測，這個猜測更好驗證。
只要接下來真的還有人前來，並且也是某個熟悉之人，就能夠驗證真實性。
王升有預感，這或許要不了多久。
“不知曉下一次的襲擊到底是什麼時候，看來需要儘快登仙了，否則真的來了十四境，哪怕是殘缺的十四境也是巨大的麻煩。”
大道終究是大道，本身就是星空規則的一部分，力量強大到難以想象。
可以直接跨越時光，將修行者未來之身拉到現世。
雖然有不少的缺陷，比如說實力損傷、性格大變，但本質上來說極爲強大。
哪怕是現在的他也做不到如此——當然，是十三乃至更高實力的分身。
實力低微的話，他可以做到。
別說是他，就算是曾經三聖星之主都做到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是不是十四境，若依舊是十三境，那也太可悲了吧……”
要是一直沒有前來十四境，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但對於這個星空來說，這就代表目前星空之中，沒有任何人在原本的命運線中成爲十四境。
對於星空的衆多修行來說，可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雖然現在他們連十三境都沒有，可若是知曉自己道途止步於十三境，也會道心崩潰。
修行者就是如此。
“算了，擔心他們，不如擔心下一次的襲擊，回去想辦法加快命運大道的成長吧……”
命運大道成長他的實力也會提升。
同時，
“敵人抵制的就是需要大力發展的。”
這句話，永遠不會過時。
既然腐朽大道可能是因爲他創造的命運大道而來。
那他就更好提升命運大道。
他可不認爲自己停下命運大道的發展，甚至直接將其毀去，事情就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