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飛快的跑到‘門’口向裡望去。
父親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宛如正在熟睡。
可是自己卻覺一種莫大的悲哀突然襲上了心頭,整個人都呆滯起來。
父親已經安然的去了,帶着一生的不甘和留戀,痛苦的去了。
後來聽母親說才知道原來父親臨死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拜託她照顧自己,她這才能在自己之前趕過來。
當時母親後悔的神‘色’緊緊持續了幾秒,便消失了,表情冷漠的指揮身後的人將父親處理掉。
自己當時大哭大喊,不允許他們動父親的身體,最後母親皺眉之下,強行將自己拉着離開了父親身邊,回到了她家。
在她家,自己終於見到了弟弟,可是以前那可愛乖巧的弟弟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弟弟已經養成了一種孤僻高傲的‘性’格,就連看向自己這個姐姐也是帶着一種不屑的眼光,眼中的冷漠讓本想親近一下的自己徹底的絕望了。
過了幾天,母親便將自己送到了另一戶人家,而自己也終於知道原來母親現在的男人並不能生育,所以他很開心的接受了母親還未懂事的兒子,但他卻並不想接受已經懂事的自己,怕自己會讓他的“兒子”明白那所謂的真相,所以母親便將自己飛快的送出了省,徹底斷絕了自己和弟弟相見的機會。
自己雖然心中好恨,但沒有生存能力的自己卻只能接受母親給與的生活補助,雖然很少,但已經足夠自己用了,就這樣自己一直到了大學。
大一下學期的時候,自己便找到了一份兼職,但卻不夠養活自己,直到大二的時候,在同學的介紹下,自己去酒店工作,這才勉強養活自己,從那時開始,自己便拒絕了母親的繼續資助,而早已經對此不耐煩的母親一句話也沒說便從此杳無音訊了。
自己的人生是忙碌的人生,每天下午三點下課後,自己便準時去酒店工作到十二點,賺取那點在別人看來微薄的工資,雖然辛苦,可是自己卻很開心,畢竟自己再也不用接受自己不願接受的施捨了。
自己的容貌雖然不算絕美,但卻也遺傳了母親的美麗,所以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酒店,自己都要帶上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面具,冷漠而高傲!將自己那溫柔的‘性’格徹底隱藏。
可是儘管如此,還有無數的登徒子想對自己不利,於是自己只得每天兢兢戰戰的度過,小心的保護着自己,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一年多,到了今天。
少‘女’看着眼前的葉鵬,突然感嘆道:“或許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能放下自己的面具,不用再去擔心什麼!”
儘管葉鵬已經越過了自己的底線,甚至打破了以前從來沒有的先例,可是自己還是很難生氣,或許是因爲他已經失憶,單純得像個小男孩,就像自己以前的弟弟一樣,也或許是因爲別的自己也說不清楚的什麼。
沉思的大半個鐘頭,少‘女’知道如果再不去上課,只怕要遲到了,於是輕輕的推開葉鵬的頭,讓葉鵬枕在被子上,然後下‘牀’快速的洗刷,飛快的梳過長髮,看着鏡中那紅潤的臉蛋,少‘女’對自己輕輕一笑,然後整理好課本,抱在懷中,但在看到葉鵬的時候卻不由皺起眉頭。
少‘女’暗討:“他的飯量太大了,而且現在房裡的東西也已經被他吃沒了,要是獨自留他在家只怕他餓極了真會跳下去,可是自己還要上學,這可怎麼辦是好呢?”
這時她才發現平時已經被自己排滿時間的每一天,想從中‘抽’出時間來照顧葉鵬,的確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正在少‘女’猶豫不決的時候,正在熟睡的葉鵬突然擡起頭,看向少‘女’,神情可憐道:“我好餓啊!你不要再讓我一人在這裡,好不好?”
少‘女’本來脆弱的心在這一粒瞬間塌陷,柔聲道:“那我們去吃東西好嗎?”
“好啊!”葉鵬刷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然後便站在了少‘女’的身前。
昂頭看着比自己要高出快一頭的葉鵬,少‘女’笑着從昨天放在‘抽’屜上的小包中掏出了一身衣服,遞給葉鵬,道:“那你先換上衣服,我才能帶你出去!”
一套大約價值幾十的運動服靜靜的躺在葉鵬的身前。
可是葉鵬的眼中卻突然充滿了‘迷’茫之‘色’,道:“它能吃嗎?”
少‘女’額頭頓時一黑,但很快又鬆弛下來,拿起衣服在葉鵬的身上比量道:“就像你現在穿的一樣,把它穿上好嗎?穿上了才能去吃東西!”
聽到吃東西,葉鵬暗淡的眼神突然一亮,然後飛快的將自己那身已經被血液凝固的衣服脫了下來,穿上了少‘女’爲他準備的衣服。
由於男‘女’有別,思想有些保守的少‘女’並沒有幫他清理身子。
過了良久,臉‘色’通紅的少‘女’,才小聲問道:“換好了嗎?”
本來也沒打算有什麼答案,所以少‘女’在說完後便回過了頭。
“穿反了啦!”少‘女’嬌嗔一聲,然後對葉鵬比量一番,說:“你脫下來,再反過來穿!”
葉鵬神情有些痛苦的看了少‘女’一眼,然後又慢騰騰的脫了下來,反過來穿上。
少‘女’等了一會便回頭看向葉鵬,卻見到葉鵬正在穿‘褲’子,右手急忙捂住就要驚叫出來的小嘴,眼神卻不由的看向葉鵬的中間部位。
“羞死人了!”少‘女’心中叫了一聲,然後急忙轉過身去,小臉嬌紅‘欲’滴,感受着心臟那種幾乎不能承受的頻率,少‘女’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你怎麼了?”一聲低沉的男音在少‘女’的耳邊輕輕響起。
少‘女’急劇震動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緩慢的轉過身,看向彷彿紳士一般的葉鵬,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種驚駭‘欲’絕的神情。
但很快葉鵬便撓撓頭髮,有點癡呆的道:“我好餓!我要吃東西!”
這幅熟識的表情頓時讓少‘女’回過神來,有點疑‘惑’的看着葉鵬,直到確定他剛纔可能只是一時的清醒,少‘女’不由微微吐出一口氣,看着已經穿着整齊的葉鵬,少‘女’‘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我們馬上就能去吃東西了!”
“那要快點哦!”葉鵬彷彿有些迫不及待,神情中滿是憧憬。
少‘女’輕快的打開‘門’,然後看着葉鵬也飛快的跑了出來,才鎖上了‘門’,走向了電梯。
看着少‘女’那披肩的長髮溫柔的飄動着,葉鵬心中突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嘴中不禁叫了一聲:“鈺涵!”
“什麼?”少‘女’驚訝的回過頭來,看向葉鵬,她確定她剛纔聽到葉鵬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鈺涵,誰是鈺涵?”少‘女’急忙問道,爲能找到葉鵬身邊的人而神情一振。
“我要吃東西!”彷彿只是錯覺般,葉鵬柔和的神情突然有轉換成了癡呆的神情,快速的重複着這句經典臺詞。
“知----道-啦!”少‘女’翻翻白眼,進入電梯。
葉鵬也飛快的跟在少‘女’身後,進入了電梯。
少‘女’暗討:“看來他還是有恢復記憶的可能的,這麼快便有了一絲對記憶的反應,看來自己以後要對他小心一點,萬一他記憶恢復之後,是壞人怎麼辦?”
就這樣想着,電梯落到了最下一層,‘門’在少‘女’眼前緩緩開啓,少‘女’在前面先走了出去,然後向‘門’口走去。
葉鵬就像少‘女’的影子一樣,快步跟上,一步也不差。
很快,兩人便走到了小吃街,聞着滿鼻的香氣,感受着肚子中不停叫喊的聲音,葉鵬一個虎撲,撲向了身邊一處賣‘肉’煎包的地方。
正在做着‘肉’煎包的老闆,見一人彷彿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撲了過來,嚇得急忙一縮脖子,但看清葉鵬吃起了自己的包子,這才反應過來,剛要大怒,卻聽到一個柔和的‘女’音道:“他吃的錢我付!”
老闆微微愕然,但見到葉鵬的吃相不禁又眉開眼笑起來,暗討:“就這吃相,至少也能吃三人的,看來今天又能多賣幾份了,哈哈!”
少‘女’文靜的吃了幾個包子,便用桌上的餐巾紙慢慢的抹了下嘴‘脣’,然後便看着葉鵬在那獨自飛快的消滅着身前的‘肉’煎包。
就連老闆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盤盤的‘肉’煎包進入了葉鵬那並不算‘肥’胖的肚子,嘴中喃喃自語的道:“難道真是餓死鬼偷生!”
少‘女’微微皺眉,看向老闆。
老闆急忙哈哈一笑,又去做他的‘肉’煎包去了,反正葉鵬吃得越多,對他便越好,最好每人都像他一樣,不是嗎?
直到第七盤‘肉’煎包下肚,葉鵬才滿意的拍拍肚子,看向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起身將錢付了。
老闆熱情的送了幾步,還便送邊說,“原來我做的‘肉’煎包這麼有吸引力啊!我以前還不知道呢!”
這讓少‘女’不禁翻了翻白眼,不過卻也沒有打擊老闆的積極‘性’,少‘女’知道,就算那是饅頭,葉鵬只怕也照樣能吃那麼多。
帶着葉鵬進入了等候多時的公‘交’車,少‘女’怕葉鵬有失,上車之後,眼睛便盯着葉鵬不放。
早晨正是人流的高峰,整個公‘交’車到處都擠滿了人,有時總有那麼一兩個心思不軌的人在中間渾水‘摸’魚。
啊!
葉鵬左側背向他的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性’突然尖叫一聲,讓車中的乘客頓時將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那‘女’人滿臉憤怒的右手‘摸’在屁股上,快速的轉過身來。
而車中的乘客無一放聲,聚‘精’會神的等待着即將出現的老套劇情。
正在葉鵬身前的少‘女’也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滿臉憤怒的‘女’人。
‘女’人惡狠狠的看着葉鵬,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
這讓車中的乘客不由將目光投向正一臉癡呆表情的葉鵬。
‘女’人見這麼多人看過來,神情頓時有些慌張,但很快還是憤怒佔了上風,看着葉鵬道:“看你人模人樣的,怎麼幹出這種事?想‘摸’怎麼不回家‘摸’你老婆去,‘摸’完了還掐,你還是人嗎?真是社會的孬種,敗類!沒老婆就回家‘摸’你老孃吧!”
車中頓時大笑起來,各種言語紛紛的快速發表出來。
‘女’人也有些快意的看向一臉癡呆的葉鵬,以爲他被自己罵傻了。
少‘女’先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葉鵬,但余光中卻看到了‘女’人身後一個猥褻男子正在偷笑,又想起自己一直注意着葉鵬,心中一震,頓時明白了。
聽到‘女’人最後惡毒的語言,少‘女’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極大的怒氣,就好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家擁有一樣,表情冰冷的道:“你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你怎麼知道是我老公‘摸’你?這件事我剛纔一直都看在眼裡的,你不去找‘摸’你的人,來找我老公撒什麼潑?我老公纔不會‘摸’你!”
果然那名神情猥褻的男子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女’人驚愕的看向神情冰冷的少‘女’,在看到她臉上的容光後,不禁一陣自行慚愧,心中也開始對自己先前的判斷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