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醜這個詞是天賜教過好多遍的,今日終於可以用上了。明珠一高興,劍舞得更得心順手。
只見大廳上劍光閃閃,時而如白練,時而如飛虹,衣袂飄飛如天女下凡。
天賜看到明珠將要收勢,立即對着二老道,“一人舞劍,不知威力如何,天賜願意一試。”
說着拔出佩劍挽了個劍花,一劍刺嚮明珠,明珠左肩微動,那劍便從她肋下堪堪而過。天賜知道明珠武功高出自己甚多,所以採用的全是攻勢,把學到的劍招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明珠採取守勢陪他演好這場戲。
天賜暗暗得意,嘿,這樣子總可以矇騙過關了。
二老看着小輩們的表演,喝着茶談笑。
終於練完,二人才下去。
大廳上的僕從丫鬟俱已離去。只留下二老在品茶商量事情。
方硯臺愁着臉道,“二哥,你看明珠一個女孩兒家,整天拋頭露面的。真的要是嫁進來,那還不把府上鬧得雞飛狗跳啊。”
王面南笑道,“三弟,這些繁瑣禮節你還在乎嗎,我看明珠是女中巾幗,比我家天賜強多了,能嫁進我們王家,正是天賜的福氣。”
方硯臺道,“天賜這孩子挺聰明的,經史子集無書不通,博古通今,學究天人……”
王面南冷哼道,“聰明是聰明,只是不肯吃苦,你看他練的劍虛浮無力,姿勢都有好幾處錯漏。這次回來,我非好好治治他不可!”
方硯臺勸道,“其實天賜平生不愛練武,就像我那明珠天生憎惡讀書一樣,這是天性使然,我們做長輩的若是強行逼迫,恐怕非兒孫之福。”
王面南聽了此話,心中一震,想起小時自己父親逼自己讀書,那時自己不也是又躲又賴嗎?
他沉吟好久,才擡頭問道,“三弟,你說應該怎麼辦?”
方硯臺呵呵笑道,“取彼之短,補己之長。兩人若是成婚,豈不是天作之合?”
王面南笑道,“好個取彼之短,補己之長,兩人果真能如此,那我們擇個佳日讓他們成婚如何。”
方硯臺笑道,“二哥,這事別太急,你先回去跟二嫂商量一下,先摸摸情況再說。”
王面南笑道,“三弟想得周到,正該如此。”
此時天賜與明珠二人正在書房裡查看父親帶回來的寶貝。
天賜躲過大劫,自然是興致頗高,而明珠自從海東青被毒死後,早就盼着王伯伯給自己再帶一隻稀奇古怪的寶貝來,因此也是滿心歡喜,滿心期待。
他們二人苦苦纏完王氏,得到她的允許後,馬上就開始“鑑寶行動”。
兩人正在爭吵着怎麼“分贓”,天賜的貼身小廝小斯突然閃了進來,他鬼鬼祟祟地張望,明珠眼尖,大叫道,“小斯。”
小斯正在四處張望,被她這一聲大叫,嚇了一大跳。
他摸着胸口,趕緊走了過來,“少爺,我剛從各個眼線得到情報,有大事要發生了。”天賜自從被父親毒打過後,就在府裡收買了一批僕役丫鬟,作爲他的眼線,父親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他,以備應付之策。
明珠瞪了他一眼,斥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這麼慢慢騰騰。”
天賜一擺手,示意他先別說。
以父親的眼光,他自然能看透他的劍招虛浮無力,但是面子上撐過去了,一般他不會有大懲罰,只不過訓斥是少不了的。
他笑着對小斯道,“是不是父親要訓斥我了。那也不礙事,只不過小事一樁。”
小斯看看天賜,又看明珠,小聲道,“不是的,是老爺還有方老爺想讓你們成婚,以應兒時之婚約。”
天賜自然知道兒時之婚約,可是,可是自己對明珠確實沒有男女之情啊。
而那明珠雖是粗豪慣了,但猛聽這句話,不由面生暈陀,低下了頭去。
天賜喃喃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爲什麼要成婚啊。”他搖了搖明珠,急道,“這下該怎麼辦,這麼早成婚,我們哪有時間去遊山玩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