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神宗掌門何易聽得啞然失笑:“他要是都不成器,那其他弟子算什麼?”
趁兩位長輩對話的空當,樓成跨前一步,恭恭敬敬道:“掌門師伯好。”
“好,好。”何易眼角的皺紋一層層展開,“我看過你最近的兩場比賽,一年何止到八品,七品都是有的了,在我們冰神宗的歷史上,這已經算鳳毛麟角了。”
咦,掌門師伯似乎比師父有文化……樓成腹誹了一句,微微笑道:“弟子一年還到不了七品,不打算參加十月的定品賽,準備明年四月去。”
自己之所以能打敗張祝同和韓知非,主要是因爲體力方面先前沒露過底,讓對手出現了錯判,再加上一點運氣一點急智,這才勉強拿到了青年賽的冠軍,而通過這兩場比賽,自己大概的狀況,別人基本能研判出來了。
這種情況下,十月份就參加七品定品賽的話,自己的把握不到五成,還是等鞏固了基礎,突破了人體的極限,來年四月底五月初以十拿九穩的姿態報名。
當然,前提是再次壓榨金丹提升異能沒有太大的變化。
何易聞言輕輕頷首,讚賞道:“很好嘛,不急不躁,不像你師父年輕時候,毛躁得不像話。”
“我那叫朝氣蓬勃!”滿頭白髮的施建國施老頭反駁道。
何易搖頭一笑:“三歲看老,反過來也一樣成立,好啦,你領樓師侄去松濤閣暫住,明天上午九點十五分正式拜師。”
說到這裡,他望向樓成:“明天就是走個過場,你現在就算本門的正式弟子了,這裡也算是你的家,不用太拘束,晚上沒事可以到處逛逛,和同門交流交流,呵呵,不要太怕生,大家都很友好的。”
他刻意強調了一句友好,像是在蓋棺定論。
“不過嘛,聽軒閣那邊別靠近,免得打擾到客人,海西門、定海宗和寒螭派來觀禮的客人。”何易補了一句。
“還有觀禮的客人?”樓成愕然脫口。
這會不會顯得太鄭重了?
“我們幾派同氣連枝纔有今天的局面,他們好心好意來觀禮,我們也不能阻止對吧?”何易意味深長地回答。
“嘿,我們幾個老傢伙在,來觀禮就觀禮唄,能有什麼事?”施老頭沒好氣道,“我領這臭小子去松濤閣了。”
何易點了點頭:“去吧,如果太累,明天再見同門也沒關係。”
目送兩人出去,遠離了冰後閣,此地樓梯處纔下來一位身材健壯的男子,他頭髮烏黑,皮膚無皺,看起來還不到四十,但眼眸滄桑,多有歲月釀出的沉重。
“師父,這次拜師儀式弄得太鄭重了吧?”這男子皺眉問道。
何易輕笑一聲:“鄭重?如果只是一個七八品的弟子正式拜師,確實不用這麼鄭重,但這是一年就到八品,甚至七品的弟子,而且還不到二十。”
“他和你施師叔的對話,你也聽到了,你小師弟也是個不愛管事的性子,顯龍,不要想東想西,暗裡弄些鬼祟,壞了宗內的氛圍,惹海西門定海宗他們嘲笑。”
這位正是負責冰神宗日常事務的大弟子楊顯龍,五十歲的四品丹境。
他眉頭未曾舒展,不太放心地道:“口說無憑啊……”
“難道還要籤個文件?既然他們‘當着我的面’這麼說了,在爲師我還能動之前,肯定是不會反悔的。”何易搖了搖頭,“你告訴雷放,他要是能成外罡,是他的,誰也搶不走,如果不行,看着別人搶先,不是他的,他也拿不到,我們武道立宗,一切事情歸根究底還是在實力上,靠關係靠外面的助力,擠得走一個兩個,排擠不了其他所有。”
“是,師父。”楊顯龍低頭回答,轉身出了冰後閣。
何易立在冷清的房間內,良久後才嘆了口氣。
…………
松濤閣風景極好,推開二樓的窗戶便能看到一片林海隨風擺濤。
“今晚別出去閒逛了,好好休息,明天正式拜完師,認一認同門,就去爲師那裡,剛好,‘祝融勁’的修煉觀想圖我已經拿到了。”施老頭提着四瓶原度酒,叮囑了一句,然後一溜煙不見了蹤影,美滋滋享受去了。
“祝融勁?”樓成心中一喜,充滿了期待。
一路奔波,他精神也有點累了,躺牀上和小仙女聊着天,與同學朋友閒扯着蛋,同時刷着論壇和微博,過得優哉遊哉,半點沒有出去結交同門的意思。
偷得浮生半日閒!
吃過傭人送來的晚飯,他將行囊中的電腦翻出,打算在和嚴喆珂視頻聊天前玩會遊戲。
——珂珂在別人家做客。
“誰要來一把?沒有的話,我等下再來問!”樓成在大學寢室羣和高中好友羣各自發了條消息。
蔡小明同學“呵呵”笑道:“我們缺人手的時候,你丫不是在陪嚴喆珂,就是在打擂臺賽,現在沒事做了,想找我們一起玩遊戲了?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最少請頓海鮮吧,橙子大哥,橙子大爺,六十萬獎金啊!”
“看到這錢沒有?我給我家珂珂買禮物多好,爲什麼要請你們吃海鮮大餐!”樓成發了張扔錢的圖。
每天和情聖同學鬥鬥嘴也是蠻有趣的。
“嘔!你丫越來越噁心了,還你家珂珂。”蔡宗明做“嘔吐狀”,“而且你丫現在手指越來越靈活了,反應也越來越快了,和你玩沒意思……”
老是被虐當然沒意思……
“我已經很控制了,都不敢發揮十成的水平,要不然屏幕直接被按壞了。”樓成“叉腰大笑”,“對了,情聖,你暑假錘鍊得怎麼樣了?”
“哈哈,打遍我們小破市無敵手,好了,不吹牛逼,我覺得稱霸我們小區還是不成問題的,我感覺我進步很大,得有業餘二三品了吧?”蔡宗明不太肯定地回答。
就在兩人瞎聊的時候,蔡宗明寢室的鬆城本地富二代,“禽獸”秦默冒了出來:“正好正好,你們都在,幫我投個票,一個手機號能投十張。”
“什麼票?”樓成隨手問了一句。
“一個評選,給我家婧婷投票!”秦默發了個鏈接,是某個音樂節目的投票,投給莫婧婷。
“我艹,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你這種禽獸還會追星?”每次說到這事,蔡宗明同學都會毫不客氣地損一句,以彰顯嘴王本色。
秦默“仰天蕭瑟”道:“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片白月光,我剛好被她擊中了而已。”
“滾,婧婷是我的!”老邱也冒了出來,上演了保留節目。
“澤學家”趙強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到一年n度的發騷季節,我們只能幫點微不足道的小忙。”
看着大家吵吵鬧鬧,樓成忍不住抽動了下嘴角。
曾經,我也挺喜歡莫婧婷演的電視和唱的歌,現在嘛,這貨簡直和宣傳的形象沒一點搭邊的,見面不如聞名!
沒等他插嘴,蔣飛做了迴應,幾人結隊玩起了遊戲。
到嚴喆珂回了家中,開了電腦,樓成當即僞裝掉線,坑了隊友一把。
視頻聊天正開心的時候,他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來自“莫師侄”:
“小師叔,夜晚的宗門景色是不是很漂亮?o(∩_∩)o~”
不漂亮!滾!樓成腹誹了一句,將手機放到旁邊,繼續視頻聊天,打算有空再做回覆,然後,他就這麼忘記了。
…………
聽軒閣二樓,一位個子勻稱,留着披肩直髮的女子正欣賞着夜晚的鬆海。
“師姐,你說師父讓我們來觀禮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別人家長輩都在,我們又打不過,什麼也做不了啊?”一位娃娃臉的年輕人從房內出來。
披肩直髮的女子笑了一聲:“師父的目的很簡單啊,我們來了,我們站在那裡,就有對比了,二十五歲的高品,二十二歲的六品,這就是對比。”
“但那個樓成一年到七品挺虎的啊。”娃娃臉年輕人無奈攤手,刷起了微博。
忽然,他眼睛一亮,看見了一條熱門消息:
“興省青年武者點將錄,四天驕篇!”
而下面回覆裡被點贊最多的是:
“他們也配叫天驕?在我心裡,這一代只有彭樂雲任莉這種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