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滾！”
“等一下，您這是生哪門子氣？是，我不該吵醒您，可是我既然來了，那就是有事兒跟您商量。”
“有屁快放！”
“您看上去神姿英秀，不像是邪魔啊。”武小德打趣兒道。
“廢話！我纔不是那些該死的東西！”
完全由石頭構成的巨型怪物咆哮起來，順便將身體挺直，以便讓自己顯得更加挺拔偉岸。
嘖。
似乎有戲？
不過認真說起來，這到底是個什麼？
爲什麼它能在前線存活，而奇詭生命和邪魔都沒有幹掉它？
實際上，自己連前線是什麼都不知道。
——八億九千萬公里的青銅牆壁之外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
武小德露出微笑，開口道：
“事實上，我是一個行腳商人，穿梭於各個時空，專門爲了滿足您的交易需求而抵達此處。”
石頭巨怪哼了一聲，嘟噥道：“交易？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呢？我遊歷許多世界，收集了許多寶物，你想要什麼給我說，我幫你搞到手。”武小德道。
石頭巨怪瞪着一雙發光的眼睛，盯着他吼道：
“我不信任你！時間已經死了，伱憑什麼遊歷時空——都是騙我的假話！”
有戲。
這石頭在前線呆着，一定知道許多情報。
從剛纔開始，自己一直沒有從它身上感受到惡意。
它看上去又沒有那種讓人恐懼的邪性。
所以……
首先要取信於它。
“你不知道？”武小德故意吃驚地說，“我們這些行走諸界的商人，都是能在時間中穿梭的，這是吃飯的本領。”
“你穿一個我看看。”石頭怪道。
“穿到什麼時間？”
“我睡着的時候。”
“看好了——”
武小德朝後一退，直接消失在怪物眼前。
下一瞬。
他又直接出現，說道：
“哥們兒，看看你屁股上貼的那張紙，是我在你睡着的時候貼上去的。”
石頭怪伸手一摸，果然從屁股上扯下一張紙。
紙上寫着一行小字：
“小本生意，誠信經營——大佬明。”
石頭怪一陣沉默。
自己已經清醒了，對方絕對不可能瞞過自己的視線。
哪怕他真的穿梭到自己沉睡的時候，想要在不驚動自己的前提下，在自己屁股上貼這麼一張紙條——
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難道是真的？
石頭怪想了幾分鐘，慎重開口道：
“八千年前有一塊源質流晶誕生在距離這裡七百公里的北方山谷。”“它只存在了幾分鐘便轉化爲其他的物質。”
“當時我躲避一頭邪魔，沒趕上那塊源質流晶的誕生，一直引以爲憾。”
“我要那塊源質流晶。”
武小德點點頭道：“那麼，你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易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石頭怪道。
一陣沉默。
是啊。
我要什麼？
就算是要知道一些情報，也得有個方向。
總不能讓對方把畢生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自己吧……
“你能把你畢生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嗎？”
武小德問。
“滾蛋，那塊源質流晶我不要了！”石頭怪怒道。
它生氣的時候，頭頂上的石頭紛紛裂開，有熔漿從裡面流淌而出。
“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不要上頭。”
武小德笑着安撫對方，迅速想到了自己要問的事情。
“我對青銅之壁的事情很感興趣，如果你能告訴我關於它的事，我們的交易就成立了。”
“青銅之壁……哼，那幫永恆者真是愚蠢，竟然以爲青銅足以防禦邪魔。”石頭怪譏諷道。
武小德心頭一跳。
一語中的！
這哥們可以的！
“怎麼樣，可以跟我說說嗎？”武小德道。
“邪魔厭惡兩種東西，青銅和徹底的愚昧。”
“所以永恆者妄圖構建青銅之牆來阻擋邪魔，然後在有機會的時候衝出青銅之牆，滅殺邪魔。”
“他們想的挺美，但是——”
石頭怪頓了頓，繼續道：“當年它們跟邪魔戰鬥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完蛋了。”
“爲什麼？”武小德感興趣地問。
“它們應該躲在聖界，保持聖界的永恆中立性，這樣邪魔也許還無法發現它們。”石頭怪繼續評價道。
“說說青銅之牆吧。”武小德道。
“這個簡單——”
石頭怪隨手一劃。
虛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副縮小的立體場景圖。
仔細辨認，可以看得出來正是青銅之牆的縮小結構圖。
“青銅之壁厚達八億九千萬公里，裡面遍佈管道，四通八達，但如果沒有相應的權限，則根本無法通行。”
“負責控制青銅之壁的，是永恆聖界創造的‘戰爭’序列。”
“獲取相應的功勳，纔可以讓‘戰爭’序列的話事人打開權限，放人通過青銅之壁。”
武小德默默的把青銅之牆的結構圖全部記在腦海中。
“請稍等，我馬上完成我們的第一筆交易。”
說完，他直接朝後一退，消失在石頭怪眼前。
又過了幾息。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裡便多了一塊通體金色、類似水晶的東西。
“源質流晶！快！把它給我！”
石頭怪激動起來。
武小德直接把源質流晶拋給對方。
石頭怪一口吃下去，雙目頓時放出熾烈光芒，大笑道：
“很好，你這個時空商人很好！”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跟你多說一點——關於青銅之壁，你還想知道什麼？”
武小德不假思索地說：“有沒有什麼辦法繞開它，抵達它的另一邊？”
石頭怪道：
“邪魔有這種手段！你要去找一頭C級邪物，它叫做‘穿遊者’，專門負責這件事——不過你身爲奇詭，恐怕它見到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您怎麼知道這麼多？”武小德問。
“哼，我乃是最古老的元素巨獸，我跟這高階噩夢世界是共生關係，隨時可以自我毀滅，然後從其他地方再次誕生，所以邪魔殺了我幾億次之後也厭倦了找我的麻煩。”石頭怪得意地說道。
武小德不知想到了什麼，擡頭四顧。
四周的景象不斷變化。
一會兒是流水，一會兒是高山，一會兒是荒蕪的平原，一會兒又變成一片風蝕的廢墟。
整個世界都是不斷變動的。
真不知道這高階噩夢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所在。
——不過自己也算是得到了情報。
“元素巨獸兄，能加個好友嗎？以後我再來跟你交易。”武小德道。
“當然可以，通過這個可以跟我聯繫。”
石頭怪吐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落在武小德面前。
一行青銅小字隨之浮現：
“你獲得了元素巨獸·土王的聯繫石。”
武小德就把玉石穿了，系在手腕上。
“我要沉睡一段時間，我們以後再聯繫。”土王道。
“你知道上哪裡找‘穿遊者’嗎？”武小德最後問道。
“當然不知道，除非你是邪魔，否則根本找不到它們。”土王道。
說完，它倒下去，閉上眼，迅速進入了沉眠。
武小德看着它熟睡的模樣，忍不住感嘆道：
“真好啊，這纔是真正的躺平，我不如也。”
話音落下。
他忽然從原地消失。
與此同時。
青銅之壁的深處。
某個休息室。
武小德猛然回過神。
他擡起手腕，只見上面已經纏繞着一顆散發着柔和微光的玉石。
——分身回來的同時，分身所獲得之物也跟着回來了。
“行了，再去‘休憩地’看看，也許能找到‘穿遊者’的訊息。”
他站起來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