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如雨下荷花一樣,淚流滿面的撲上來,兩人橫抱着這個一百二十多斤的大男孩子,一齊跑向她們的小院。
她們的身後跟着族裡的幾個護衛。他們不是保護他,是等他上好傷藥就把他扔到後院裡的石室去,開始爲時半年的面壁思過。
院門處站着白月沙,她不敢到行刑處去看,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
擡到牀上,三人一齊小心翼翼的給他屁股上的那層布揭開。下面的情景實在是觸目驚心。
當孃的小聲埋怨:“你又不是傻子,用一點武能出來,皮都不會破。”
路修嘆息說道:“我不想父親太爲難了……”
取來一杯酒,猛然澆到路修的爛屁股上。
路修殺豬一樣的長嚎。眼淚都要下來了。
美珠納悶問道:“大哥哥,那麼打你你也不叫,現在給你治傷呢,你倒是想起來叫啦。”
“哼,”白月沙哼了聲,“小畜生是看他媽在這兒呢……”
有媽在,兒子就不用再倔強,而開始撒嬌了。
抹上最好的傷藥,白月沙就眼看着兒子又被人架着奔了後院。
“唉,大了,也不省心。”她呆立半晌,去了另一處。
這間石屋也不知道設計之初是不是就爲了讓人發瘋的,小得要命不說,只有一扇門能夠與外界發生些聯繫,連一個起碼的小窗子都不讓有。十幾平方的地方,竟然連帶着一處便所,也就連帶這裡的氣味異常芬芳。
半年啊!在這裡要渡過半年,路修有一刻只想雙臂一震,一飛沖天個丫的,從此天高地闊,任我無恥任我跋扈,管它什麼嘰嘰歪歪。
現在的他只能趴着,當一個瘦老頭一臉人才的帶着二女抱了一大抱行李來到唯一的小門前的時候,路修徹底爲他強悍無語。一個老武聖爲他一個只教了一招的徙弟快淪落街頭了,還在毀人不倦的不離不棄。
“師父,你不會想睡在門外地上吧?”路修再無恥,也有些掛不住了。
“是啊,我有幾年沒露天睡過了,怕還一時不能適應。”老頭開始整理他要睡覺的地方。
“不會吧,師父,你真的要在這兒睡啊!”路修此時比捱打時還受傷。
“唉,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纔有個自稱是你|媽的女人來找,說總覺得附近有人盯着的感覺,又不能親自過來陪着你,就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我一衝動就跑來了,唉,心地太善良了有什麼好處,現在真成了長隨了。還是那種不要錢的,不過在這兒半年肯定是不行的,這幾天看看沒什麼事,我可是是要拿了銀子走人了。”
“什麼銀子?”路修納悶。
“呵呵嘿嘿,你做夢想過這樣的好事嗎?用六兩七錢銀子,換六萬七千兩,聽好嘍,是六萬七千兩啊!多大一堆,本來以爲會賴賬,沒想到,那小子反而送上門來了,可惜給的是銀票,沒有一大堆銀子來得過癮。”老頭不無遺憾的說道。
“這一大筆錢,到死也夠用了,呵呵……”
老頭說了半天,一轉頭,路修卻是一臉的故事。
“怎麼了?”老頭問。
“不好,總感覺有危險,卻又找不到原因,這個心腹大患不除,我一輩子不會安心。”路修說道。
“是時候了,我也不能老跟着你,幫你這一次,我要回我的小條山養老了,但願那幫鬼東西早點來。”
“老師,你一個武聖就找不出是誰在暗處麼?我感覺得到他們一直在暗處盯着我,不過自從昨晚過後,這感覺突然消失了,會不會他知難而退了呢。”
“換成你你會嗎?仇人越來越強大,不趁早除了,還在等什麼?這人一定就是當年廢你丹田之人……”
路修一愣:“嗯?你知道了?”他記得自己丹田一事從來就沒同這個老頭說過。
“你娘說的,她說這個就是爲了告訴我,你成纔不易,長這麼大始終有人想你死。你小子心思太重,這件事硬是沒讓我知道,我其實早就該想到你應該是擁有異體空間力量的人。不然就解釋不通你怎麼一會厲害一會又垃圾的原因。”
“是啊,那不是我的力量,是給我空間的師父的。你想知道它是誰嗎?”路修一臉混帳的問。
“想!”老武聖一臉好奇的伸過頭來,臉上很興奮。
“……我不告訴你。”路修說完就閉目養神。
老武聖就在他面前嘴巴亂動,狠毒而無聲的罵了他一通。
“對了師父,你怎麼會知道異體空間這件事的,似乎能知道的人不多。”路修驀地擡頭,老師父急忙一手捂嘴。
“呵,這個呀,等你去過神源山中的玄機武能院,再稀奇的事也能知道,你小子還出過這個爛迦物特古國,大千世界,有多少事等你好奇心啊……”老頭一臉的嚮往,思緒似乎回到了意氣風發的年少當年。
“我越來越覺得我該早一步到那兒去,那應該是我最重要的事。”一想到還有另一個異體空間等着他,他就忍不住激動。
三個人費了很大力氣鋪就的睡臥之處,很快被人收拾掉,一個價值千兩白銀的寶藍色大帳蓬,在新任管家的指揮下快搭建而成。裡面的設施着實讓老頭嘖嘖稱奇了很久。
唯一不滿的就數小冰兒,按她的意願,最好是能進入石屋裡睡纔好。好在沒人按她的意願處之。
我們在修煉中度過這一夜的主角,正有又一場挑戰等着他。
第四天一早,一行六人,來到了源田郡烏瑪家威嚴的大門前。六人風塵撲撲,圍着烏瑪家走了兩圈,這纔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
又是一連的三天,總有個高瘦的影子,夜間出沒於烏瑪家的各個屋脊之間。
放眼古國輕功能和他一拼的只有扁毛畜生。
悄無聲息的躲過衆多護院,前院後院地右院的翻找。有時也在各個房間刺窗開瓦,無所不用其極,井裡,茅房,馬棚,長草深處。這個長得象四十多歲的漢子,臉上越來越悲憤難抑。
這一天夜裡,當他終於落身於烏瑪家後院中的一株參天大樹上後,他遇到了早在樹上等他的一人。
一身白衣,飄飄欲仙,胸前處有一隻碩大可怖的血骷髏。人隨着枝節的起伏而在樹端上下。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那人驚喜的叫道。驚是一定的,喜是必須的,不過不是真心的罷了。
“我來看看你找到神級存在沒有。”白色人淡然說道。
“還沒有,我一直在找,這個神級物,藏得還真隱秘。
“是啊,有時我就在想,要是你|媽的牀上同時出現六個男子,你一定會一齊叫他們爸爸,因爲你是個瞎子,睜眼瞎!眼前的東西你看不到。“
那人裂裂嘴,欲言又止。
“你都找好幾天了,很累吧?“
聽到這句話,那人鼻子忽然很酸,“是啊,每天都要找上一夜,大哥,會不會沒有這個神級的物啊,連假山洞我也鑽過了……”
“耗子洞鑽過了嗎?”
“啊……”那人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倒沒想到,耗子成神……”
“你|媽成神,你家缸裡的王八成神,你家茅房裡的蛆也成神……”一串低聲的咒罵連續不斷的從白色人嘴裡噴出。那人只好一臉虔誠的聽着。心裡不住回罵着。
“你把你的瞎眼睛往你腳下看看,這棵樹你來回路過一萬次也有了吧,你就不用你的腦袋想想,它憑什麼長成這麼高大,十年二十年能長成這樣麼?”
“……不象,總上百年吧!”
“•#¥……—*”又是一頓狂咒,越罵白色人越恨,越很就越罵,良性循環下,兩人多站了兩個時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人站着聽,一個人開了一場獨唱粗口音樂晚會。久久的高|潮不斷,永不謝幕。
白色人罵得累了,一拉那人,二人如飛鳥般落地。
“瞪你王八眼看着……”
白色人說完,一抖手,一件長達一米多的冰屬武能刀現於手上,飛身轟向三米外的大樹。
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大樹微微晃動了兩下,落下許多秋日的黃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