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那人見路修沒有要問自己名字的意思,心思一轉,已經明白過來,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路修還在慢慢消滅手裡的蘋果。
“笑我自己,既然小哥已經是這一身打扮,我還多此一問。”存心隱瞞身份,還問名字,不是自己送上門找無視麼。
兩個人隔了不到一尺,四隻眼睛狠狠盯着對方。形同兩個才認出仇家的宿敵。
那人點點頭,豎起大指:“小哥真是高明!”眼光刀子一樣要鑽到他的麪皮下去。路修的藥膏絕對的上品,外表看不出一點破綻。倒是這人化的一般,仔細一看就能看出,此人絕不會超過二十歲,倒黴的鬍子一點都不專業,只要多看上兩眼就能看破綻。
“彼此彼此!”路修一笑,心中在盤算是不是找個人少的地方讓他消失,現在可是一點紕漏都要不得。
“修兄見過谷之蘭麼?”那人問道。
路修搖頭:“沒見過。你呢?”
“我倒有過一面之幸,”
“哦,長得還說得過去,還是已經能禍國殃民了?”路修淡然問道。
“絕對的禍國殃民!禍水啊禍水!”那人嘖嘖連聲,眼光猥瑣起來。
“那就好,”
“路家來人了,”棚內有人說道。
綵棚處在院子一側。進來的人剛好都看得見。正說着,說看見大門處進來一夥人,當先開路的就是家主谷琴,他的身旁,執手而行的就是路家的路承番,武師巔峰,也算得上一位響噹噹的人物,在家族中處在二十位之內。
他的身後,是路家的四代五代的幾個小輩,不過二十幾歲,一個個神采飛揚,王八之氣沖天。裡邊有路展,路從苛,六七個人。
“真牛|逼!”那人說道。“路家出了個怪物,聽說了嗎?”
“嗯?什麼?”路修一愣。
“嗯,說來好笑,十年前的一個廢才,現在倒好,一舉把二支的幾個武修全廢了,一個冷血獸類,殺親人眼睛都不眨。不過他好象沒來,不然這裡最後的摘果者肯定是他,你看,這裡得有多少人關注路家,古維家的來人,第一大家族的炎黃家來人,都不會有這麼多跑來迎接的。”
路修看去,果然,一些聽說路家來人的人紛紛涌到院中,一時間人滿爲患,打醬油者無數。
想不到自己已經惡名昭著,路修極度無語下,也覺得好笑。
路家一行人,趾高氣揚的進了大廳,過了一會兒,就見谷家火燒眉毛一樣瘋狂跑出,直奔大門口,後面跟來了幾位谷家上等人物,而隨後的,就是剛到估計還沒坐下的路承番,再後面就是聞迅而出的古維家和炎黃家的人。
來大人物了!這時棚內人,同時止住的話語,一同看向大門處。
過了一個多時辰,才見門口處人聲鼎沸,終於施施然來了一羣大佬。
谷琴側身走在這羣人身側。一臉的笑意讓他看上去很是可憐。都笑出汗來了。幸福的顏色溢於言表,身子微躬,仰臉看來人。
來的清一色的少年。
當先一人,一身明黃的錦袍,丰神俊逸,一表人才,真正的一身王八之氣。路修認得,十九皇子!
他怎麼會來呢?若是想招谷之蘭入宮,只要一道旨即可,用不着親來,不過依着谷家的地位,入宮的地位堪憂,只是若能進入皇門,谷家的地位肯定再沒人敢惦記了。
這絕對是個飛黃騰達的好機會。
十九弟身後卻是一位出乎意料的人物。
全場有限的幾個女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一個人能好看到他這種程度,應該就是人類能達到的極限了,一張臉上看不到一點瑕疵,直眉朗目,面如脂玉,挺拔的鼻子,適度而弧度完美的嘴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
路修看他一眼就有一絲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這是他在同齡人身上所感受不到的。甚至於進入這座大院內都沒有過這樣深切的感受。他專注的看着這個人,問身邊的那個化成中年人的傢伙:“你認識那個人麼?第二位那個。”
對於路修沒問第一個皇族,卻問第二個,中年人很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底細很清楚,這個人很強!而且是個徹頭徹尾的色狼加淫|棍,無恥之尤就是說他。”那人牙關一咬,尖起噪子說道。
“嗯?”路修被他這樣一句雷了一下:“強到這種程度?他是誰?”
難道他也能感應到對方身上的氣勢?怎麼這個人身上就感應不到什麼危險呢?這個人越來越不簡單了。
“我只知道他與皇子稱兄道弟,後面那位神山少主就是他的一條狗,那種他用手一指就不顧一切衝上去的狗!”
他這一句說得言不由衷,路修當然看得出他同那位美男絕不止這一層的認知。
路修眉頭一緊,這纔看到,緊隨在二人後面的就是那位,略有些肥胖,面孔模糊的神山殿少主花雲青山。他的身後卻是那位烏瑪家的烏儈。再後面就是皇家左衛軍一小隊頭領羅立江,帶着他的古國最牛小隊,清一色的金甲戰士,個個身高近兩米,體重近三百斤的巨漢!
能走在皇子身側,能讓神山殿少主臣服,此人的能量,已經超出了路修能力之外,這使得路修危險的感覺更重。
一行人將要進入大廳,那個極美少年忽然轉回身來,向路修處望過來。
他的目光直接落到一位布衣黑臉少年身上,那位少年正微低頭嚼着一隻蘋果,對於他的目光理也不理。
強大的神識讓路修第一時間躲過那人的目光。
而一邊的中年人卻正好與那個少年的目光接到一處,一愣而過,一行人步子不停,進到大廳內去了。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路修等着明天的好戲。
天氣漸晚,有些客人開始走出谷家,谷家安排了一些住處,但來人超過預期,使谷家人有些措手不及。識趣的散客就自動到城中另尋住處。
路修出了大門,忽然見那個中年人正等在門口處,看他出來,笑道:“修兄,一起吧,我正等你。”
路修笑笑,心說還真是陰魂不散!
兩人尋了一間上好的客棧,要房間時那人出乎意料的要了兩間,路修這纔有些安心。他可不想有個不明不白的人躺在他的身邊。
“修兄弟,天還早,不如出去喝上兩杯,你覺得怎麼樣?”
路修搖搖頭:“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去吧。”
那人也不強求,一笑說道:“那好,你先上去吧。”
路修獨自上樓,小二帶路,直送到他的房間。路修坐下不久,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一打開,竟然有兩人擡了個大大的食盒,送入門中。後面那個中年人笑着指揮兩人就擺到了長窗之前。
一桌上好的酒菜,不奢華,卻清淡有品,看得出叫菜的人絕不是隨手而點,有兩樣珍品也絕不是小家族的人能叫得出來的。若不是路修的出身,還真看不出這桌菜的檔次來。
那人進來,笑嘻嘻說道:“打擾小哥清修了,夜長,不如小醉一場,談笑一場癡狂如何。”他也不管路修的臉色,顧自走到桌前,斟了兩杯酒,先坐了下來。
酒一入杯,醇香醉人,正是陳過三十年的狀元紅。
路修走過來,坐到他的對面。拿起杯子來。燈光下看得清楚,這隻杯子晶瑩剔透,隱隱泛着綠色,是整塊綠玉雕成,每隻都是價值連城,想來也不會是這家小店所有。
那人也不讓他,先自己喝了下去,嘆道:“好酒!”
然後拿起路修身前的那杯,放到嘴裡汲了點,還給他,說道:“放心,酒是好酒,我們素不相識,不會害你的。”
路修一笑,拿起一飲而盡。
路修喝酒時候很少,與人對飲還是第一次。喝了兩杯就放下了,再不沾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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