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卻沒有理會這些,只見他雙眼放光,自顧自的言道:“沒錯,這樣的長度正好適合做絲線,也就是說,你們這十條魔龍正好可以打個中國結出來!嘿嘿,我真是個天才!”
說到這,薛安臉上的興奮之色已經都快要滿溢出來了,衝着自己那十個虛像一點頭。
這十個虛像立馬便掐着這十條魔龍往一起聚攏,然後上下翻飛,開始了編織之旅。
一時間,但見蒼穹之上龍軀飛舞,慘嚎連連。
正如薛安所說,當失去抵抗力後,這十條魔龍的身軀筆直修長,就跟黑色的絲線一樣。
所以不過眨眼間,一個碩大的中國結便赫然出現在了蒼穹之上,然後薛安的這些虛像方纔散去。
但見十條魔龍的龍頭分別列於中國結的各個角落,龍目之中滿是無限的痛苦和屈辱之色。
但薛安卻笑眯眯的看着,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別說,你們現在這樣子還真有點行爲藝術的味道!”
十條魔龍聞言簡直是欲哭無淚。
行爲藝術?
自己好歹也是龍族啊!現在居然被編織成了中國結,他還管這叫行爲藝術?
這個白衣少年,簡直就是個惡魔!
祖龍大人在上,求求您快快顯靈,讓這個惡魔消失吧!十條魔龍暗暗祈禱着。
可這十條魔龍並不知道,如果他們的祖龍知道薛安在這,估計會跑的比誰更快!
與此同時,全場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都無限敬畏的看着天空中這個白衣少年。
笑話,連魔龍都成爲了這個白衣少年的階下囚,甚至被生生綁在了一起打成了中國結。
這樣的狠人,誰敢不敬?
這時薛安又繞着這個碩大的中國結轉了幾圈,然後擡手在空中寫下了一道符篆,印在了這些魔龍的身軀之上。
咔咔咔!
隨着一陣響動,這些魔龍的身軀開始急劇縮小,轉眼間便從千丈之身縮小爲了巴掌大小,然後落入了薛安的手心之中。
但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當握在手中的時候,薛安的身軀都微微往下落了些許。
可見這符篆只是縮小了身軀,但重量並未縮減。
薛安掂量了下手中的中國結,微微一笑,然後方纔低下頭來俯瞰着地面上的衆人。
目光所過之處,衆人無不敬畏的低下了頭。
但也有例外。
比如夏邑。
只見他終於從無限的震愕之中甦醒過來,然後面色煞白的往後倒退一步,可似乎是因爲過於恐慌,這一步倒退並未站穩。
因此撲通一下便摔倒地上,渾身顫抖的看着薛安。
薛安微微一笑,說實話,對於夏邑這樣的貨色,他其實是懶得搭理的。
但既然之前有賭約,那薛安自然也不會故作大度的放過他。
薛安悠然道:“夏邑,現在勝負已分,你也該兌現之前的承諾了吧!”
夏邑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但他不是個傻瓜,自然可以看出現如今的形勢,因此立馬便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擡起頭來,額頭上血跡殷然。
“大人,我錯了!求您原諒!”
薛安點了點頭,“不錯,但這只是其中的一個賭約吧!我記得你剛剛可是親口說過的,我若是贏了這些傢伙,你會立馬滾出夏家,再不踏入這裡半步的!”
此話一出,全場一陣微微的騷動。
夏邑的臉都黑了,顫抖着言道:“大人,我……。”
薛安一擺手,“不要給我求饒,願賭服輸,這沒得商量!但……。”
聽到薛安這個但字,夏邑的眼中陡然現出了一抹光彩。
他當然不想被逐出家門。
因爲在這無妄崖,乃至所有的黑暗城市之中,被家族逐出的人,下場一般都很慘。
更何況夏邑自幼養尊處優,在夏家之中不說權勢滔天,但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了。
若是就這樣離開了夏家,那麼前面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所以他滿眼希冀的看着薛安。
薛安似笑非笑的言道:“如果你的族人都爲你求情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再給你一個機會,但前提是超過一半的族人點頭哦!所以現在就看你的了!”
聽到薛安這麼說,夏邑的心中陡然燃起了希望之火。
只要一半的族人點頭同意,自己就能留下嗎?
這條件聽起來似乎也不是多麼的苛刻嗎!
這樣想着,夏邑立馬又磕了幾個頭,“多謝大人!”
“不要謝我,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開始吧!”
說罷,薛安索性就站在虛空之中,饒有興致的看着接下來的一切。
夏邑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直接跪着轉過身來,滿臉希冀的看着夏家衆人。
“諸位,你們也都聽到了,大人給了我一個機會,所以夏邑在此懇請大家也能給我一個機會,夏邑先謝過了!”
說着,他鄭重其事的磕了一個頭。
但出乎他的意料,想象中的迴應一個都沒有出現,相反的,全場安靜的可怕。
這不禁讓他的心爲之一緊,慌忙擡起頭來看向了衆人。
然後……。
他的心便漸漸沉到了谷底。
因爲此刻的夏家衆人,臉上的神情全都變得有些古怪。
也沒有人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夏邑心跳加速,口乾舌燥,慌忙言道:“諸位,我之前可能做過諸多錯事,但現在我確實已經知道錯了,希望大家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求求大家了!”
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但全場依舊是靜的可怕。
這下夏邑可算是徹底慌了,開始不停的說好話。
很多人看着夏邑此刻的慘狀,都不禁暗自搖頭。
怪就怪這個夏邑說話太囂張了,落得這個結果也是咎由自取。
所以依然沒有人說話。
夏邑的心漸漸涼了下去,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向了自己那幫狐朋狗友們。
這些傢伙平時跟夏邑的關係可謂不錯,但當夏邑看向他們的時候。
這些人全都一臉慌張的低下了頭,連看夏邑一眼都不敢。
笑話,這些傢伙平素是仗着夏邑的勢力纔敢狐假虎威,現在依仗沒了,當然不敢吭聲了。
更何況這些傢伙在此之前或多或少都對薛安有過嘲諷之語。
此刻正怕薛安再找自己算賬呢,怎麼還敢替夏邑求情?
夏邑見狀眼睛逐漸睜大,心裡徹底絕望了。
“你……你們……。”
終於,他悽然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夏正。
“叔父,您這時候也不說句話嗎?”
夏正默然片刻,最終搖了搖頭,“夏邑,怪就怪你不該跟大人起了衝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