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雪流離還是可以忍。
但接下來的事,卻讓雪流離徹底的絕望了。
因爲兇魔谷的那位少主,位列問真榜第五,人稱魔劍君的葉重山,突然向她的師門斬紅樓提出要跟雪流離結爲雙修的請求。
而她的師門,居然同意了。
這個事實讓雪流離渾身發冷,更讓她受不了的還有那位曾經對自己十分尊敬,表現的也很是溫柔可親的小師妹現在的態度。
不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表現的十分倨傲無禮,甚至還敢當着自己的面說一些冷嘲熱諷,極爲難聽的話。
可形勢比人強,她的這位小師妹現在修爲強絕,自然獲得了師門莫大的寵愛和支持,就連曾經忠於雪流離的那七名劍奴,也都叛變了。
唯獨剩下了這個劍七沒有離開。
在這種近乎衆叛親離的絕境之下。
雪流離藉口大夢劍尊遺藏將啓,這才離開斬紅樓,來到了這極樂城。
可這也只是個權宜之計。
因爲雪流離很清楚,師門不會放過她,對她虎視眈眈勢在必得的魔劍君更不會放過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不敢妄動,只能派出劍七去將薛安接回來。
可面對這樣的絕境,雪流離也覺得心裡有些沒底。
畢竟,她現在所面對的,乃是來自師門斬紅樓,以及兇魔谷雙方面的壓力。
這可是兩大天宗啊。
想到這裡,雪流離長嘆一聲,然後閉目開始錘鍊劍意。
不管怎樣,只有儘快重回巔峰,才能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好一些。
可就在這時。
雪流離突然感到一股充斥着殘虐殺氣的狂暴劍意橫空掠至。
這股劍意的強大讓雪流離心中一驚,起身便來到窗邊往外看去。
果然。
只見從天際飛來一支精銳騎兵。
這些騎兵身披黑色重甲,連胯下的魔焰戰馬也是一樣,行進之中宛若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魔神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而在隊伍中間則豎立着一杆大旗,上面寫着一個銀鉤鐵畫般的葉字。
只是這個字,便帶着一股沖天殺氣。
雪流離面色陡然變得極爲難看。
因爲在大旗之下的車輦之上坐着的,正是兇魔谷的那位少主,葉重山。
只見此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身穿黑袍,面白如玉,長相極爲俊美。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
顧盼之間,自有百般的威嚴。
這般聲勢,自然也驚動了極樂城中的衆多強者。
其中更是有認出葉重山的人,不禁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是兇魔谷的人!”
“這位殺神居然也來了!這下可熱鬧了!”
也就在這時,只見在位於極樂城中心的一棟百丈高樓之中,有一行人飛上天空,來至這隊伍近前。
而領頭的,則是一名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
只見這女子身穿一件剪裁得體的盛裝長裙,香肩半露體態風騷,令人一眼看去,便不捨得挪開眼睛。
雪流離見狀微微苦笑。
因爲來的這名女子,正是極樂坊中的一名厲害人物,同時也是極樂坊的掌教大師姐。
花無雙。
雪流離不禁感嘆,還真是人走茶涼啊。
自己在這極樂城中已經待了十幾天光景。
可這位花無雙卻連一次都沒來過。
而這位兇魔谷的少主剛到此處,她便趕忙出來迎接,這便是差距麼?
這時便聽這花無雙未語先笑,“早上奴家起牀的時候,就覺得胸口微痛,便知道今日必有貴客來臨,沒想到就把少谷主大人給盼來了!”
葉重山靠在車輦之上,神情玩味的看着這位極樂坊的掌教大師姐,然後嘖嘖讚歎。
“幾年未見,無雙師姐這體態越發豐潤動人起來了,真是讓我這做師弟的都有些心癢難耐呢!”
這句話之露骨,足以讓一般女子掩面。
可花無雙卻咯咯一陣嬌笑,“少主大人真是客氣了,奴家不過是殘花敗柳而已,若是少主大人願意,奴家願意自薦枕蓆!”
葉重山哈哈大笑,“極樂坊果然沒有起錯名字,果然是男人的蝕骨銷魂地啊!”
花無雙淺笑,“少主大人請來樓中飲茶!”
葉重山微微頷首,然後卻轉過頭來看向了雪流離這邊。
雖然相隔極遠。
但對於葉重山和雪流離這般的強者而言,還是一眼便能看到彼此。
雙方目光相撞。
雪流離渾身一顫,面色略顯蒼白。
而葉重山嘴角則浮現出一抹微微的冷笑,然後舔了舔嘴脣,這才轉頭而去。
花無雙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她也知道那邊是誰,一雙妙目瞥了雪流離一眼,然後便也嬌笑着離開了。
雪流離面色越發的難看,卻也只能慢慢的低下頭來。
與此同時,薛安站在小院之中,也目睹了剛剛的經過,然後淡淡一笑。
有點意思!
“老公,你在看什麼啊?”安顏從窗戶中探出頭來問道。
薛安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鼻子上沾着一些麪粉,顯得有些滑稽,不禁笑道。
“你又在做飯了?”
安顏點了點頭,“嗯!我發現這裡的東西雖然剛吃起來不錯,但吃多了真的好無聊哦!而且你看!”
說着,安顏伸出手來,手心之中託着兩個用面做的小人。
“這是什麼?”薛安有些好奇。
“笨蛋老公,這就是我們倆啊!”安顏有些無奈的說道,“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嗎?”
薛安看着那兩個面目模糊,只能勉強分辨出是個人形的面娃娃,然後點了點頭,“看的出來,當然看的出來,顏兒的手這麼巧,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安顏聞言笑嘻嘻的說道:“那你能看出哪個是你,哪個是我嗎?”
“呃……。”薛安遲疑着指了指其中一個。
“這個吧!”
“笨蛋老公,這個纔是你!”
“但是這有什麼區別嗎?”
“你沒看到這個穿着裙子呢麼?”
“你管這個叫……裙子?”薛安看着那個面娃娃上的幾道褶皺,有些遲疑的說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薛安伸出大拇指,“沒有!我就是覺得我老婆渾身都是藝術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