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語氣,就好像在跟弟子晚輩說話一樣。
可龔長月卻沒有絲毫的氣憤之色,反而一臉恭敬的站在那。
這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結束了比賽。
不出所料,諸葛玄清贏得毫無懸念,
景天銳也碾壓了對手。
尤其是景天銳,現在的他志得意滿,覺得十分開心。
因爲這一下三十名棋師又被淘汰了一半,而且淘汰的幾乎全都是外域棋師。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諸葛玄清了吧。
心中盤算着,他轉過頭來正打算說話,然後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
就見龔長月和薛安站在一起。
而自己的手下狄元龍卻一臉頹然之色的坐在那。
“怎麼回事?”景天銳一臉驚愕的問道。
“大……大人,我輸了!”狄元龍萬分羞愧的說道。
“輸……輸了?”景天銳瞪圓了眼睛。
“嗯!”狄元龍點了點頭。
景天銳倒吸一口冷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能輸給龔長月。
而且這個姓薛的好像也闖過了第三輪,順利晉級到了下一輪。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景天銳怒火中燒,就連看薛安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如果說之前他對薛安只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那現在就是赤裸裸的仇恨了。
而全場之中最害怕的那個,則非蔡庸辛莫屬了。
本來以爲薛安只是在說大話的蔡庸辛,在看到薛安又一次戰勝對手,晉級第四輪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等盤算了一會之後,蔡庸辛一咬牙,跟身邊的父親,也就是蔡家家主低聲交談了幾句。
這位蔡家家主想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這時諸葛玄清也看到了這一幕,神情一時也變得有些複雜。
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龔長月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微笑道:“諸葛姑娘,不負您所望,我已經贏了狄元龍,順利晉級第四輪,龔家的名望,算是保住了!”
在晉級第四輪之後,便算是在這場比賽上奪得了名次,不管是誰,也不能不承認這是一個好成績。
尤其對於上一屆吃了個零蛋的龔家來說,這個成績更是來的難能可貴。
但諸葛玄清卻不只是因爲這個而覺得有些異樣,她總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龔長月,變了許多。
似乎變得……更自信了。
不過現在並不是糾結這些東西的時候,諸葛玄清看了一眼剩下的棋師,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肅然,然後走到薛安近前,沉聲道。
“薛先生,現如今剩下的棋師之中就只有我們三個外域棋師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否則……。”
薛安輕笑一聲,“否則什麼?”
諸葛玄清擡起頭來,帶着一絲擔憂的看向了遠處的景天銳。
“否則我們很可能都不是這個景天銳的對手!”
實際上在見到景天銳的那一刻起,諸葛玄清就覺得心裡有些沒底。
三年之前的景天銳,自己還可以看清底細。
但三年之後,她卻看不透這個人了。
這種變化,讓諸葛玄清心生凜然。
這也是她沒有信心的原因所在。
薛安卻笑了,笑得肆意而張狂,“就是因爲這個?那好,待會這個傢伙就交給我了!”
諸葛玄清一怔,然後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薛安,過了半晌,她才冷然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薛安笑着點點頭,“當然!”
諸葛玄清一皺眉,之前對薛安的那點好感瞬間消失無蹤。
“我知道你的實力應該很不錯,可你不要忘了,這個景天銳既然在天照星域都能被稱爲少年棋王,肯定有自己的厲害之處!更何況經過三年閉關和棋聖指點,他的實力到底變成了什麼樣,連我也看不出來,而你……。”
諸葛玄清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在暗指薛安的狂妄。
對此,薛安卻只是淡然一笑,“我不管他怎樣,我只知道……這次的冠軍是我的,而我說的話,誰也改變不了!”
“你……。”諸葛玄清勃然大怒,但旋即,她便強自冷靜下來,然後冷冷的瞥了薛安一眼,轉身就走。
她認爲薛安純粹就是個瘋子。
只有你真的面對他的時候,纔會明白天照棋師的可怕!諸葛玄清心中想道。
在稍事休息了一炷香後,第四輪比賽眼看就要開始。
正在這時。
就見也通過了三輪比賽的蔡家家主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景天銳近前,躬身施禮。
“景大人,我蔡家對您的實力仰慕已久,所以此次比賽,我們甘拜下風!”
轟!
這下全場一片愕然。
有些外域棋師一跺腳。
“真是無恥小人!”
龔長月更是氣得臉色大變,“蔡家,你們這麼做就沒想過後果麼?”
蔡庸辛冷笑道:“龔長月,我們對景大人崇慕已久,甘願認輸,你管得着麼?”
“你……。”龔長月一臉怒色。
景天銳卻哈哈大笑起來,“好。很好!蔡家主果然識時務!”
這一個插曲過去之後,場中的形勢更顯緊張。
蔡家的退出,讓場中的棋師只剩下了十四位。
而等抽籤結束之後。
全場一片劇烈的騷動。
因爲諸葛玄清抽到的對手,正是景天銳。
這一場世紀之戰終於要開始了麼?
很多人面現凝重之色。
景天銳則衝着諸葛玄清嘿嘿一笑,“諸葛姑娘,一別三年,能再次對弈,真是令人期待啊!”
諸葛玄清沒有吭聲,只是默然的坐在棋桌一旁,冷聲道:“猜先!”
棋局又一次展開。
但這一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諸葛玄清這邊。
尤其是所有的外域棋師,簡直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對他們而言,諸葛玄清就是僅剩的支柱。
如果她敗了,那麼景天銳將再也無法阻擋。
相比起來,其他人的對戰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薛安這次的對手是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子,棋風也跟他的人一樣,極爲猥瑣。
可他猥瑣,薛安的棋風就比他還要猥瑣十倍。
不一會功夫,薛安便用這種噁心死人的棋風將這個棋師打的連北都找不着了。
可正當棋至半酣之時,薛安卻突然搖頭嘆息了一聲。
“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