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牧天翔微皺額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回稟牧師兄,這是衆聖殿剛剛派人送過來的,一共有兩份,說是一份交給沈掌教,一份交給牧師兄您。”
這名弟子解釋完畢,牧天翔就立即揮了揮手,示意他立即離開。
而等到大殿之中,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牧天翔便是有些神情凝重的將卷軸打開,查看裡面的內容。
衆聖殿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和掌教至尊傳信,多半很有可能針對的就是婚事,再聯想到剛剛在李耀那裡得到的彙報,牧天翔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而這份卷軸裡講述的內容,也是證實了牧天翔的猜想。
衆聖殿決定,牧天翔和慕筠心兩人之間的婚期,由原來約定的時日,再往後推遲一個月時間!
表面上看,這僅僅只是推遲時間,可在牧天翔看來,卻絕不會這麼簡單,繼而更是讓他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不安。
“王濤,你居然還敢對我的婚事暗中做手腳,看來我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牧天翔將卷軸上的內容閱覽完畢,心中的怒火也是一下子猛地竄起,同時也是有了一些決定。
略微斟酌了片刻,牧天翔便是從擎天峰離開,然後向無垢神峰疾飛而去。
在牧天翔的料想之中,他和慕筠心的婚事,當初也是掌教至尊首肯支持的,眼下王濤既然在這件事情上搞破壞,那麼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對掌教的極爲不敬。
如此一來,牧天翔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定要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敘說一番,讓王濤在掌教的心目之中,留下一個“不顧大局”、“意氣用事”的印象。
如果王濤將來要和自己爭奪掌教之位,那麼一旦被貼上了這兩個標籤,那就是極爲不利的事情。
誰會願意自家門派的掌門人,是一個沒有絲毫城府,只憑自己喜好而想幹嘛就幹嘛的傢伙?
而牧天翔作爲無垢峰的第一真傳弟子,進入無垢神峰自然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掌教大殿之前。
“是天翔麼?進來吧!”
牧天翔尚未開口,沈良策便是已經知道他過來,然後在大殿內部悠悠說道。
“掌教,弟子這次前來,乃是爲了衆聖殿推遲婚期一事。”
“根據我在麾下的一些師弟那裡等到的消息,此事就是王濤從中作梗,故意阻撓破壞……”
牧天翔一進來,便是義憤填膺地訴說自己的遭遇,並且將李耀他們說的事情,也轉述了一遍給沈良策知曉。
在此過程中,沈良策只是靜靜地聆聽,並沒有就此發表過一句意見。
而牧天翔察言觀色,以爲沈良策只是因爲身份的原因,纔沒有直接在自己面前表露不滿。
於是他說到最後,則是滿腔怒火地提議道:“依弟子之間,王濤此行乃是目無規矩章法,蓄意損害門派利益,必須重重加以責罰,以儆效尤!”
在牧天翔的預計當中,沈良策作爲掌教,最看重的就是門派利益,王濤此舉不僅是觸犯了他身爲掌教的威嚴,而且站在門派角度來講,也是遠遠弊大於利,沈良策必然會施以手段,讓王濤有些警醒。
可出乎意料的是,沈良策耐心地將他這一番話說完,並沒有半點兒責罰王濤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反問道:“你既然口口聲聲都是說,一切都是你的師弟王濤蓄意搗鬼,可有確切的證據?”
牧天翔聽後登時一愣,旋即答道:“只有李耀等幾名內門弟子的推測之言,若是掌教需要親自詢問,弟子這就可以代爲傳喚讓他們過來。”
這番話說出來,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之前那麼肯定,因爲牧天翔也知道,王濤如今已經是無垢峰中舉足輕重的真傳弟子,僅僅靠幾個內門弟子的推測,是決不可能足以定罪的。
沈良策既然這麼問,就是已經說明,他並沒有追究王濤責任的意思。
而接下來,沈良策果然是擺了擺手,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是推測之言,爲何就要直接認定此事,就一定是王濤所爲?”
“如果是外人得知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藉此加以利用故意栽贓陷害,那你豈不就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
“你作爲王濤的師兄,一遇到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懷疑到了師弟的頭上,是不是也太過魯莽了一些?”
牧天翔聽此,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雖然他心中已經是認定,這次的事情必然就是王濤所爲,再加上最近今天王濤的外出情況,也和此事相吻合,也是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想。
可無論如何,他也確實如沈良策說的那樣,並沒有切實的證據,一切都只是捕風捉影而已,並不能將王濤徹底釘死。
而從衆聖殿的態度來看,對方也不可能配合自己來查證此事,畢竟有損於他們的顏面,只怕多提一句都是不肯。
所以牧天翔要將這件事情徹底查清弄得個水落石出,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過即使如此,牧天翔依舊不肯就此放棄。
只見牧天翔忽然猛地一咬牙,毅然說道:“掌教所說的這些固然沒錯,但弟子依然認爲,此舉必然乃是由王濤所爲!”
“所以弟子斗膽,請求掌教運用道器輪迴鏡,來查證弟子的推測是否屬實!如果輪迴鏡的推測結果,證明弟子所言確實有誤,弟子甘願領受責罰,並且當面向王師弟致歉!”
這番話,可謂是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王濤徹底拉下水。
牧天翔可不相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沈良策還會站再站在王濤這邊,繼續爲他說話。
畢竟他如今還是無垢峰的第一真傳弟子,言語在門派當中也是頗有份量,如果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沈良策依舊拒絕的話,那暗含的意思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然而沈良策聽此,在沉吟了片刻之後,依然是拒絕道:“我以掌教至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窺探弟子的隱私,長此以往,門派之中豈不是要人人互相提防忌憚?”
“你既然是門派內第一真傳弟子,就更加要顧全大局,此事休要再提,你這就回去吧!”
言畢,牧天翔便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空間之力托住,然後轉瞬間就是直接出現在了掌教大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