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撐在桌上淺眠的鄧餘鋒,開口問道:“一晚上了,喬徵還沒回來嗎?”
鄧志緩緩點頭:“還沒。”
就在這時,鄧餘鋒此行帶來的新任府主,陳飲庭快步進來,在鄧餘鋒耳邊說了什麼,鄧餘鋒臉色大變。
當即起身向外走去:“走,去鎮邪司。”
……
鎮邪司。
忙碌了近半宿的,第二部分鎮邪司隊員各自回到了屋內。
昨晚喬徵的屍體被發現後,擔心兇手沒有走遠再次行兇,宋知先當機立斷。
將所有小旗和正選隊員分爲了兩部分,由自己和宋生華分別帶隊,再輔之自己手下的兩名小旗,在城中來回巡視。
四更天時再進行換值。
宋生華打着哈欠和宋先知走到了前廳。
鄧餘鋒和陳飲庭已經坐在了其中。
見宋生華過來時還打着哈欠,以及剛進來時聽到的傳聞。
再聯想到昨晚自己等了一宿還沒等到的喬徵,鄧餘鋒看似無意的問道:“小宋總旗,這是昨晚沒睡好嗎?”
宋生華點了點頭:“昨晚不知哪兒來的蟊賊,在我鎮邪司後門處被當場擊殺了,擔心兇手會再次行兇,所以我們在城中尋了一夜。”
鄧餘鋒心臟狠狠跳動下:“是嗎,可需要我武府幫忙?”
“不用,被殺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看着也不是什麼好人。
還是優先尋找擊殺杜府主的兇手。”
宋知先道:“鄧長老可是來找我們一同出發的?”
昨天在翠江樓商量的結果,接下來一週改爲以武府爲主,鎮邪司爲輔。
在平安縣轄區進行大規模尋找,包括下面的各個鄉鎮。
如果一週還未找到,便當那兇手已經遠遁。
將此事整理信息,上交東陵郡武府,由東陵郡武府決定是否要在全郡範圍內尋找兇手。
若是這樣,便只能由武府自行尋找,畢竟鎮邪司和其他各地縣衙還需正常運作。
不過,東陵郡武府基本不會通過此事,因爲陳進才所給的期限,便是一週……
“不錯,就按我們昨日商議的,以平安縣爲中心,分爲四隊,從四個城門出發,前往各地鄉鎮找尋兇手。”
宋知先點了點頭:“可以。”
按昨日所商議的,由宋知先此行帶來的兩名小旗,和鄧餘鋒帶來的兩名導師帶隊。
再將顧安盧鋒等人分成了四隊,分別由他們四人率領前去搜查。
排查的方式也簡單。
帶上縣衙的人,前往附近的鎮子,通過詢問的方式,詢問最近是否有外來人。
不過由於時間較短,所以無法做到挨家挨戶的排查。
而宋知先和鄧餘鋒,則坐鎮縣城,以防兇手趁着平安縣內部空虛時,前來偷襲。
……
前方清河鎮的路上。
丘仁看向一旁的顧安,低聲道:“顧小旗,聽說你和宋總旗較量了一場,最後一招險敗。”
顧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宋生華,因爲最近有兩個宋總旗的緣故。
他們稱呼自己嫡系上司的時候,都是叫的大人,稱呼另一個,纔是總旗。
顧安點頭:“不錯,大人實力強悍,我不是對手。”
丘仁笑了笑:“是嗎,宋總旗來平安縣之前,就說要和顧小旗一戰來證明自己。
昨日我也看了他給的畫面。
但我發現,畫面中的顧小旗,似乎並沒有用全力的樣子。
一場切磋下來,還是輸的一方,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汗水。”
顧安愣了下:“丘小旗有所不知,我身上的汗水全被氣血的高溫給蒸乾了。”
丘仁拍了拍顧安的肩膀:“是蒸乾的還是根本沒出,這我還是能分辨的。
顧小旗不必掩飾,放心,這事我也不會說出去。
只不過等回郡城前,我希望能和顧小旗切磋一場,如何?”
過了片刻,顧安無奈道:“我不過就淬體境的實力,爲何丘小旗想着和我切磋呢。”
“哈哈,顧小旗有所不知,那日丁百戶回到郡城後,曾說過一句話;當今東陵郡年輕一輩,你顧小旗當屬第一。
淬體九重就能戰凝丹九重而暫時不敗,等你到凝丹境,怕是罡氣境前三重都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我們大傢伙的,都想和你切磋一場。”
顧安想了想:“丘小旗,要不等我到了凝丹,再和丘小旗你切磋?現在我才淬體境,你贏了也沒意思啊。”
丘仁垂眉沉思了片刻:“過幾日我就要回去了,等你到了凝丹,難不成我還再來一趟平安縣?”
“這倒不用,等我到了凝丹境,我主動去郡城找丘小旗,可好?”
丘仁點頭:“這是你說的啊,等你到了凝丹,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顧安笑道:“丘小旗放心,我顧安向來是說到做到。”
談話結束,二人重重一揚馬鞭,向清河鎮方向奔去。
……
武府內。
鄧餘鋒坐於位置上,微蹙着眉頭。
他本想着親自出城追擊顧安,看有沒有機會直接將顧安擊殺在城外。
可沒想到剛纔宋知先卻說,每日他都會前來武府找鄧餘鋒下棋解悶。
但鄧餘鋒卻知道,他宋知先會下個屁的棋!
就是想用這個理由拖住自己,不讓自己有機會出城。
這時,鄧志從外面趕了回來,在鄧餘鋒耳邊低聲道:“長老,昨晚死在鎮邪司後門的那個,的確是喬徵。”
“他不是念師嗎?別人靠近他,他沒發現?”
“我託人買通了一個鎮邪司的雜役弟子,聽他說,昨晚從他們聽到外面的戰鬥聲,再到結束,一共不到五息時間。
說明喬徵遇到的對手,十分強悍。
而且,據我估計,這人不是鎮邪司內。
您想,喬徵得到的命令,是用他的精神力打探鎮邪司內的消息。
若這人是鎮邪司內的,那他出來,喬徵應該會有所察覺。
但若是外面的人,喬徵即使發現了,可能會把他當成路人,並不會過多的在意。”
鄧餘鋒皺眉道:“能這麼快擊殺喬徵,難道和之前擊殺兆雄的是同一人?”
“這點,屬下就不知了。”
鄧餘鋒垂眉沉思了半響,右拳緊握,隨後重重的錘在了桌上。
“咚!”
“這人在暗,暫時沒法弄清楚,反正顧安是一定要殺,筆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