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是信了顧安的理由?”
彥錦成摩梭着自己下巴:“誰知道呢,可能是真,可能是假,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顧安解決了嶽浪此事,受益的總是我們。
礙於嶽浪的身份,我們的確不好做,畢竟我可是溫文儒雅彥錦成。
到時候,在全縣範圍內,發佈一個我們和平安縣鎮邪司友好互助的告示就行。
十六歲的小旗啊,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
走在前往水池縣散修聯盟駐地的路上,顧安腦海中不由浮現剛纔彥錦成的表情。
臉上看似一直是和煦的笑容,但內地裡卻隱藏着兇狠。
說將嶽浪請來例行詢問時,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
溫文儒雅,愛繪畫……看來都是用來掩飾他內心的東西。
很快,跟着戴鴻圖,顧安來到了散修聯盟在水池縣的駐地。
鎮邪司大張旗鼓的,這麼多人來到散修聯盟,一路過來也吸引了衆多人的目光。
戴鴻圖身爲鎮邪司小旗,在水池縣也是名人。
門外跟着來的看客全部離的遠遠的,即使這樣,他們依舊挨在一起竊竊私語。
“鎮邪司來這麼多人,難不成是哪位散修犯了罪?”
“你見過普通散修犯罪,來這麼多人的?戴小旗都來,他身邊那個雖不認識,但看衣服,也是小旗。
一次出動了兩名小旗和這麼多隊員,只怕是散修聯盟某位高層出了問題。”
“……”
顧安和戴鴻圖還未踏入散修聯盟大廳,有些鬧騰的辦事大廳已經安靜了下來。
“踏!”
顧安一步跨入,揹着雙手環顧了一週,眉頭不禁皺起。
空氣中的確有股淡淡的血氣味道,和黃慶那個瓶子中的一模一樣。
戴鴻圖見狀輕聲道:“顧小旗可有何發現?”
顧安道:“的確有股血氣味。”
這時,辦事大廳的櫃檯管事快步來到了顧安和戴鴻圖面前,訕笑道:“戴小旗,這位……這位是?”
“平安縣鎮邪司一處小旗,顧安,顧小旗。”
管事在這辦事大廳,每日和各路散修打着交道,這反應能力自然極強。
聽到戴鴻圖的介紹,緊緊只是呆滯了一瞬,也不管顧安的年紀,當即拱手道:“原來是顧小旗當面,失敬失敬。
我這一直在水池縣沒去過平安縣,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還望恕罪。”
顧安淡然道:“無妨,我也剛任職不久,你即使去過平安縣也不一定能認出。”
管事尷尬笑了笑,越過顧安和戴鴻圖看了眼他們身後的十名正選隊員:“戴小旗和顧小旗,帶這麼多人過來,不知所爲何事啊?”
戴鴻圖看了顧安一眼,扭頭看向散修聯盟還在廳內的衆人:“趙長老可在。”
“在,我這就去……”
管事話還說完,便聽到後方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用了,本長老自己來了。”
一留着山羊鬍,面容消瘦的老者從階梯上,緩步下來。
五息時間,來到顧安二人身前。
“戴小旗。”
對着戴鴻圖略一拱手,算是見過後,看向了顧安。
“平安縣鎮邪司的顧小旗,不知顧小旗年幾何啊?”
顧安淡然道:“兩個半月前,剛滿的十六。”
顧安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深深看了顧安一眼,趙爭鳴道:“顧小旗,好天賦啊。”
顧安抿嘴一笑:“趙長老過獎了。”
“本長老想知道,二位直接帶人闖入我散修聯盟,這是爲何?”
戴鴻圖很自然的後退了半步,將顧安放到中心位置。
這一作態讓趙爭鳴爲之一怔。
他本以爲顧安只是來跟着看看熱鬧或是來學習什麼的,但現在戴鴻圖這動作表明,顧安纔是正主。
顧安也沒管戴鴻圖的小動作,看着趙爭鳴笑道:“有些事情,想找貴盟的嶽浪嶽長老聊一聊。”
“嶽長老?”
“不錯,不知可否請嶽長老出來?”
趙爭鳴輕吐了口氣:“顧小旗有所不知,嶽長老五日前有所感悟,已經閉關了。”
五日前,結合黃慶所說,剛好是他出發的日子……顧安默然想到。
“是嗎,這可真不巧。”顧安揹着雙手,在廳內走了一圈,緩緩開口道:“我第一次來水池縣,也不知道趙長老你們水池縣鎮散修聯盟。
和我們平安縣的有何不同,不知趙長老可否允許我參觀一下。”
趙爭鳴沉默了片刻,看了戴鴻圖一眼,再看向顧安:“自然可以,不如就由本長老陪同顧小旗參觀吧。”
“勞煩趙長老了。”
“無妨,本長老正好無事。”
說着,趙爭鳴上前和顧安並列而行,戴鴻圖見狀大手一揮,身後十名隊員快步跟上。
趙爭鳴一邊給顧安介紹着散修聯盟的內部機構,一邊向前行進。
可走着走着,來到後院的時候,趙爭鳴發現,顧安忽然停下了腳步,望向一間院子。
“趙長老,這間院子可是嶽長老的?”
聽見顧安發問,趙爭鳴眉頭微蹙:“不錯,顧小旗如何得知的?”
“呵呵,沒什麼,就是味比較重。”
說着,不等趙爭鳴迴應,顧安已經推開半掩的院門,進入其中。
趙爭鳴面色一變,邁步跟上。
院子中正在搗着草藥的一年輕男子見到有人進來,剛欲開口詢問,卻瞧見了顧安身上的衣服。
臉上頓時蒼白了幾分,強行按捺下心中的驚恐,向着後面進來的趙爭鳴拱手道:“趙長老,這兩位鎮邪司的大人是來?”
“這是嶽長老的二弟子,張海。”趙爭鳴說道:“戴小旗你應該見過,這位是平安縣鎮邪司的顧小旗,本長老帶着他們來參觀參觀。”
聞言,張海懸着的心放了下了。
還好是參觀的……
放心不少的張海當即拱手道:“見過戴小旗,顧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