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
夏日的微風拂過,顧安白衣下襬隨風微動。
“小安,你在知道彭氏三匪實力的情況下,還選擇前去,我想信你一定是有把握才這麼做的。
但彭氏三匪畢竟是兄弟三人,你在面對其中任何一人時,都要小心防備另外兩人的偷襲!”
唐理在他人的攙扶下,將手中長刀遞給顧安。
這刀,是秦力的。
顧安接過,挎在腰間。
“唐叔放心,您傷還沒好,先回去吧。”
唐理苦澀着臉,點了點頭。
袁山牽着一匹黑馬來到顧安身旁:“真的不需要我去嗎?”
顧安拉過繮繩,翻身騎上:“袁大人放心,我心裡有數。”
“嗯。”袁山吐了口氣,退之一旁。
就在顧安準備出發時。
縣衙內傳來叫喊聲。
“小安哥!”
“顧安哥!”
“……”
身穿孝服,三隊戰死捕快的子侄們都向這邊跑來。
秦全拽緊拳頭,緊咬牙關,奮力嘶吼道:“小安哥,你殺了他們後,一定要安全回來啊!”
“顧安哥,安全回來啊!”
“……”
身後的其餘少年同樣奮力嘶吼。
一襲白衣,頭綁布帶的顧安怔了怔,兩息後,嘴角翹起:“放心,不出四日,我一定回來!”
“啪!”
“駕!”
重重揮舞馬鞭,顧安向東城門方向奔去。
袁山站在縣衙門口望着顧安遠去的背影。
轟隆隆~~
天空烏雲翻滾。
見顧安消失在街道盡頭,聽見這雷聲,袁山擡起頭看向天空,呢喃一句:“要下雨了……”
……
顧安離開縣衙的同時。
街道盡頭一個看着不起眼的路人揹着包袱向富人區走去。
夏府,夏俊房內。
夏俊正躺牀上,翻看着張天朔派人送來的功法。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用了陶玉的金玉膏,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夏俊的手臂已經好的差不多,這幾天都可以自己動手吃飯,自己翻動書本。
“吱呀!”
房門打開。
滿臉喜色的夏極走入房內。
“俊兒,顧安出發了!這次由彭氏三匪出手,一定可以幹掉他!”
夏俊停下手上的動作,皺眉道:“爹,只有彭氏三匪嗎?”
夏極頓了下,如實說道:“是啊,你覺得有何不妥嗎?”
夏俊垂眉不語,足足過了半晌纔開口道:“那日我相當於一拳就被顧安給擊敗了,我擔心彭氏三匪還殺不掉他。
爹,再加派人手趕過去!”
“加派人手?俊兒,你是不是高看顧安了。彭氏三匪有陶玉給的妖魔血,彭天雄的實力絕對有凝丹三重了,顧安才淬體九重。
再說,還有彭天雄的兩個弟弟,用了妖魔血,也差不多接近凝丹境。”
“不!既然要殺他,就要保證萬無一失!”
見夏俊神情堅定,夏極沉吟半晌,猛一咬牙:“好!我這就派人去!”
說着,轉身就要去安排人手。
前腳剛踏出門,夏俊的聲音又傳來:“爹,直接派王叔去!”
王進,夏府的管家,凝丹二重的高手。
這次夏極只是簡單思索了片刻,便立即應了下來:“好!”
……
東城門口。
守衛正檢查着來往行人的身份。
這時,街道盡頭忽然響起的嘶鳴聲將他們的目光吸引過去。
一襲白衣,頭帶隨風飄揚的顧安,配着黑馬,奔騰而來。
坐於城樓之上的守備站起身來,定睛望去,由遠至近。
孝服……黑馬……從西邊來。
聽說了某些事情的守備立馬得知了來人的身份。
探出半個身子,對下方嘶喊道:“先讓開條道來!”
“是!”
下方得到命令的守衛,連忙將還未通過查驗的百姓先拉到一旁,空出一條寬約兩丈的道路。
原本準備減速通過的顧安,見此情況,擡頭看到笑着向他揮手示意的守備。
“多謝!”
“啪!”
“駕!”
坐於馬上,對守備抱拳道謝後,顧安再次揮舞馬鞭,加速衝去。
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的時間,說實話。
顧安對自己來時就已經死去的父親並沒有太多感情。
但秦力、唐理這些三隊的捕快,他的叔伯,一直對他照顧有加。
即使是因爲他是顧慶兒子的緣故,但受到照顧的,畢竟是他。
所以,彭氏三匪必須死!
給秦力等人一個交代!
至於等自己實力更加精進再去?
抱歉,等不了!
他們跑了怎麼辦?
出了意外,任務被別人接了,給斬殺了怎麼辦?
今日是秦力等人身死第四天。
顧安已經算好行程。
三日後,必回!
轟隆隆~~
天空再次響起雷鳴聲。
很快……
嘩啦啦~~~
大雨傾盆而至。
感受着傾注在自己身上的冰涼雨水,顧安速度非但不減,反而加快了幾分,闖入雨林。
東城門上。
守備望着遠去的顧安,發出一聲感嘆:“可惜了,這麼一個少年天才,還未到凝丹,就要夭折了。”
身旁的士兵低聲問道:“大人,您說顧安爲何不等突破到凝丹再去?”
守備略一思索,面露狐疑:“可能,他想親手報仇吧……”
……
顧安駕着快馬,迎着暴雨,沿着官道一路前行。
晚上路過平安縣至遠馳縣之間的驛站,也是換了馬後,一刻不停繼續趕路。
直到第二日午時,靠近偵察處所說破廟的山下,將馬栓在路邊。
沿着山道泥濘的小路,快步向上。
當行至半山腰時,顧安耳畔忽然傳來草動之聲,心升警覺,右手順勢搭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出。
“唰!”的一聲,熟悉的紅衣,不同面容的男子從旁邊竄出,出現在顧安面前。
“目標交接,彭氏三匪仍在山上。”
偵察處的人。
顧安放在刀柄上的右手緩緩放下:“知道了。”
交接完畢,來人一點頭,飛快向山下奔去。
天空依舊下着小雨。
透過樹枝間的空隙落在顧安頭上,加上剛纔那一幕,使顧安原本有些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方纔有些急躁的腳步,也因此緩了下了。
彭氏三匪,就在山上的破廟中,跑不掉。
過了莫約一刻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