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排場
好大的排場啊。
方羽看到現場這麼多人，頓時感到意外。
雖然知道當上總教頭，肯定免不了這種場面，但這人也太多了吧，感覺南苑家練武人士的比例，相比他見過的他家族，按照人數比列來說，似乎更多一些。
視線掃向下面這些人。
從幾百血到幾千血不定，都有，質量參次不齊的樣子，但也正說明南苑家對家族內一些實力低微的人，也是給與習武的機會的。
這讓方羽想到了在天圓鎮愚地府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爲了學點武功，可費勁了。
在發現全場的人，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舉一動都被默默地注視着。
方羽忽然意識到了。
他們這是在等自己發話呢。
想了想，方羽緩緩開口。
“各位，我叫刁德一，是南苑家新來的客卿，以後也是你們的總教頭了，你們叫我一聲刁教頭就行了。”
方羽說完，就不說話了。
南苑巫疆他們還在等方羽繼續講呢，看到方羽這摸樣，頓時愣了一下，而後立刻反應了過來。
啪啪啪啪！
他第一時間，立刻帶頭鼓掌起來。
“好！說的好啊！很高興認識刁教頭！有刁教頭的指導，我們南苑家的實力，只會更上一層樓，大家說對不對啊？”
在這方面，南苑恩和南苑石燃的反應力，是遠遠不如這個前總教頭南苑巫疆來的敏銳的。
在加上昔日名聲的積累，南苑巫疆一說完，下面的人就紛紛反應過來，啪啪啪的鼓掌迴應，然後齊聲響起洪亮的聲音。
“恭迎刁總教頭！！”
這顯然是經過排練的。
只是平日排練的內容，是歡迎南苑巫疆這個總教頭，現在換個名號而已，都不需要費多少勁，就排練出來了。
方羽的話那麼少，多少讓南苑恩和南苑石燃兩人感到有些意外。
他們還以爲像方羽這樣的老前輩，一定有一堆話要說呢，都準備洗耳恭聽了的。
結果一句話就結束了整個歡迎儀式。
伴隨着方羽已經從舞臺的正中間，走向了南苑恩這邊來，下面的動靜也安靜下來。
“這位是……”
方羽很直接看向了南苑巫疆，這個現眼包，方羽想不注意也很難。
“南苑巫疆，咱們南苑家的幾位副教頭之一。”
南苑恩接話道，並介紹了一下南苑巫疆的身份，然後指了指那羣站的筆直的人羣，說道：“刁教頭，下面的人，還等着你的指導呢。”
方羽愣了下。
“我要指導這麼多人嗎？我該怎麼指導？”
也沒人和我說過流程啊，突然讓我指導……
方羽也有點懵。
而方羽這話，也把南苑恩給問住了，他想了想，低聲說道。
“這樣，今日，我讓前總教頭的南苑巫疆，給刁總教頭演示一遍過程，待刁總教頭上手了，再親自上臺指導。”
太感情好啊。
方羽點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視線看向南苑巫疆。
這傢伙原來是前總教頭啊，怪不得剛纔有模有樣的，還指揮的動下面這批人。
南苑恩這時候也發話了。
“南苑巫疆，還等什麼，上去演示一遍，給刁總教頭看下。”
“是！！”
南苑巫疆立刻應聲。
而後上臺，便先進行簡單命令下達。
由他這邊傳達命令，分散在隊伍前頭的副教頭，挨個傳達下去，讓下面的人齊齊跟着做出動作。
幾個簡單的動作後，南苑巫疆開始了基礎中的基礎，南苑拳法的演示，看的南苑恩直皺眉。
南苑巫疆何等察言觀色，立刻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停下動作，一臉威嚴的下達命令道。
“現在開始，所有按隊自行練武，練武中有疑問者，可究竟討教最近的副教頭！”
“現在，分隊，晨練！”
話音落下，似乎進入到了南苑家練武場平日的節奏，所有人紛紛大聲應是，然後很自發的就完成一個個方形陣的分組，然後再副教頭的指導下，開始每天的晨練項目。
實際上也就是南苑拳腳這類基礎拳腳功夫，只是不需要總教頭什麼的幫忙指導監督，甚至不需要副教頭幫忙監督，自行修煉就完事了。
方羽看着練武場上這麼欣欣向榮的場面，一時也有些感嘆。
“刁教頭，我們南苑家這批人，還行吧？”
南苑恩這時候湊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問道。
“不錯。”
方羽點點頭，一是覺得南苑家這練武的氣氛，是真的不錯，二是……他還能當着別人家少主的面，說眼前這批人全是草包不成……
“以後這批人，就勞煩刁教頭多多操心了。”
“好說，好說，份內之事罷了。”
方羽一邊應着，心中則想着南苑巫疆剛纔的操作。
只是這樣的話，他分分鐘就能直接上手啊，反正就是讓下面的人自己練，他又不用教什麼。
這和上學時，那些沒課的晚自習的學生有什麼區別，咱這個教頭，偶爾出現刷刷臉面打打卡就算完成任務了。
“那刁教頭，我這邊……”
南苑恩醞釀了這麼久，終於是說出今日最重要的事情了。
總教頭，指教練武場的其他人，只是附帶的。
真正的任務，是教導他這個南苑家的繼承人！
方羽明白，這是推卸不了的，只是……
“我們在這……就開始練？”
“當然不是，刁教頭隨我來，我另有場地。”
南苑恩笑笑。
這裡是公共練武場，他身爲南苑家的少爺，自然有另外的場地，更舒適，練武條件更好的場地。
南苑恩開始帶頭，方羽跟上，南苑石燃則走在兩人的後頭，默默跟隨。
方羽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他，南苑石燃立刻恭敬朝方羽行禮。
“你……”
“我爺爺讓我也跟隨刁教頭一起習武。”
南苑容啊。
方羽腦海中浮現了之前和南苑容這個9000血老頭子交手的畫面，而後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 三人的離開，練武場上的南苑巫疆，自然是注意到了。
“巫疆大人，我看着新來的總教頭，背景不小啊。”
旁邊一個副教頭，也是之前的心腹手下，這時候湊過來說道。
南苑巫疆斜眼看向那傢伙。
剛剛他在南苑恩面前擡不起頭的時候，這傢伙不來表態支持自己當回總教頭。
現在事情塵埃落定了，這牆頭草開始過來煽風點火了。
見南苑巫疆態度冷淡，甚至沒有說話，這副教頭頓時連忙識趣的閉上了嘴，慢慢退了下去。
……
“刁教頭，我現在主練的，是這套潛龍突蛇劍法，我先給刁教頭演練一下。”
來到專屬的練武場，南苑恩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方羽能說什麼，當然是微微點頭了。
然後，南苑恩就如雜耍般，開始舞動劍法。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且舞動劍法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倍數一樣，慢慢舞動，把每個細節都展示到位。
所以這一看，大概看了十多分鐘，南苑恩的收了劍。
微微調整吐息，南苑恩期待的眼神就投了過來。
“刁教頭覺得我這套劍法如何，有何可以改進的地方？”
問我？問我嗎？
我纔看一遍劍招，能看出個什麼東西……
而且自己熟悉的，全都是自己這些功法招式。
在系統的幫助下，他對自身熟悉的武學，是一點就會，一用就上手，如學習練習多年一般。
但在自身功法以外的東西，就沒多少拓展性了，甚至都沒教導經驗……
不過，只是表面混日子，他還是能行的。
“一招一式，皆有靈動，不錯。至於改進之法……南苑家族沉澱多年積累下來的劍法，我一個外人，可提不出什麼有用的意見。”
開玩笑，藏書樓都是你陪我去的，你這劍法什麼檔次，是不是南苑家四樓家傳的那種頂級功法，我能不知道？
沒有南苑家那幾套基礎武學的積累，光施展潛龍突蛇劍法，別說傷敵了，能不傷己就不錯了。
那劍法別看平平無奇的，真中招了，是會中毒的！
“刁教頭謬讚了，我們南苑家的武學雖然高深，但也沒到完美無缺的地步，自有不少漏洞和缺點在的，需要更多的人，進行不斷補漏，總結，才能逐漸徹底完善這套武學。”
頓了下，南苑恩又道：“既然刁教頭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漏洞，那我再換幾套功法，向刁教頭指教。”
這次，也不等方羽迴應了，他就開始再次實戰武學。
這一連施展，就像是展示南苑恩的武學深度一樣，一套功法接着一套功法，施展完前一套不等停頓，就開始下一套功法的演示。
要不是方羽還有點眼力勁，都差點搞混了。
畢竟前一套是劍法，後一套也是劍法，只是風格不同，招式不同，沒有說明，還真是有點難分辨的，不知道還以爲只是單純的變招呢。
一連施展了七八套武學，南苑恩才緩緩收功。
不過方羽清楚，這應該不是南苑恩的極限，他應該還有其他武學沒展示，就和自己身上快十幾套功法一樣。
有着功法雖然基本用不上了，但放在那，那就是一套功法，就是算數的。
“刁教頭，這些是我現在常用的主攻武學，另外還有一些特別的武學，待改日我再給刁教頭演示。”
你演示再多也沒用，我可教不了什麼……不對，如果我捨得投入屬性點，把你那些功法都給學了，點到符合現在這個境界的功法等級，那指導你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問題是，你們南苑家的功法，是要從低級功法開始學，一個個學過去的，這得浪費多少屬性點啊。
只能說，南苑家給出的利益，還沒到方羽願意用大量屬性點去進行交換的地步。
心中雖然知道這假教頭的名號恐怕保不久了，但表面上，方羽還是很沉穩的。
“虎父無犬子！南苑公子的這幾套武學，都是上品中的上品，且練的爐火純青，已無需他人指導。若我貿然插手，反而不妥，亂了公子的練武節奏。”
“這樣嗎……”
南苑恩摸了摸下巴。
其實他也覺得，讓一個外人指導自己的家傳武學，本來就有些唐突，但只要對方實力足夠高，也不是沒可能得。
現在看來，無論是他還是父親南苑險，都有點太過樂觀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刁教頭客氣了，現在無法指導，是不夠熟悉，等足夠熟悉了，自然也就能看出東西，進行鍼對性的指導了。
想到這，南苑恩那本來有些浮躁的心性，便平復下來，緩緩說道。
“刁教頭，我們不急於一時，來日方長嘛。既然武學招式上，暫時沒什麼進展，那不如我們直接進入實戰？還請刁教頭陪我演練幾招？”
打架啊！
這個我在行！
方羽頓時來精神了。
別的他裝不了，實戰能力他可是實打實的。
“好啊，那我壓制點實力出招，你小心點。”
南苑恩笑了。
“刁教頭纔是，別突然上頭，我這小命可承受不住您的一擊呢。”
南苑恩說的是玩笑話，但事實是……這是實話。
方羽的一擊，是真的能把他秒了的。
兩人開始對招了。
南苑恩是主動出手的一方，他將他剛纔演練過的所有武藝，全都輪番上陣，從拳腳到刀劍，從刀劍到氣勁招式，輕功手段，乃至遠程暗器偷襲，每個手段都來了一遍。
但是。
敗！
敗！敗！敗！敗！敗！敗！
三招之內，南苑恩必定敗下陣來！
南苑恩從一開始的淡然灑脫一笑，恭敬地說着‘受教了’。
到後面逐漸沉默，越來越寡言。
再到現在，整個人呼吸劇烈起伏，眼睛都紅通通，一副運轉着某種強勁功法在身的樣子。
“刁教頭，請小心了！！”
爆喝一聲，南苑恩直接朝方羽猛衝過來。
周身如爆發雷鳴轟響，一瞬就衝到了方羽面前，爆喝一聲，一劍刺出！
嗖！
這如流星般的一劍，被他視作底牌，以絕對速度見長的一劍，僅僅因爲方羽精準到毫秒的後退三步，就輕鬆避開了。
劍鋒在方羽的胸前，幾乎快貼着方羽的皮膚。
但這，就是南苑恩這一劍全部威力發揮到極致的盡頭。
再往前刺，固然還有威力，卻已不是劍招的威力，只是單純的蠻力了。
“爲，爲什麼……”
南苑恩感覺到了極致的挫敗啊，他這一招，甚至對前總教頭南苑巫疆都生效過，把南苑巫疆嚇了一大跳，現在胸口都留着一道傷疤呢！
結果這次……
卻如被人戲耍般，這精準到讓人無法理解的距離把控，讓他幾乎不能接受。
“你的氣勁流動，太激烈了。任何高手，在感受到你周身強烈的氣勁流動後，都會判斷出你的進攻方向，距離。只是實力越強的人，對這兩個方面的把控，越精準。而我，只是比公子你，強了那麼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