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只是歐陽芳菲，有着同樣想法的還包括了葉堅和丹院的丹師、弟子們。
看着勝券在握、趾高氣揚的張子陵，他們的心裡都不是很舒服，雖然衛長風早已不是丹院的一份子，但是看着他面臨慘敗的結局，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而歐陽芳菲那羣人卻是不理會景雲丹院和廣澤丹院的恩怨，看到張子陵率先煉製完成，個個都是揚眉吐氣，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葉師兄，請驗丹！”
張子陵志滿意得地將藥盒放在了石桌上，眉梢之間全是傲然神色。
他也沒有介紹自己煉製的是什麼丹藥。
葉堅劍眉一挑，伸手打開盒蓋，同時笑笑道：“張師弟，你這是要考我啊！”
張子陵嘿嘿一笑，也不答話。
擺放在藥盒裡面的，是整整七枚淡青色的丹藥，粒粒飽滿圓潤，丹香撲鼻。
其中有兩枚丹丸閃動着淡淡的光澤，中間一枚表面竟然浮現出清晰的雲紋。
葉堅的神色變得嚴肅，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張師弟所煉製出的應該是四階清虛丹，其中四枚下品和兩枚中品，還有一枚...”
“上品！”
四階上品清虛丹！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張子陵身上。
清虛丹在丹藥裡面很有名氣。功能養氣補神清滌污穢，無論是武者、丹師還是文人服用都有增益，因此價格相當不菲。
一枚上品的清虛丹。售價至少要幾百兩銀子！
在景雲城裡面，有實力煉製四階丹藥的高段丹師還是有的，但是想要煉出四階上品的丹藥，那完全得看運氣了！
而張子陵在鬥丹奪彩中，一次煉製出兩枚中品和一枚上品的四階清虛丹，靠得絕不僅僅只是運氣，要知道運氣往往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
他的實力之強。毋庸置疑！
享受着圍觀者各種羨慕、驚歎、敬仰的目光，張子陵的脣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對葉泉淡淡地說道：“葉管事，我想玉佩和靈珠的彩頭，應該有主了...”
葉泉心裡暗歎，勉強說道：“張丹師。時間還沒有到，還請稍待片刻！”
在場的人裡面，他對於衛長風原本是最有信心的。
然而現在張子陵煉製出四階上品的清虛丹，將他的這份信心基本摧毀殆盡。
哪怕是衛長風跟着煉製出四階丹藥，也不是張子陵的對手！
只是作爲鬥丹奪彩的見證者，他有義務保證這場比試的公平，當然不可能提前將彩頭交給張子陵。
“那就再等等吧！”
張子陵沒有在意地戲謔一笑，大模大樣地在旁邊坐下。
再等上一時半刻又能如何？衛長風還能創造什麼奇蹟出來不成？
無非是拖延點時間罷了！
砰！
他剛剛提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突然間轟鳴聲起！
包括張子陵在內，所有人齊齊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乙字三號丹室內，衛長風已然站起身來。伸出的右手裡握着一隻藥盒！
成丹開爐！
在衆人的注意都擊中在張子陵身上的時候，衛長風煉製的丹藥也出爐了！
這讓大家都有點驚訝。
張子陵的眼眸裡也閃過一抹驚疑之色，不過旋即變成了冷笑。
出爐了又能如何？難道比他的四階上品清虛丹更強？
笑話！
而在各種驚奇、疑惑、惋惜目光的注視下，衛長風不慌不忙地走出了丹室。
他同樣來到了葉堅和葉泉的面前。
葉堅嘆了口氣，問道：“衛長風，你的丹藥也煉製好了？”
衛長風點點頭。將藥盒放在了桌上：“僥倖完成，還請前輩過目！”
旁邊的歐陽芳菲嗤笑道：“還看什麼看？張丹師煉製出了七枚四階的清虛丹。兩枚中品一枚上品，你以爲你還有機會贏嗎？”
“是啊，不要自取其辱了！”方文仲跟着跳了出來。
他看張子陵和衛長風都不順眼，只是前者得罪不起，爲了討好歐陽芳菲，所以找到機會就想着踩衛長風兩腳！
葉堅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滿地掃了兩人一眼，目光頗爲嚴厲。
歐陽芳菲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但還是用挑釁的眼神看着衛長風。
衛長風不動聲色地說道：“七枚？比數量的話那我肯定是輸了...”
他伸手自己打開了藥盒。
裡面盛放的三枚羊脂白玉般的丹藥，立刻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自己認輸了？
沒有完全聽清楚的張子陵不由放聲大笑：“早知如此，你...”
“咳咳！”
葉堅忽然用力咳嗽了兩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張師弟，你先看看再說！”
“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他還能煉製出五階丹藥不成？”
張子陵很是不爽地說道。
但是下一刻，他臉上得意的表情在瞬間凝固。
因爲這位廣澤丹師，聞到了新的丹香。
不同於清虛丹的甜潤清雅，這股丹香醇厚濃烈，就像是陳年的美酒佳釀，聞着都讓人心醉，暖意自生渾身舒泰！
“怎...怎麼可能！”
作爲一名高段丹師，張子陵對於丹藥的敏感遠超常人，聞到這股丹香他就知道，衛長風所煉製出的丹藥要比自己的更好！
然而這個認知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本能地選擇否定。
“你這是什麼丹藥？”
他死死盯着藥盒裡的三枚丹丸。嘶聲問道。
坐在一旁的葉泉也看不出來，用疑惑之中帶着喜悅的目光看着衛長風。
而其他人，包括那些丹院的上師和上院弟子們。神情全都是驚疑不定。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結果，但張子陵的失態似乎能說明一些問題。
景雲丹院的首席丹師葉堅，完全沉默了。
面對張子陵的質問，衛長風淡淡一笑，說道：“五階下品，九芝培元丹！”
五階丹藥，竟然是五階丹藥！
除了葉堅。所有人全都瞠目結舌，很多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時候一名初段丹師。居然能夠煉製出五階丹藥，他真不是大丹師？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張子陵第一個醒過神來，失態地跳起來吼道：“你不是大丹師！”
整個景雲都沒有大丹師！
衛長風冷然說道：“是不是五階丹藥。自有葉師和泉叔評判！”
“你要是不服，也可以試服半顆！”
話音剛落，衛長風伸出右手探向藥盒，中指和食指併攏成劍對準其中一枚丹丸，勁氣暗吐重重一劃。
這枚丹丸頓時分成了兩半！
“我不信！”
張子陵咬了咬牙，完全不顧風度地抓起了半粒丹藥，塞入了自己的嘴裡。
丹丸入口即化，丹液順着咽喉直入他的腹中。
藥力頓時化散開來！
這位廣澤高段丹師，完全愣住了。眼眸裡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個時候，葉堅開口說道：“真想不到，我們景雲竟然有人能夠煉製出五階的丹藥。我也是有眼無珠了！”
他拿起另外半粒丹丸，但沒有服用，只是由衷讚道：“九芝培元丹，了不起！”
一錘定音！
如果說先前大家都不敢相信，和張子陵一樣懷疑，那麼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衛長風煉製出的是真正的五階丹藥。
張子陵的表情，還有葉堅的肯定。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或許沒有聽說過九芝培元丹的名字的，但是五階丹藥比四階強的簡單道理，連小孩子都明白。
這意味着，衛長風不可思議地逆轉張子陵，贏得了這場鬥丹奪彩的勝利！
十五歲的大丹師，衛長風！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在場的有不少人都知道衛長風以前有着什麼樣的名聲，現在才發現，自己對他的認知有多麼的可笑。
什麼廢柴廢物，明明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歐陽芳菲的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回想起自己剛纔說的蠢話，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今天丟人丟得太大了！
那些同樣嘲笑過衛長風的人，也是羞愧難當，悄悄地低下了頭。
那個方文仲更是被人左右開弓扇了十七八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還說衛長風自取其辱，想不到真正自取其辱的人是自己！
“我...輸了！”
過了片刻，已經是面如死灰的張子陵開口。
這位人人追捧、被廣澤丹院視爲天才的高段丹師，親口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短短的三個字，他說得份外艱難和痛苦。
無論他是如何地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根本不容辯駁！
啪！
張子陵猛然揮起手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藥盒上。
這隻玉製的盒子頓時四分五裂，七枚價值千金的四階清虛丹當即變成藥泥！
他的掌心也被玉盒的碎片給刺傷，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但是張子陵彷彿根本不知道疼痛，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葉堅忽然站起身來，他像是在心裡做出了某種決定，臉上露出毅然之色。
在衆目睽睽之下，這位丹院首席丹師躬身向衛長風行了一禮。
他沉聲說道：“衛丹師，請你回到景雲丹院來，我願意讓出首席之位！”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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