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埋在淤泥下面的女屍
“警察？你們是哪裡的警察？”歐陽天明吃驚地看着這瘦高個警察。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公安局刑偵總隊的穆迪警長。”這瘦高個子的警察伸出手，“我們以前還曾經見過面的.”
“啊？”
這位穆迪警長笑了笑，“你可能忘了，幾年前你曾經到景秀區派出所報過警，當時我還是那裡的所長呢。”
“報警？”歐陽天明皺了一下眉頭，旋即又舒展開了，“哦，對了，我是向你們報過警察。我的女朋友嚴曉雯失蹤了。”
天白終於知道了那個小雯的全名。
“是啊，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向你，還有你妹妹詢問這件事情。”穆迪警長道。
“這件事情？這，這事情不是已經好多年前的事情嗎？”歐陽天明愣了，“這和我妹妹又有什麼相干？又不是我妹妹殺了她！我妹妹當時還在國外讀書啊？你們可不要隨便誣陷好人！”
歐陽天明這激動的表情和語氣，不僅把那警長，也把天白給嚇了一跳。
爲什麼只要一提到小雯的事情，歐陽天明就會這麼激動呢？
“歐陽先生，我好像沒說是你妹妹殺了她啊？而且，你怎麼知道嚴曉雯是被人殺的呢？難道，你知道她已經死了嗎？”穆迪吃驚又懷疑地看着歐陽天明。
“啊？是，是啊。”歐陽天明定了定神，“我，我一直以爲小雯已經死了呢，小雯，小雯她，她還活着嗎？”
他這話，就好像自言自語，目光沒有對着任何人。
哎，可憐的男人啊！天白不由地同情起了歐陽天明。
“好吧，我這次過來，就是因爲發現了一具疑似嚴曉雯的屍體！”穆迪警長索性直入主題。
“什麼？”歐陽天明驚呆了，嘴巴張着老大。
他的眼中，那愕然而絕望的神情，就定格在了此刻。
“天明，你，你別激動啊。”天白趕忙走上前，扶住了有點搖搖欲墜的歐陽天明。
“這位先生，你是？”穆迪看到天白，奇怪地問道。
“哦，我是他們家的家庭教師，就是負責教歐陽小姐的老師。”天白道，“我也是他們家的私人法律顧問。”
“哦。”穆迪警長點了點頭，“怎麼稱呼？”
“我姓齊，叫齊天白。”
“齊天白？”穆迪警長似乎在琢磨這個名字。
不過，很快，他就將目光又轉回到了歐陽天明那邊。
歐陽天明坐在椅子上，臉色刷白，目光呆滯。
“小雯死了，小雯她，她真的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他呆呆地念叨着，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魄一樣。
“歐陽先生，真對不起。不過，我們也只是懷疑，這具女屍是不是嚴曉雯，還必須你親自過去確認一下。畢竟，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了，除了她身上的衣服，跟你當初報案時候描述的一模一樣。也許，她並不是嚴曉雯呢？”
“警長，那個小雯不是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嗎？按說，這屍體早就該腐爛了啊？還怎麼辨識啊？”天白插話道。
“齊先生，你說的沒錯。一般情況下是這樣，不過，我們發現的這具屍體，被埋在淤泥下面，和空氣幾乎沒有發生任何接觸。除了屍體的臉被水泡腫了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完好無損。”警長道，“哦，對了，這具屍體的發現，還虧了歐陽先生你的妹妹歐陽美麗小姐。”
“什麼？”歐陽天明終於開口了。
“昨天晚上，你妹妹喝醉了，走到河邊，跳過護欄，就到了下面的河岸邊。一不小心，她就掉到河裡去了。幸好，有路過的羣衆及時發現，下河去將她救了上來。可她落下去的地方，有一塊淤泥地，在救她上來的時候，大家發現那個地方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後來，一打撈，發現裡面竟然埋着一具女屍。”
頓了頓，警長繼續說道：“令妹掉下去的地方，就是這屍體的藏身之處。那淤泥已經堆積了好幾年，是很難被河水沖刷走的，要不是令妹在那淤泥上面拼命掙扎，把下面的淤泥給踩開了，也不會很意外地掀開淤泥表面，讓羣衆發現那下面的屍體。”
“啊？原來是這樣。”歐陽天明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半天都不開口了。
“我這次過來，一是想看一下令妹的恢復情況，等她清醒後，問一下她當時還看到了什麼。這第二個嘛，就是想讓歐陽先生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我，我不去你們警察局，不去！”歐陽天明緊張地擺着手。
“歐陽先生，你不要緊張，我們只是讓你去辨認一下那具屍體。”警長卻根本沒有給歐陽天明拒絕的機會，“嚴曉雯沒有父母，沒有親戚，她生前關係最密切的人，就是你，歐陽先生！”
天白可以感覺得到，這警長似乎在懷疑歐陽天明。
作爲警察，只要是死者身邊的人，都會懷疑一遍，這，就是他們的職業習慣。
“那，那好吧。”歐陽天明只得同意了，“可我妹妹怎麼辦？我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這位齊先生，你能否留在這裡呢？我帶歐陽先生去一下就回來，麻煩你在這裡看好這位小姐。”穆迪把頭轉向了天白。
“沒問題啊，你們儘管去吧。”天白道。
“歐陽先生，請吧。”
歐陽天明看了看天白，突然說道，“不，不，我要天白跟我一起過去！”
“啊？”天白也吃了一驚。
“我一個人不想過去。”此時的歐陽天明卻顯得很無助，“我爸媽等下就過來了，我也已經請了護工來照料美麗。天白，你跟我走！”
他的口氣，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天白看到他的眼神，卻感覺有點奇怪。
歐陽天明似乎根本就不想讓自己和他妹妹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他這是故意要把自己從這裡趕走。
“好吧。”天白只得點了點頭。
“那行，你們就跟我一起過去吧。”警長轉過身，就走了。
就這樣，天白陪着歐陽天明，來到了警察局的法醫鑑定中心。
在這裡，歐陽天明終於看到了那具女屍，當然，天白也看到了。
這個穿着一件沾滿淤泥的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身材還是不錯的，只可惜，她的臉、手腳都被泡得腫大了起來。
尤其是那張臉，早就泡得如恐怖片裡的胖頭鬼一樣，面目全非了。
可即便如此，兩個男人還是看清楚了這女子的大致容貌。
確實，這嚴曉雯的五官，和“如雲”的五官還是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這是一個已經變得很醜的美女了。
“是她嗎？”穆迪警長問道。
歐陽天明點了點頭，突然，他開始嘔吐了起來。
吐過之後，他大喘着氣，面色越發黯淡。
“天明，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啊！”天白拍着天白的肩膀，安慰道。
“歐陽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明你女朋友的死因的。這樣吧，你還是先回去。改天，我們有需要，還會來找你和令妹瞭解情況的。齊先生，你就帶他走吧。”
在天白的攙扶下，歐陽天明顫巍巍地走出了法醫鑑定中心的太平間。
可一上車，歐陽天明就又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