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外地牌照的黑色悍馬停在紅綠燈停止線前面,它的左右兩側的一輛奧迪轎車和一輛寶馬suv的駕駛員忍不住扭頭看過去——跟人家一比,自己的車就像火柴盒一般可笑。
當下紛紛心裡暗暗道,一會得離着遠些,颳了蹭了自個兒重傷人家指定皮都破不了。
卻說這悍馬的駕駛員也許是不熟悉道路,於是她放下車窗,摘下大墨鏡,微微伸了伸脖子張望着繁華路口周邊的地標建築物。
“喲,還是個大美女!”
兩邊的車主眼珠子馬上就盯着不願意離開了。霸氣的悍馬配美女,觀感上的刺激是強烈的。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魏鎮華多次拜訪邀請出山擔任槍團公司首席執行官未果,李麥打算親自前往卻沒來得及動身的詹天琪。
詹天琪擡眼就看到了路口前方那棟別具一格的大廈上面掛着幾個楷體大字——巔峰廣場。
是這裡了。
綠燈亮,詹天琪鬆開剎車一腳油門,悍馬轟鳴着出去。左右兩邊看得眼睛都直了的車主被後面不耐煩的車主喇叭催促,忙不迭的放手剎掛檔啓動。
把車停在廣場前面的露天停車場上面,詹天琪跳下車,一身職業裝高跟鞋,領這個灰色的包包,這一下車,那先伸出來的大長腿首先就吸引了過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目光。
一四眼男穿着白色的襯衣看樣子是在巔峰廣場上班的,腳步匆匆地朝入口走去,扭着頭盯着詹天琪套着絲襪的長腿看,“嘭”的一下,這貨一頭就幹在了那粗大的承重柱上面。哎喲尼瑪頓時一個大包,引起路人竊笑不已。
詹天琪彷彿習慣了這些目光,鎖了車就邁着大長腿咯噔咯噔的走向入口。忽地聽到天上有發動機的聲音,擡頭一看,一架路南公司塗裝的直升機緩緩下降高度,看樣子是在樓頂降落了。
看來這個南港的發展速度比預想中的要快許多,詹天琪暗暗想着,南港她是有些年頭沒來了,她的主戰場在珠三角那邊。但南港作爲一個無論是雞的屁還是人均收入抑或是經濟架構,南港幾年前都是超越了省府的存在,做生意的誰忽略南港誰就死得很慘。
於是,詹天琪也是時不常的會有過來這邊談生意什麼的,但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即便她退隱之後一直住在鄰市,但從未踏入過南港一步。
今天開車一路走過來,的的確確發現了更大的變化。總得來說,南港除了經濟之外,其他方面的發展都走到了其他城市的前頭——從一個小小的下水道井蓋就能看出來。
詹天琪走到大堂服務檯,摘下大墨鏡,低頭看着前臺妹紙,問,“你好,請問槍團公司在幾層樓?”
那前臺妹紙也算是身材高挑了,看詹天琪得尼瑪仰着頭,這詹天琪一米七六加個高跟鞋直奔一米八去了,給人壓力之大也只有當事人才能深切體會。
前臺妹紙笑容很不自然地客氣說道,“在十三層。”
詹天琪問:“整層嗎?”
“是的,整個一層都是他們的。”
“哦,謝謝。”
詹天琪擡起長腿就朝電梯走去,心想着,不用去問,她一掃眼就能從外觀佈置看出巔峰廣場是一個什麼標準的寫字樓,能在這裡弄整個一層樓辦公,槍團公司的實力也就可見一斑了。
自然,一路上是少不了驚訝的目光隨身。幾個在等電梯的男男女女,一看見詹天琪在邊上站着,女的就悄無聲息的移步到隔壁電梯,男的就有意無意地靠近了一些,想要近距離親近下現實中的女神,還是身材如此高挑的職場女強人範兒。
剛纔撞了柱子的四眼男揉着腦袋,看詹天琪的目光都要泛出水來了,恨不得馬上跪在地上給詹天琪就愛這樣被你征服地唱起來。
花開三支,全都要表。
卻說李麥帶着拉娃和裴小帥還有秋香下了直升機,李麥就吩咐裴小帥把秋香送到李閒那邊去,剩下的事情李閒自然知道怎麼做。然後有地勤人員幫着把拉娃的行李給送到下面的酒店去。
李麥在巔峰廣場下面的酒店給拉娃安排了住處。
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李麥說,“拉娃,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吃飯我給你打電話,打你房間電話。”
拉娃卻是搖着頭,很陌生地打量着周遭,說,“我想跟着你。”
李麥看着她,狠不下心來把她從身邊趕走,人在異鄉的感受是恐懼的,到處都是不同膚色的人。李麥也看出來了,這拉娃年紀雖然比他還要大上個兩歲,但實際上也許因爲環境的原因,人很單純。
“好吧,帶你參觀參觀我的公司。來趟中國不容易,總得做點什麼。晚上有時間,我再帶你轉轉夜市。”李麥笑着說,“對了,我有一個兒子,很聰明很可愛,能說會道,晚上讓他給你當導遊。”
“兒子……”
電梯來了,拉娃低聲唸叨着,目光暗淡了一下子,隨着李麥進電梯。
李麥和拉娃的速度比詹天琪快些,因此李麥和拉娃到公司的時候,詹天琪纔剛進電梯。
卻說公司這邊,翟若男坐在李麥的大班椅上無意識地轉着圈,有人敲門,她扶住桌沿停下來,說:“請進。”
田軍推開門,看見這一幕微微愣了愣,然後笑着說道,“翟小姐,麥哥回來了。”
翟若男急忙站起來。
田軍微微一笑,退出去。
李麥走進來,拉娃挽着他的胳膊。
田軍帶上門,苦笑着搖了搖頭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裡出奇的安靜,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的,李麥的表情則是沒什麼變化。
翟若男盯着拉娃看,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外國女人真漂亮身材真好,第二個反應就是濃濃的醋意——外來的狐狸精!
拉娃看她,則平淡許多,心想,這個短髮女人真好看,比其他中國女人要高些,胸圍也大許多,她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李麥的辦公室還坐在李麥的位置上。
“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李麥看着翟若男問,然後輕輕推了推拉娃的後背,說,“你先休息一下。”
那體貼的樣子讓翟若男覺得一陣陣的噁心和氣憤。
拉娃乖乖的走到會客區那邊的沙發那坐下,坐下的高度都讓翟若男自卑。
“她是誰?”
翟若男語氣不善,問道。
李麥眉頭皺了皺,還是回答道,“一個朋友。”
“我看是出來賣的吧。”翟若男冷冷地說。
李麥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若是不知道拉娃的身份,他或許感覺沒那麼強烈,但是知道拉娃是鮑里斯的孫女之後,就不一樣了。剛剛胡文兵發來信息,已經確認了拉娃的身份,的確是鮑里斯的親孫女。
常人很難理解軍人之間的感覺,即便是一個年輕的中國軍人和一個已經故去的前蘇聯軍人。因爲父輩的關係,在莫斯科眼裡是叛徒的鮑里斯,在李麥的眼裡,卻幾乎是一個英雄的存在。
對共和國而言,鮑里斯的功勞怎麼評價都不過分,即便他的確是收了很多很多的錢才那麼幹。
再怎麼樣,鮑里斯也是前蘇聯軍隊掌管過最龐大陸空集羣的將軍,是全世界情報機構以及相關機構都重點關注的人物。而拉娃,是名副其實的名將之後。
這麼一個女人,因爲悲慘的遭遇毅然賣掉自己,與心甘情願爲了快速掙錢走進這個行當的女人,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說得嚴重些,翟若男說拉娃是出來賣的,會讓他產生父輩受到了侮辱一般的氣憤。自己的父親怎麼會和一個孫女當妓-女的人合作呢?
終於,李麥還是忍住了,說道,“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翟若男繞過辦公桌走到李麥面前,盯着李麥的眼睛,眼中有些淚光,語速很慢地問道,“李麥,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看着她,李麥說,語速也很慢,“你是浩浩的小姨。”
“呵呵!”翟若男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是上趕着幫你帶孩子的,你還省了請保姆的錢。真好,真行,李麥你真行。”
眼看就要攤開了說,有人敲門,田軍推開門,看見眼前這一幕,心裡暗暗道了一聲魯莽,卻不得不彙報道,“麥哥,有一位詹天琪小姐找你。”
李麥轉身,問,“詹天琪?什麼人?”
田軍低聲解釋了一句,說,“就是魏副總提過的候選ceo。”
一拍腦門,李麥頓時又驚又喜,說,“我想起來了,她怎麼會主動上門了呢,快請她進來。”
“是。”
這個無意的安排,又惹出了點事情來。
但見田軍引着詹天琪進來,頓時三個女人就相互警惕地對視了起來,拉娃也不禁緩緩地站起來,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居然沒有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逼人氣勢的職場ol的高。
翟若男的心裡就更不知滋味了,身材臉蛋氣勢,她既比不上拉娃,也不及詹天琪,頓時心中那股自卑更加的強烈了。一個打小就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孩一連遭到兩次這樣的打擊,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看着詹天琪,李麥也目光呆了呆,尼瑪這身高也太高了點,穿着高跟鞋的詹天琪足足比李麥高半個腦袋。
身高恐怖也就算了,氣場還那麼強大還長那麼漂亮,說實話,李麥也是很驚訝的。
搞得李麥一度懷疑——請她來會不會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