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結束之後,大批的人流涌向基德斯,說的話簡直就像是錄音機重複一樣,無非是些祝賀什麼的。
看着基德斯欲哭無淚的樣子,藍厲豐慶幸,自己沒做錯,幸好把這個位置丟給了他,不然現在倒黴的就是自己。
“你在笑什麼?”
諸葛青青覺得藍厲豐的笑很邪惡,一定有陰謀,難道說他想在這場宴會上打什麼主意?
“沒什麼,只是覺得基德斯有點兒可憐。”
可憐,諸葛青青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不然就是藍厲豐喝醉了,基德斯現在可是鼎席的太子,而且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不是以前那個傳言中的太子。
“你是不是喝醉了?”
藍厲豐就知道到諸葛青青不相信,諸葛青青沒有在他們這個世界中走過,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苦楚。
“蘿絲文娜,要不要過去問候一下我們的太子爺,此時的感受。”
諸葛青青半信半疑的和藍厲豐走到了基德斯的身邊,一看到藍厲豐,基德斯幾乎是僵持性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瞬間,幾個想要靠近基德斯的人知趣的停下了腳步,現在過去好像有點兒危險。
“祝賀你,十三少,不,太子殿下。”
藍厲豐真是覺得自己沒罪找罪受,這樣看着基德斯的眼神,他想要忍住不笑是件很辛苦的事情,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喝酒,不然嗆着就不好了。
“謝謝了,四哥。”
基德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如果不是因爲這場宴會特殊重要,基德斯覺得自己有可能立刻在這裡咬死藍厲豐,都是因爲他,幹嘛把這個位置推給他,他到清閒,再過幾天就要回到國內,遠離這裡了。
“基德斯,你的態度有點兒奇怪,說真的,這個位子多少人想得都得不來,你怎麼好像還很不願意似的。”
基德斯無語,幹嘛把這個迷糊妞弄到他面前來,不知道他看見諸葛青青過敏嗎。
“那你來試試。”
基德斯的一聲怒吼讓這個宴會瞬間安靜,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太子這是怎麼了?
基德斯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着這裡,瞬間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諸葛青青和藍厲豐的笑容也僵持在臉上,太子殿下,現在您準備怎麼辦?
“這個酒真的很烈。”
基德斯指着自己手裡的酒杯向大家解釋着。
只是一秒鐘,宴會便恢復了之前的氣氛。
諸葛青青驚歎,不愧是太子,一句話就將尷尬的局面化解,有一套。
很快大家就遺忘了這個小插曲,不過,藍厲豐和諸葛青青可是爲了忍住笑,吃了不少苦頭。
最終在基德斯的怒視下,他們兩個提前離開了宴會。
“基德斯還真有太子風範。”
諸葛青青讚賞的說了一句,如果換做是她,那種情況,她絕對做不到那麼冷靜,也絕對不可能想出那麼好的辦法。
“那是,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傳言,說基德斯是未來鼎席的太子呢。”
現在鼎席的最後一個問題也塵埃落定了,他也要準備離開了,太久沒有回去了,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樣的變化,軒轅子離有沒有變化?
諸葛青青經常說他是個妖孽,五年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五天一樣,藍厲豐很想看看,五年對於軒轅子離是多久的時間,不過大概,會跟他是差不的結果。
鼎席,再回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最好時間久一點兒,其實在哪兒都一樣,他們這樣的人,註定了與平靜無緣,只能是在奔波中勞碌,紛爭中掙扎,直到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一切纔會徹底結束,又一場紛爭注
定會隨着藍厲豐一起回來。
飛機準時將藍厲豐帶向了遙遠的太平洋彼岸,他即將回到那片自己長大的土地上,他的記憶中,有二十年的時間留在那裡,只是最近這八年,他纔來到美國,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很懷念中國的生活。
這裡的環境,風俗,習慣,都是他所喜歡的,國外那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模式,讓他每一天都沉浸在回家的慾望中。
家?藍厲豐苦笑,到底哪裡纔是他的家,他的家似乎太多了,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家,過去的八年裡,他的家早已經支離破碎,自從父母去世之後,藍厲豐就再也沒有家了。
一個人在世界上飄零,從這裡在飄到那裡,到現在都沒有他停留的地方,每次一到晚上,聽到別人說要回家,他就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每次走出大門,藍厲豐都感覺前面一片迷茫,似乎他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因爲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冰冷,沒有人在等待着他回家。
豪華的房子,卻缺少了最讓人溫馨的氣息,沒有父母的期盼,也沒有家人的關心,即使他一連幾天不回去,也不會有人問他在哪兒。
七汀經常跟他說,家是負擔,是拖累,就是因爲沒有家,所以他纔沒有加鎖,遇到危險可以隨時離開,不用顧及任何人,任何事。
但是每次一看伊格特,藍厲豐都會有種莫名的失落,他和軒轅子離的年紀只差三個月,可是他已經有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兒子,他現在的努力都是有方向的,可是自己呢,到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
再次回到久違的家鄉,藍厲豐的心情好了很多,飛機上想到的事情被他暫時放下。
總算是又回來了,五年了,確切的說已經八年了,自從父母去世之後,自己就去了美國,五年前雖然回來了一段時間,可是中間只有八個月,結果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這次自己似乎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也不錯。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之後,藍厲豐似乎並不着急去查看萬亞達的情況,他的理由就是,萬亞達已經擱置了五年了,不在乎多擱置一兩天。
京都,他早就想來這裡看看,雖然來過幾次,可是每次都是匆匆而過,並沒有好好地欣賞一下這座皇城。
七汀覺得他做了一個很不靠譜的夢,本來以爲回到這裡世界會變得很精彩,結果卻是更加灰暗。
這位少爺到底是回來幹什麼的,堂堂萬亞達跨國集團的總裁,居然在大街上閒逛,真是不像話,看到那些女人猥瑣的眼光,七汀就像乾脆找個麻袋把藍厲豐塞進去讓後拎回去算了。
“藍少,我們回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們不是回來替京都檢查他們的馬路是不是合格的,這個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你呀。真是,要我怎麼說你呢,過一段時間會忙到讓你喘不過氣來的,在此之前,好好的輕鬆一下不是很好嘛。”
輕鬆等於落後,少爺你懂不懂啊,對於一個殺手而言,輕鬆的生活跟他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
“少爺,我的職業就像是逆水行舟,在不前進,我就要被衝到黃河裡去了。”
藍厲豐是在步量這裡的馬路有多長嗎?要是這樣他早說,自己帶把尺來不就行了,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刺激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開始啊?
這片土地自己雖然沒有生活過,但是他距離自己長大的地方很近,每次來這裡,藍厲豐更多的時候是在懷念自己的父親,以前,父親經常會帶自己來這裡,只是每次,父親在家的時間都太短,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他,直到父親去世,藍厲豐才知道自己的父
親是做什麼的。
父親剛剛去世的那段時間,說真的,藍厲豐恨透了軒轅子離,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之後不久,母親的去世帶給了他更大的打擊,對軒轅子離的仇恨也越來越深,誰能想象,像他這麼恨軒轅子離的人居然會對軒轅子離的兒子那麼好。
“少爺,這裡的馬路怎麼樣?”
藍厲豐詫異,七汀在幹什麼,這跟馬路有什麼關係?難道馬路上有什麼?
看着七汀聚精會神的觀察着馬路的樣子,好奇心驅使藍厲豐一起過去看,可是沒什麼特殊的呀。
“七汀,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這裡的馬路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魔力。”
七汀連頭都不擡,就那樣看着地板,藍厲豐真的有點兒糊塗,七汀到底在看什麼?
“馬路哪會有什麼魔力。”
藍厲豐真的是糊塗了,記得七汀不喜歡玄幻小說,爲什麼會覺得這裡的馬路有魔力呢?
“少爺,原來你也覺得這裡的馬路很普通啊。”
七汀驚訝的表情看着藍厲豐,像是在問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當然了,馬路本來就沒有什麼魔力,你該不會是在研究玄幻小說吧?”
七汀搖搖頭,他是從來都不看小說的,那會很浪費他的時間。
“我是在研究你。”
藍厲豐想要揍扁七汀,研究他看馬路幹什麼,還有他有什麼好研究的。
“你研究我幹什麼,另外我在這裡,不在馬路上。”
藍厲豐很不滿的提醒着七汀,他要研究搞錯地方了。
“你和馬路要放在一起研究。”
可惡,他跟馬路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螞蟻,在馬路上趴着。
“七汀,你什麼意思。”
藍厲豐有些憤怒,這小子不跟他作對是不是就覺得生活特別無聊。
“我在研究,這個馬路要是沒有魔力,爲什麼藍少你會把車停在一邊跑到這裡來走馬路。”
藍厲豐差點沒直接被七汀的這個回答給嗆死,還有一口氣已經是他命大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呀。
他只不過想要好好的看看這裡,坐在車子裡走得那麼快,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因爲他知道,他清閒的時間是很短暫的,這個留下最多父親記憶的地方,藍厲豐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呵護。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李清照的這首詩不知不覺的浮現在藍厲豐的記憶裡,記得以前自己最討厭這些,覺得那些詩裡說的跟自己毫無關係,浪費時間去學簡直就是浪費青春。
可是現在,藍厲豐終於感覺到了,他們是多麼的神奇,能夠把這麼多無限憂愁用短短的幾句話形容出來。
物是人非,一點兒都沒錯,人還是那些人,可是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七汀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着藍厲豐,以前好想聽藍厲豐說起過,他的父親經常會帶他來這裡,可是每一次都是他還沒有玩夠,他的父親就因爲自己要離開而不得不帶他離開,每次,藍厲豐都會因爲這件事和父親生氣。
等到他在大一點兒的時候,就和父親越來越疏遠,有的時候看到父親嘆氣,他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他不管自己,爲什麼他還要嘆氣。
一切都是在藍子越去世之後才改變的,藍厲豐現在走的這條路也是因爲父親去世,如果藍子越還活着,一定不會讓藍厲豐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