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對於司機的這樣一種言論頗有同感,因爲,好與壞,善與惡只有一線之分,跨過去就是惡,退回來就是善,究竟有多少人沒有走過這一念之間,秦朗不知道,也無法知道,這個世界竟然變得如此紛亂複雜,看着長相敦厚老實的背後竟然是滿腹的陰謀,看着長相醜惡的人,有可能有一顆善良天使的心。比如說黃恩波跟自己提過的那個胭脂,本來以爲在那種地方不可存在有良知的女人,可是胭脂的做法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秦朗覺得自己如果有一天發達了,一定要好好的回報一下這個女人,想到這裡,不僅啞然失笑,因爲,他覺得自己的這種機率太小了。
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秦朗和黃恩波帶着兩個人下了車,上了樓。
樓房還是那種比較老舊的住宅樓,樓道昏暗逼仄。
六樓的門口,黃恩波停下了腳步,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人,看見門口的這種狀態有些發懵。
黃恩波並沒有跟老婆解釋這件事,而是一腳把禿頭踹了進去。
秦朗學着黃恩波的樣子也把辮子踹了進去。
房門被燕子重重的關上了,禿頭和辮子兩個人這時候掙扎着把蒙在自己臉上的衣服扯下來,驚恐萬狀的看着房間裡的幾個人。
黃恩波的老婆問燕子怎麼回事,燕子說:“媽,這兩個王八蛋欺負我了。”
“草泥馬。”黃恩波的老婆跑進了廚房,揮舞着一把鋒利的菜刀要拼命。
秦朗趕緊過來把他攔住了,黃恩波瞪着眼睛說:“滾”。
黃恩波老婆和燕子都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黃恩波坐在了沙發上,看着面前蹲着的禿頭問:“知道我是誰不。”
禿頭說:“不知道。”
黃恩波一個嘴巴過去,禿頭翻了一個跟頭,嘴角頓時流下來鮮血。
黃恩波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下了錄音的鍵子,說:“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誰在背後指使你們這樣幹。”
禿頭剛想說話,旁邊的辮子這時候罵了起來:“草泥馬的,別跟我裝比,信不信我讓你保不住吃飯的飯碗。”
秦朗最看不起這樣狐假虎威的人,沒等黃恩波站起來,直接正反給他開了兩個嘴巴。
“大哥,說實話吧,不然他們不能放了咱們,爲了別人的事情犯不着啊。”禿頭在一邊央求。
“ 放屁,你以爲咱們出去了能有好日子過嗎,那些人還不弄死咱們。”辮子說。
秦朗把黃恩波老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菜刀拿了起來,抓過來辮子的手用腳踩在了地上,說:“草泥馬的,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剁了你這隻手。”
辮子瞪着秦朗,說:“草泥馬,你隨便,你要是不剁,你就不是你媽生的。”
秦朗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涉及到自己的母親,因爲小時候這句話他都聽夠了。
還記得小時候,放學,路過一大羣人的時候,有一個頭上長癩的光棍拉住了秦朗說:“小兔崽子,你說,你老孃是不是騷貨。”
秦朗想都沒想,回敬了他一句:“你娘纔是騷貨。”
癩頭有些掛不住勁,本想在這些個女人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沒想到居然讓一個小毛孩子給罵了。
坐在樹蔭下的女人們鬨堂大笑,有的指着癩頭竟然笑說不出話來。
癩頭打了秦朗一個嘴巴,惡狠狠的說:“小兔崽子,說,你媽是不是。”
秦朗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就像一隻要發瘋的小獅子。
兩隻小手被癩頭死死的攥着,儘管他努力的想要掙脫,可是他的力氣太小了,根本無法掙脫。
情急之下,秦朗一口咬住了癩頭的胳膊,一股子鹹滋滋的汗味裹攜着臭哄哄的味道讓秦朗差一點沒吐出來。
可是他忍住了,像一頭獅子一樣咬住了獵物。
癩頭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疼的哇哇亂叫,旁邊的女人們更是笑的前仰後合了。
癩頭覺得自己徹底的丟了面子,騰出來一隻手狠命的打着秦朗的嘴巴。
可是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秦朗就是不鬆口,他甚至聽到了牙齒進去皮肉裡的聲音。
一塊肉從癩頭的胳膊上活生生的被秦朗咬了下來,然後吐在了地上,癩頭早就忘記了他剛開始想要幹什麼了,只是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罵自己爲什麼要惹這個狗崽子。
今天,辮子又一次觸了秦朗的眉頭,接下來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錯了。
秦朗並沒有用菜刀剁下來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從生氣變成了微笑,只是那種微笑彷彿是從地獄裡出來的,帶着無盡的寒意。
辮子對於這種危險還是有預感的,可是已經晚了。
秦朗抓住了他的食指,一點一點的掰成了九十度。
辮子開始痛苦得嚎叫,禿頭的表情非常的滑稽,鼻子眼睛嘴已經聚攏到了一起,嘴裡不停的吸着涼氣。
秦朗並沒有因爲辮子的嚎叫而停下來,而是在手指過了九十度以後,突然用力,清脆的折斷聲讓禿頭閉上了眼睛,心說,我的娘啊,這個老大太恐怖了。
辮子疼的暈了過去,秦朗從冰櫃裡拿出來一瓶冒着涼氣的礦泉水,倒在了他的臉上。
辮子哼哼着從痛苦中醒了過來,看到的是秦朗上翹的嘴角。
“好了”黃恩波說。
黃恩波不想讓這個年輕人因爲自己的事情而重新牽扯進去,所以出面制止。
秦朗擺了擺手,說:“不用你管,出了事情我自己擔着。”
辮子的中指已經被秦朗握在了手裡,和上一次一樣,過了九十度的時候,咔嚓一聲又斷了一個手指。
辮子又一次暈了過去,秦朗依舊又用冰水把它弄得醒了過來。
辮子徹底的屈服了,過一會算一會吧,如果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十個手指全部都要廢了。
辮子的手不停的痙攣着,疼的要命,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
“大哥,饒命,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辮子有氣無力的央求着。
秦朗笑了笑,拍了拍辮子的腦袋說:“下一次記住了,說話不要帶着別人的父母。”
辮子傷心極了,心說,草,沒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