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峰端着手槍,直奔陳巖而來,不無威嚴地喝道:“警察,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嘴裡這麼說着,其實嚴峰最希望陳巖反抗,正好以襲警的藉口開槍。即便打不死這個情敵,也要把他打殘廢,再也沒有能力給他競爭。
如果放在平時,陳巖絕對不吃這一套。憑着陳巖的本事,嚴峰手裡的槍與燒火棍沒有什麼區別,一腳就可以給他踢飛,接下來肯定是要拿這個公子哥當靶子。
不過,陳巖今天表現的非常配合,聽到嚴峰的命令,迅速舉起雙手抱住了頭,老老實地蹲在了地上,人畜無害地說道:“嚴警官,我沒動。”
看到陳巖的這個舉動,嚴峰微微一愣。據說這個傢伙身手不錯,而且桀驁不馴很有個性。這個情敵的現場表現,與傳說不相符啊!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嚴公子又釋然了,不屑地一笑!在黑洞洞的槍口之下,這個小小的民營老闆也嚇破了膽子,根本不敢反抗,只有束手就擒!
嚴峰早就調查了陳巖的背景,父母都是鄉鎮衛生院的小醫生,在西京沒有任何背景。這樣的一個標準草根吊絲,有什麼資本與堂堂副市長公子鬥? шшш•тt kǎn•¢○
看着陳巖蹲在地上的形象,嚴公子心裡很舒坦,真想馬上掏出手機給陳巖照幾張,然後給林薇發過去,讓西京第一美女看看陳巖的光輝形象。有了這樣的形象,看看這位吊絲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林薇。
陳巖今天不是嚇破了膽子,比嚴公子強十倍的對手都見過,一個個小小的警察,還沒有這個本事。之所以這樣做,而是找到了一絲戰機,準備借用一下軍方的力量。
蔣作鵬的動作比嚴峰快了一步,已經把歐陽軍長踹到在地,並且上了手銬,而且是蘇秦背劍。
這兩個傢伙不知道歐陽軍長的身份,陳巖卻是瞭解的一清二楚。一看歐陽軍長被戴上了連體手鐲,陳巖靈機一動,乾脆不反抗了,看看這位嚴公子怎麼收場。
“混蛋你們這樣做是要承擔後果的!我再聲明一遍,我是西北軍區A集團軍中將軍長歐陽玉峰,讓你們的領導出來見我。”
被警察戴上了手銬,歐陽軍長氣的渾身抖。可是,蔣作鵬卻不管他那一套。這個大塊頭身高在一米九以上,以前是西京體育學研武術系的學生,專門練散打的,功夫也達到了黃階初段的水平。
蔣作鵬正是最強盛的時候,歐陽軍長已經是六十歲的老人,早已多年沒有參加過實戰,最多打打太極拳保健,哪裡還是這個傢伙的對手。
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把歐陽軍長的聲明當回事。一聽歐陽軍長說自己是中將,蔣作鵬掄起巴掌,“啪”
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歐陽軍長臉上。罵道:“老傢伙,真是越說你胖,你越喘了!還他嗎的中將,你見過中將怎麼走路嗎?給你一巴掌讓你清醒清醒,省的再說胡話!”
歐陽軍長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活了六十年,今天不僅第一次被戴上了手銬,而且還第一次被人家打臉!歐陽軍長怒吼一聲,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嚴峰正準備給陳巖戴手銬,猛然聽到了歐陽軍長的怒吼,心裡頓時一驚!
“鵬子,別衝動!”嚴峰的頭腦比蔣作鵬好用多了,現在突然感覺什麼地方好像有點不對。
現場出現一把正宗軍用九二式手槍,還有一個自稱中將軍長的老頭……這事兒蹊蹺啊。而且,陳巖今天的表現,也有點出奇地反常,這裡面是不是有貓膩?如果真的出現了軍方的大佬,那就麻煩了!
嚴公子在西京可以橫着走,不過,這位公子哥也非常清楚,什麼人可以放心欺負,什麼人卻是自己惹不起的。一旦得罪了手眼通天的人物,老子的那頂官帽可罩不住他。
但是,嚴峰的叫停還是晚了一步,蔣作鵬大手小蒲扇一般大小,練過功夫的人,手勁又很大,一巴掌下去,歐陽軍長臉上立時出現五道清晰的指痕,一絲血跡從嘴角流了出來。
歐陽軍長這時候反而不怒了,冷冷笑道:“好,好,打的好!你竟然敢打我!”
一看老頭不但不服氣,還挺着脖子嚇唬自己,蔣作鵬頓時怒氣衝頭,甩手又給了歐陽軍長一個大耳瓜子,嘴裡罵道:“打得就是你,怎麼樣?你還想告老子。等回到警局之後,我讓你褪層皮。”
發現歐陽軍長連着吃了兩個嘴巴,陳巖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救你,只是想讓你們這些大佬體驗一下生活。有了今天的這次遭遇,你們就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兇惡,底層民衆是怎麼忍氣吞聲的。
嚴峰感到有些莫名煩躁,不知咋的心裡有些不安寧,心跳明顯有點加快。嚴峰擺擺手,說道:“鵬子,注意政策,只要人犯不反抗,就不要再動手了。”
看到蔣作鵬大打出手,彪爺一邊吐着菸圈,一邊感慨地說道:“穿上這身警服,就是牛氣,可以正大光明地打人。行了,只要被他們逮進局子了,這些傢伙們就老實了,我們明天繼續來強拆,看看還有那個老不死的敢攔着!”
彪爺話音剛落,隨着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又是幾道刺眼的光柱射過來,緊跟着是開門關門和雜亂的腳步聲,大批黑影以極其迅猛的度搶佔了制高點,並且將他們包圍起來。手電光柱亂射,隱約能看見迷彩服和軍靴。
看到這個情形,彪爺的胖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不愧是常務副市長的公子,嚴峰真他嗎會擺排場,就松樹原的幾個刁民,已經來了十幾個警察,現在竟然又調動了武警,簡直是殺雞使用宰牛刀。
“嘩啦啦”一陣亂響,伴隨着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響起,有人厲聲喝道:“裡面的人聽着,把槍放下手舉起手來!”
彪爺和他的手下很配合,擔心武警誤傷了自己,連忙老老實實地舉起了雙手,並且用雙手抱頭,面對着汽車蹲在了地上。這些混混都是幾進宮的人員,對於特殊部門的規矩,他們早就非常熟悉。藝多不壓身,現在又用上了。
發現突然來了這麼多援兵,嚴峰掃了防暴隊員們一眼,頓時面面相覷,茫然看着四周,幾十頂鋼盔閃着寒光,自動步槍黑洞洞槍口瞄着他們,這唱的是哪一齣?
嚴峰自然比彪爺要高明許多,馬上就辨認出來,來者不是武警,而是正規部隊。看清了對方的身份,嚴峰頓時感覺心裡一沉,難道真的遇上了軍方的大佬!
“千萬別誤會,我們是警察!”嚴峰一邊喊着,一邊把手槍丟在了地上。自己手裡的這種警用手槍,在軍隊的自動步槍面前,那就是燒火棍。嚴峰不敢與他們玩貓膩,趕緊繳械。其他警察一看嚴公子都老實了,也乖乖把槍丟在地上,舉起了雙手。
唯有蔣作鵬反應慢了半拍,一手扭着歐陽軍長的胳膊,瞪着眼睛嚷道:“幹什麼、幹什麼,我們是警察,是辦案的,誰是你們帶隊的領導……”
一看這個傢伙不老實,而且手裡還拽着他們要解救的人質,幾個士兵衝上去二話不說,用八一槓的槍托狠狠砸在蔣作鵬的面門上,一槍托把他放倒,按在地上用槍頂着頭。
有人動手了,士兵們一擁而上,其他警察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全部被按翻在地,每人頭頂至少三把槍頂着。
按照A集團軍的通報,歐陽軍長很可能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恐怖分子手法多變,他們化裝成警察也非常正常。這些士兵看到嚴峰他們身上的警服,自然不會有任何忌憚,照樣對他們現揍不賒。
一箇中校軍官匆忙上前,從警察身上搜出鑰匙,連忙給歐陽軍長打開手銬。如果讓A集團軍的人看見,他們的軍長竟然被來了一個蘇秦背劍,不知道要發生多大的亂子。
扶起歐陽軍長,中校軍官小心翼翼地問道:“歐陽軍長,您沒事吧。”中校當然明白,自己這句話等於白說,歐陽軍長的嘴角還留着血,哪裡是沒事。
歐陽軍長打量一下他的肩章,發現是個中校,反問道:“你是那個部隊的?”
中校軍官敬禮說:“報告首長,我是西京軍分區副參謀長楊林生,今晚我帶班。”
歐陽軍長點點頭,指着趴在地上警察說道:“楊林生中校,我現在命令你,立即把這些犯罪分子抓起來!”歐陽軍長也是西北軍區黨委委員,自然有權命令一個軍分區的中校。
“是,保證完成任務!”中校答應一聲,給士兵們一揮手,特務連的士兵從警察身上搜出手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把嚴峰帶來的警察給拷了起來,一個個享受的都是中將待遇,自然是蘇秦背劍。
弄到最後,士兵們發現手銬不夠,還有一個傢伙沒有被拷上。這點小問題難不住聰明的特務連士兵,馬上又一個小兵接下來自己的鞋帶,把警察的兩個手往後一背,用鞋帶把兩個大拇指捆在一起,比手銬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