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杜寧可能幾乎沒有爲二十萬如此興奮過,雖然這根本不是他的錢。但是這不多的二十萬卻能爲海子村的村民們帶來一個嶄新的未來,這纔是他興奮的理由。
拿着批覆,楊杜寧感激地向李明生書記告別,出了裡間,他微笑着感謝陳同偉,並向他要了電話號碼,說改天請他喝茶,弄得陳大秘書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心裡詫異表情卻十分鎮定地答應了下來,因爲十年官場的浮沉,讓他覺得楊杜寧這人可交。
他正準備進裡間問一問李書記還有什麼事情時,還沒進門就聽到李明生自言自語笑罵道:“這臭小子,一高興就忘乎所以了,還得歷練歷練才行啊。”就這句話給陳同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此,連楊杜寧都不知道已經多了一個堅定不移的幫手——陳同偉。
楊杜寧不知這些,只是快步離開州委辦公大樓,回到了州zhèng fǔ辦公大樓。
他興奮地回到了秘書一科,看到全部都在,副科長楊曉在辦公室,蔣怡和甄承棟也在,跑隔壁科長辦公室一看,科長張立民也在,楊杜寧心情特別好,心裡一合計,乾脆今天大家一起吃頓飯,算是慶祝要到了錢,也是一個不能言語的散夥宴。
大家都高興的接受了邀請,尤其是聽到楊杜寧居然另闢蹊徑跑到州委書記那裡要到了二十萬,更是說今天要好好痛宰他一頓。
其實這時大家心裡感嘆各異,各有各的心思。這州委書記對他們而言,那是多麼遙遠的一件事情啊。這楊杜寧卻能從這樣的大人物手中挖出二十萬,太不簡單了。
自此,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楊杜寧,特別是楊曉,心裡就特別後悔在楊杜寧第一天上班時自己的表現了。他後悔自己當時爲什麼不提醒楊杜寧一句,那樣人家也會記個好啊。自己卻廢話了半天,讓楊杜寧自己去和李元放對了。
後悔歸後悔,這以後嘛,還是對人誠心一點,想必楊杜寧也不是個小氣之人。
其他幾人倒是沒什麼,就連一開始對楊杜寧有些不喜歡的甄承棟也沒了那種感覺,因爲他覺得楊杜寧對自己真沒什麼威脅,畢竟人家層次和自己相差比較遠,計較也沒什麼意思。關係處好了,不說會升什麼官的,至少不會被人揹後捅刀子吧。
辦公室裡好清閒,怪不得有人說一張報紙一杯茶,就是上班一天啊。環境很好,領導一般都不下來,大家隨意地聊着,連張立民科長也到了這邊辦公室,氣氛讓楊杜寧感覺很好,真的很好。
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大家開始準備出發了,楊杜寧專門跑去請雷小波科長和曲比阿沙一起共進午餐,雷小波今天中午有應酬,雖然去不了,但是也非常高興的表示了感謝。他怕是州zhèng fǔ第一個知道楊杜寧和李明生書記有關係的人了,也很高興楊杜寧能夠在自己面前仍然那麼謙和,這纔是一個幹大事者的表現啊。
阿沙一如既往地婉拒了,其實她對楊杜寧是有好感的,但是那好感卻怎麼也上升不到男女之間那種好感,只是把楊杜寧當作了一個有好感可以交往的同事而沒有其他的感覺。
楊杜寧也不強求,雖然同樣對阿沙有好感,但是他也還沒達到是美女就會撲上去那樣,適當保持距離也是不錯的。
秘書一科五人正好坐滿了楊杜寧的車,蔣怡坐在了副駕駛位置,原因很簡單,總不能讓她一個大美女到後排去和男人們擠吧。
五個人中的悶葫蘆甄承棟居然懂車,上車後居然小有發現,這楊杜寧的車雖然是桑塔納的外殼,而且有些舊撲撲的,但裡面的內飾卻完全跟低檔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並不豪華顯眼,但是處處體現着一種大氣。再聽車的發動機,也和一般的車不一樣,甄承棟這就聽不出來了。但是他下了一個結論,這車可是改裝過的。
華夏是嚴禁民用改裝車的,這車能改裝,而且能上到牌照,沒後臺背景是不可能的。
不過甄承棟不會聲張,這些事情爛在心裡就行了,反正現在就是跟楊杜寧搞好關係就行了,就算沒什麼好處,怎麼也沒壞處吧。
還是聽張立民的建議,車直接到了食爲天酒樓。
到了地點,張立民先下車去安排了,倒是楊曉悄悄告訴楊杜寧,這酒樓老闆和張科長有點關係,所以一般聚餐都在這裡,不過這裡也挺不錯,消費不高,但味道還不錯。
這倒是無所謂,反正到哪裡都是吃飯。
很快,大家就坐到了一包廂裡。菜也上得快,酒楊杜寧沒讓張立民點,從車裡拿了兩瓶飛天茅臺過來。
又是甄承棟,這個老酒鬼又從酒裡喝出了不同,這茅臺和他喝過的茅臺味道完全不一樣,淳厚、濃郁、綿長的醬香味在楊杜寧拿來的酒裡體現得淋漓盡致,喝了第一杯之後,那感覺真是不擺了,就一個字——爽。起碼是十年以上的陳釀了。
大家已經有過一次聚會的經歷了,也算是比較熟悉了,也都放得比較開,杯來酒往的,就連蔣怡也都喝了一杯,辣得在旁邊一直不停地伸出紅紅的小舌,滿臉紅暈,十分可愛。
楊杜寧再次感謝了大家,特別是張立民科長,雖然在要錢的事情上沒有幫上忙,但是他也還是盡力了。對楊曉,他也沒什麼意見,雖然沒幫什麼忙,甚至那次還有看熱鬧的心,但畢竟交淺言深是不可能的,也沒給自己下什麼絆子,自然也是熱情地敬了酒。
在華夏官場上,酒是特別能夠接近距離的一樣東西,這酒一下去啊,感情就近了,再加上大家也對楊杜寧沒什麼提防心,畢竟像他這樣的人,在州zhèng fǔ的工作就是一個過場,應該會很快放出去的,大家也就不會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自然也就沒有了隔閡,相處也就愉快多了。
最後,還剩下半瓶酒,張立民、楊曉已經不勝酒力,有些迷迷糊糊的,那甄承棟雖然好酒,但酒量也不大,楊杜寧乾脆直接給每人點了幾滴酒後,把剩下半瓶酒全倒進剛要來的一個空碗中,說道:“我這人啊,特別記情,大家相處這麼好,我不敢說能怎麼樣,但今天擱這裡一句話,以後大家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直接跟我說,只要能辦能幫我,我楊杜寧絕對不拉稀擺帶(蜀川話,意爲會盡力而爲)!”
然後,半斤酒一飲而盡,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每個人的心都嚇得顫了一顫,誰也想不到楊杜寧酒量這麼好啊。自然接着就是一片叫好聲。
該死的扮豬之人啊。
這樣子,怕是隻有蔣怡能夠回去上班了,辦公室沒人怕是說不過去,總得有人在那裡盯着吧。
楊杜寧叫服務員請來了食爲天的老闆,把張立民、楊曉和甄承棟都安排到了酒樓專門的休息間睡下,結了賬,再把蔣怡送到了州zhèng fǔ,再開車到了州財政局外,在等上班的時間裡,趕緊運功把酒氣給散了——雖然人沒醉,但是一身酒氣去辦事總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