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長一聽是州長公子報jǐng,這跑得比兔子還快,居然是親自出jǐng,帶着兩個手下,一溜煙便到了現場。
這可是去拉偏架了,這州長的馬屁可不是想拍就能拍上的啊,今天是天上掉餡餅啦。這一激動,連自己的呼機響了都沒有發現。
一到了現場,李海就發現了馬木呷的存在,看到他渾身上下**的一幅狼狽相,估計是這州長衙內吃虧了,李海心裡就盤算開了,今天怎麼也得幫這州長衙內找回這個面子纔不算錯過了這個機會。
也算是李海倒黴,剛從外省調動回來,求爹爹告nǎinǎi送東送西纔好不容易到了城北派出所任所長,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快參合到這種yù罷不能的事情中去了。
馬木呷看到jǐng察來了,這膽兒也就肥了,總不會這些人還會當着jǐng察的面動手吧。
再看來的jǐng察,有一個三級jǐng督,知道應該是所長來了,心下更是大定。
剛纔可是把馬木呷給嚇壞了,他平時也只是仗着老爸的身份搞些強買強賣當魚霸的事,手下倒是有一批兇殘的傢伙,自己平時是不動手的,今天遇到楊杜寧這種不怕事兒的,也是有些怕了。
李海自然先是到馬木呷面前報了個道,說明自己是城北派出所所長李海。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奴顏媚骨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覺得有些過了,楊杜寧這邊三人只是冷笑,也不言語。只有馬木呷欣然接受了李海的獻媚,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對着楊杜寧三人指了指,李海一副完全瞭解請你放心的模樣點了點頭。
一轉過身,李海便如同學了變臉這一傳統jīng粹一般,臉上笑顏盡去,變得非常嚴肅,對楊杜寧三人強硬地說道:“鑑於接到受害人報jǐng,只好請你們三人回去接受調查了。”說完對自己帶來的兩個民jǐng手一揮,“銬起來,帶回去!”
榮道行虎步一跨,擋在兩民jǐng面前,說道:“慢!這事情好像你都還沒了解,怎麼就要銬我們了?這不合理吧?”
李海嘿嘿一笑,說道:“現在是受害人報jǐng,你們是嫌疑人,當然得銬起來,不然你們跑了怎麼辦?”
“你白癡啊,要跑我們早跑了,真等你來我才跑啊?”榮道行知道今天來的這人偏袒馬木呷了,可自己這邊也不是粑貨,笑道:“你怕是沒資格抓我吧?”說完,從自己襯衣口袋裡拿出一紅sè本本,直接扔給了李海,示意他自己看。
李海打開一看,一個哆嗦,那冷汗就下來了。這人給他的小紅本本,只是一本軍官證,軍銜不高,也就上尉,可單位嚇人啊,華夏京城軍區特種作戰營一連上尉連長。特種部隊的啊,再說人家是軍隊的,這jǐng察可一般都不願意和部隊的打交道,傷不起啊,人家自己有紀律部隊,jǐng察系統插不了手的。
馬木呷也在旁邊,有些好奇地看到了這本本的內容,倒也沒什麼感覺,但也知道今天是銬不了這人了,於是湊着李海的耳朵說道:“這人我們放過去,不還有兩個人嗎?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都是軍官了?”
對呀,這軍官不能銬,其他兩人可以銬啊。於是又板起了臉說道:“你是軍官,不歸我們管,但是出了這事,你可是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去派出所協助我們調查,等下請你跟我們一塊去吧。”然後對兩個民jǐng說道:“把其他兩個人銬起來還回去。”
楊杜寧有些哭笑不得了,這李海怎麼是個一根筋啊,怎麼都還沒看出火sè,怎麼還堅持要銬自己啊。
這時粗中有細的榮道行再次開口了,走到李海面前,小聲說道:“李所長,咱們借一步說話?”
李海也想套套對方的底,於是跟着榮道行到了一旁,要聽聽他怎麼說。楊杜寧也隨他去了。
榮道行兩人到了一邊沒人處,榮道行對李海說道:“那個鼻青臉腫的人,可是沒動過手的,連話都沒說過,所以別動他,動他沒意義。而另外一個人,那涉及到軍事機密,你先決定聽還是不聽!”
李海這下有些坐蠟了,這不聽吧,搞不清對方底細,這聽了吧,又怕是自己不適合聽的機密,出了問題這可擔不起。這心中的糾結啊,可謂是千折百回。
最後,李海心中對權位的執念還是佔了上風,他決定聽一聽。
榮道行看到李海決定聽了,於是表情極其嚴肅地說道:“李海同志,我可以很正式的告訴你,另外一年青人,是我的首長。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了。而且,軍事機密不可泄漏,一旦確定是你泄漏的,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軍事法庭!”
李海此時退意已生,但是馬木呷那裡也得有個交待,只好又硬着頭皮回到了現場。
馬木呷不笨,看得出李海的變化,知道李海或許是被那個叫榮道行的軍官給嚇着了,這所長是靠不住了。但是李海上來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而且提出雙方就此瞭解,不再追究此事,好說好散。態度放得特別低,讓馬木呷有火也發不出來。
於是馬木呷揮揮手,說道:“算了,這事我自己來處理吧。”轉身進了水產鋪,用座機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今天的事情已經演變爲面子問題了,打又打不過,找來的jǐng察也被嚇住了,這面子只有自己找回來了。
正在這時,市局副局長黃天洪終於趕來了,因爲他給李海的呼機發了信息後,一直不見對方回電話,心裡有些慌神,這李海可是走通了自己這裡才放到城北派出所的,算來也是自己的人。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來一趟,也求個穩當。
到了現場,矮矮胖胖四十多歲的黃副局長看到兩邊都還好好地站着,知道事情還沒鬧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先給馬木呷打了個招呼,然後來到楊杜寧面前,和顏悅sè地說道:“這位小同志,想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要那麼衝動嘛,有事情大家商量着解決,好不好?”
楊杜寧倒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有這臺階下,何樂不爲呢?其實也不想才因爲得罪人被髮配了又去得罪自己最大的老闆,但有一條原則,如果馬木呷放棄低價收購海子村的魚這件事,那一切好說,如果還那麼囂張,自己也不會退縮,不就是一個州長嗎?
不過他很不爽開始李海的表現,不過人家領導都這樣和氣了,那就當沒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