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關你的事。”羅遊的表情看起來很沉重。
“爸,你還打算瞞着我?是不是我不回來撞見這一幕你就永遠把我瞞在鼓裡?”羅戈看起來十分不滿,語氣略微激動。他好像早就有點發現,現在只不過是證實了罷了。
江洛站在羅戈的身後沒有說話,這是羅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不好去幹涉。
“他們都是瞳師,你知道了也沒有用。”羅遊顯得無奈,“你也聽到了他們說的,最近小心點,我會去想辦法的。”說完羅遊就走出了院子,不給羅戈再發問的機會。
羅遊不說羅戈拿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羅戈剛剛放假的喜悅被這件事直接沖淡了,他握緊拳頭,不知在想什麼。
“羅戈,你沒事吧。”江洛出聲道。
“沒事。”羅戈回過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叔叔他也是爲了你好,你不用太過在意。”江洛安慰道。
“我知道。”羅戈擡頭望着天像是漫不經心,“就像他在擔心我一樣,我又何嘗不在擔心着他。我媽死的早,我就只剩下他這一個親人了。”
江洛在一旁看着,他知道這時候不應該說話。
“好了,讓你看笑話了。”羅戈的視線轉了回來,“我們進去吧。”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沒有父母也不算什麼壞事吧,早就習慣了。”江洛心裡想到,說到父母,他不自覺的想到了老頭。
“也不知道老頭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青月域的西溏鎮,一個鬍子拉碴,手上拎着一隻大酒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老頭打了個噴嚏。
“啊欠,哪個混蛋又在念叨老子了。”老頭罵罵咧咧道,引來路上行人鄙視的眼神。
“一個月了,那小子不知道怎麼樣了,遺憾的是當初又沒有看一下他的天賦如何。不管怎樣,現在他應該成爲了一位不錯的瞳師了吧。”
“馬上就要出青月域了,不出意外應該很難再看到他了。”老頭想着眼中不自禁地流露出傷感之色,只是馬上這神色就被遮掩了去。
“唉,這樣的流浪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老頭長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由於羅戈沒有什麼心情,中午他和江洛就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給江洛安排一間客房。
“今天趕路累了吧,下午你可以在這休息。”羅戈對江洛道。
兵瞳師的體質比常人要強上許多,很少會累,魔瞳師精神力強大,一般不會感到疲倦。但羅戈的修爲比較弱,還沒有到達這種境界。相反,江洛既是魔瞳師又是兵瞳師,現在精力正充沛着呢。當然,爲了不讓羅戈難做,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好。”江洛應到,“你自己可以去休息了。”
等羅戈走後江洛就開始呼叫方天涯了。
“師傅。”江洛在心中叫道。
“在呢。”
“剛纔的事你看到了吧,知道那三個人什麼修爲嗎?”
“一個七星白瞳師,兩個八星白瞳師。”方天涯不在意道,“怎麼,想要多管閒事了?”
“這怎麼能叫多管閒事呢,羅戈是我的兄弟,爲兄弟兩肋插刀是應當的。”江洛大義凜然道。
“況且我現在有這個實力,他們幾個小嘍囉我還不放在心上。”江洛顯得底氣十足。
“你初出茅廬,道行還尚淺啊!”方天涯嘆氣,“你認爲只要教訓一下他們三個就行了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打到他們不敢再過來找麻煩不就行了?”江洛不解。
“這種事我沒碰到一千也有八百了,他們只是跑腿的而已,就算你把他們打死了,他們還有老大,還會找其他人來的,甚至要求還會變本加厲。”方天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本質。
“你是說要想解決這件事必須把那個幕後老大一鍋端了?如果他們有老大的話那應該很有可能已經到了赤瞳師之位了吧。”江洛道。
“沒錯,有很大可能。”方天涯點點頭。
如果那個老大真的有赤瞳師的修爲江洛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沉吟片刻,江洛還是做出了決定,他對方天涯道:“以我現在的修爲加上第二人格的力量,就算打不過赤瞳師,脫身並不算太難吧。”
“但是你掌控了第二人格了嗎?”方天涯反問道,江洛的第二人格每次都是被動出現,不受掌控,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就真的不能從頭再來了。話說到這,江洛又開始猶豫不決了。
“算了,你要去也不是不行,能不能打起來還不好說。你可以透露出你是靈瞳師,想必那個老大應該會給個面子,不過是一棟小小的醉香樓而已。哪個強者不是從危機的汪洋中爬出來的呢,計劃趕不上變化,每件事都怕萬一終究會一事無成的。”方天涯想了想,發表了最終意見。
“好吧,那我現在先去打聽一下那三個青年的身份。”江洛道。
“先不要着急,辦事要講究時機。”方天涯用心地向江洛傳授作爲一位瞳師該有的經驗。師傅傳授給弟子的不僅僅只是修瞳技巧,更重要的是如何在修瞳路上有得更遠,一味地冒失做事絕對只會成爲無數炮灰中的一員。
“在你看來要怎麼打聽那幾個青年的身份?”方天涯問道。
“當然是去問了。”江洛直白地道。
方天涯搖了搖頭道:“問誰?誰會平白告訴一個陌生人這種事情?就算他們知道他們也不會告訴你,誰能肯定他們自己不會受到遷怒。”
方天涯看向江洛,這一眼好似直視到他的靈魂:“也有可能你問的正是那三個青年的人……”
設想一下情形,江洛如臨深淵,顯出一副後怕之色,真要是這樣的話此行必然是有去無回。
“弟子受教了。”江洛慚愧道。
“果真如師傅所說,我現在做事真的是有欠考慮啊!”江洛心中感嘆。
“那我現在就在這等着晚上嗎?”
“記住,瞳師在很多時候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自己很弱小和敵人不明的情況下,所以爲了晚上的行動你現在需要去換身行頭。”
聽從方天涯的話,江洛悄悄溜出了住處,在集市上買了一套黑衣和一塊麪具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些東西將江洛這些天劈柴賺來的錢用去了一半,江洛簡直肉痛地要抓狂了,不過爲了大局着想他還是忍了下來。
夜幕漸漸降臨,江洛在和羅戈道了聲休息後就鑽入房間,鎖好門,換上白天花鉅款買來的行頭悄無聲息地出了宅子。
“師傅,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啊?”不能直接去問別人,其他獲取情報的方法江洛就不知道了,只能向方天涯求助。
“青樓。”方天涯平淡道。
“什麼!!”江洛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你說去什麼地方?”江洛再次確認道。
“青樓。”
江洛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故作扭捏道:“師傅,我們晚上出來是辦正事的,去那種地方還是改天吧。況且你去了那裡也沒什麼用吧。”
江洛一句話差點沒把方天涯的鬍子都氣歪了,尤其是那最後一句,方天涯大怒道:“你小子能不能思想正經點,我們只是去獲悉情報的,又不是去尋歡作樂!要不是隻有你一個弟子我現在就把你逐出師門!!”
江洛被一通劈頭蓋臉地大罵稍微老實了一點,他委屈道:“師傅,聽說去那種地方的人都是一擲千金,我現在窮**一個,不會被直接轟出來吧。”
“沒事,你老實點,就點兩個酒菜不會花多少錢的。”方天涯這樣說,江洛又只能抱着錢袋哭了。
青樓所在地並不難找,江洛厚着臉皮在一羣孩子鄙視的眼神下簡簡單單就打聽到了。
聚花閣,東柏鎮西區最大的青樓。夜幕纔剛剛降臨,聚花閣都早已熱鬧非凡了。像是歡慶節日般,聚花閣上下燈火通明,年輕的姑娘們如燕子般來來往往,甚至有的就站在路邊,身着暴露,吸引路人的眼球。
現在正是接客的高峰期,不少看身着就知道非富即貴的客人從四面八方趕來,被門邊的姑娘熱情地請進了樓閣。雖然聚花閣平時也是這般,但今日的客人貌似比以往還多上三分。
黑色的面具遮住了江洛整個面部,只剩下右眼露在外面用來視物。黑色的緊身衣將他瘦小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了,加上他的身高和皮膚,別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年齡並不大。
江洛也想到過這點,但是隻要發出聲音還是會暴露出自己的年紀,索性他就沒怎麼花功夫遮掩。
“來,這位小哥有什麼需要嗎?妾身會滿足你所有的需求哦!”江洛剛走到聚花閣門前便有一位濃妝豔抹的姑娘貼了上來,她挽住江洛的胳膊,聲音**入骨,彷彿要滲入靈魂。
雖然看着她的臉讓江洛有種欲嘔的衝動,但江洛不得不承認,她的聲音的確具有勾人魂魄的能力,加上手臂傳來的柔軟的觸感,江洛不禁有些心猿意馬的感覺。
『不好意思,今天發太遲了!抱歉!』